林子里,虞朝暮满脸都是狐疑的偏头看着重寒煜,问道:
“我说,你今天真不去开峰会了?那未来一年,利慈城的进出口贸易怎么办?”
“大胡代替我去了。”
坐在树根上的重寒煜,侧低着头,看着虞朝暮脸上的面具,又转头看向前方,沉默了一下,问道:
“让我过来做什么?”
说起这事儿,虞朝暮便直奔主题,手心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了重寒煜,说道:
“方才当着那几个孩子的面儿,不太好说,喏,这个给你,一天三次记得吃,如果情绪变化格外大,就再加一粒。”
重寒煜接过储物袋,手指往内一探,皱眉问道:
“你是要把我当成药罐子了?”
一瓶凝神静气丸有一百粒,一个疗程四瓶,虞朝暮给他买了40个疗程的凝神静气丸。
他已经病入膏肓到这种地步了?
“什么药罐子呀,我这是为了你好。”
虞朝暮答得理所当然,她看着重寒煜,解释道:
“你看你昨天反反复复的,一天发了多少次脾气,一句话的刺激都受不了,x说了,让你吃,你就得吃,好好养病,走火入魔是你的并发症,所以病养好了,情绪安宁了,走火入魔也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身边的重寒煜依旧皱着眉头,他其实弄不太懂,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会记忆错乱。
但也隐约知道,情绪不稳定,记忆时而消失时而出现的,就是因为记忆错乱的缘故。
一般情况下,他都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但一遇上虞朝暮,就会自己跟自己起争执,导致记忆开始错乱。
所以说来说去,根本原因其实就出在身边这个女人的身上,吃多少药都是不管用的。
即便吃80个疗程,只要她持续不断的刺激他,他依然该怎么神经质,还怎么神经质。
“别嫌药苦。”
身边的女人见他皱眉,以为他是觉得凝神静气丸太苦了,所以不愿意吃,便是给他讲着道理,
“你看你现在这种状况,以前是没碰上什么大事,万一将来遇上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的,问题很大的。”
“比如什么大事?”
重寒煜侧头,淡淡的看着虞朝暮,健硕的身子,微微的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倾斜,长臂放在她的背后,黑色的眸子里,有沸腾的情绪在燃烧。 “比如你看你对妩月的态度,一下子冷一下子热,一会儿宠爱她,一会儿又对她勃然大怒,你这样反复就不行!将来若是跟人谈判什么的,态度时而松散时而严厉,早上跟人结兄弟城市,晚上就去屠别人的城,将来谁还跟你利慈城来往?”
虞朝暮说的都是大事,听在重寒煜的耳朵里,却是将眉头锁得更死了,他重点在“宠爱”两个字上,略想了下,道:
“我跟妩月没有任何关系。”
虞朝暮眉目一动,看着重寒煜不说话。
他便接着说道:
“你走了之后,利慈城被我封了,但是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出城去清理外面的变异怪和丧尸,因为利慈城外面环境比较太平,所以也聚集了不少的幸存者,妩月就是其中的一个,他……”
重寒煜思索着,不知道该不该跟虞朝暮明说,在别人背后说人隐私,不是太好,毕竟这是妩月最在乎的隐私,于是,重寒煜只能说道:
“他有些隐私不能跟别人说,你以后自己去发现,不过因为昨天的事情,我打了他一顿,本想杀无赦,但他痛哭流涕指天发誓跪地求饶,跟我承认错误只是一时糊涂,保证以后不再犯,我也就只打他一顿泄愤了事。”
本来虞朝暮是修魔的,她自然有些勾引男人的本事,无形之中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很多定力十足的男人都抗拒不了,更别说妩月了。
自然,重寒煜就更不用说了,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抗拒虞朝暮。
昨天妩月跪在地上,给重寒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解释着,他其实根本就没提防虞朝暮,刚好又趴在虞朝暮背后的沙发椅背上,离了虞朝暮太近,一个不小心就被虞朝暮身上的气味给吸引了。
彼时,虞朝暮已与重寒煜在一起了一整晚,她身上什么气味,重寒煜再清楚不过。
那是她的体香,与他的融合,妩月这种人自制力本就不强,荷尔蒙与雌雄激素分泌极端不正常的人,对这种缠缠绵绵的味道格外敏感。
是以,妩月昨天差点儿铸成大错,但绝对不是他想这样做的,实在是…罪魁祸首还是重寒煜和虞朝暮啊!!!
这话引得重寒煜又把妩月给打了一顿,妩月自己心智不坚,还怪别人前晚上睡过后,在他面前晃悠。
难不成今后男女之间都不能睡了?但凡交睡过后的男女,都要躲着妩月走?
所以重寒煜揍他,只是要告诉妩月,只要自己的心智够坚定,什么气味都勾引不出他的雄性激素!
“你打了她?”
虞朝暮有些滑稽的看着重寒煜,重寒煜居然会打女人???她便是问道:
“怎么打的?”
“用拳头揍!”
仿佛想起妩月跪地求饶的可怜样儿,重寒煜不自觉的笑了一下,他侧头看着虞朝暮,用揍了妩月的手,抓住了虞朝暮冰凉的小手,很慎重的看着她,道:
“我这辈子,不,我生生世世只宠爱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虞朝暮,所以这‘宠爱’两个字,用在妩月身上,你不觉得有点儿…恶心?!”
他宠爱妩月???天啊!!!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然后,重寒煜又开始失忆了,他很认真的问了虞朝暮一遍,之前他就问过了的问题,
“我解释清楚了我和妩月的关系,那你和那个坐轮椅的男人,到底又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上司,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没有。”
虞朝暮有些懒,没有骨头的往后靠,本想靠在树干上,却被重寒煜的长臂揽住了细腰,他将她往他所在的方向一拖,她便靠近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