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剑清被洛辰派出去半月后，在‘辟邪杀手’的帮助下顺利取下了闯贼麾下核心谋士之一的李岩项上人头，让洛辰在崇祯那边再获封赏的同时，又得到一千经验点的奖励。
可惜，这对大明朝的艰难处境没有改善多少，流寇大军已兵临潼。朝廷这边的统兵大将为孙传庭，此人虽统兵才能优秀，但因鼠疫肆虐，麾下能战之兵已不足三成。
同样因为鼠疫，到如今京城之内已经因感染而死的人数已积累到三十万人以上，京城人口减去四分之一。
便是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京城内又出现了一桩糟心事，户部大库接连三次失盗，被劫去数千两库银。
损失虽不大，但却不亚于直接打朝廷的脸。
崇祯震怒，严令户部尚书和五城兵马指挥使一个月内破案，否则户部和兵马指挥司衙门大小官员一律革职严办。可惜各衙门越是追查得紧，库银却依旧接连失盗。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锦衣卫也不能独善其身。
洛辰自然知道这案子是由曹化淳吩咐五毒教干的，也因之前得到曹化淳知会，锦衣卫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各衙门依旧没有查出盗库银者，因而以崇祯换大臣的勤快劲，户部尚书和五城兵马指挥使不出意外被革职，连同这两个部门不少官员都被牵连。
就在同一时间，前线传来一则坏消息，举朝震动。
潼关被流寇攻破，明军统帅孙传庭殉国！
消息传入北镇抚司后，洛辰立即传见张晋。
张晋很快到来：“卑职，参见大人！”
洛辰也不废话，道：“孙传庭死了，流寇已经攻破潼关，京城挡不住。京营被瘟疫感染死了都快一半，不能指望。启动南京的部署，必要之时，带走陛下，舍弃北京！”
张晋还没有得到消息，此时听闻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对于流寇内部确实有部署，但却没有想到流寇的进攻之势这么凶猛，又或者只能怪明军这边太废。
不等张晋开口，洛辰继续说道：“之前安排潜入流寇中的卧底还有‘辟邪杀手’，让他们立即动手，李闯、刘宗敏、牛金星、宋献策……我要这些人的脑袋，不惜任何代价！”
张晋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知道此时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但他却迟疑道：“可是大人，李闯身边还有穆人清？”
此前正因为一直想不到办法调开穆人清，所以才一直等待机会没有动手！可惜穆人清即便得知自己的二徒弟全家被抓入诏狱，三弟子生死不明，依旧没有离开半步。
穆人清武功虽高，但只要舍得下血本，‘辟邪杀手’就能够将他堆死。可若‘辟邪杀手’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杀死李闯，被穆人清拖上一时半会，必然失去良机，等闯贼大军反应过来，再多的‘辟邪杀手’也只能被耗死。
而一旦第一次不成功，必然打草惊蛇，第二次想要再动手，就远没有第一次那么容易。
洛辰盯着张晋，淡淡道：“我说了不惜代价！”
“增加死士数量，下毒，火铳…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张晋苦笑道：“卑职明白，此事卑职亲自指挥！”
洛辰继续吩咐道：“以防关外的建奴趁火打劫，让在盛京中的人马也动起来，给野猪皮的儿子们找点事做。”
例如讨论一下福临是否是大玉儿和多尔衮的杂种。或者提一提多尔衮的生母被黄台吉活埋给野猪皮陪葬这种旧事。如果能让他们内部矛盾牵扯部分精力就再好不过。
至于派‘辟邪杀手’进盛京？等解决掉李闯诸贼，还有京城这边曹化淳等人后，再腾出人手，血洗盛京。
张晋得到洛辰命令后，也不敢迟疑，出了北镇抚司就出城调集‘辟邪杀手’，调动资源，进行行动布置。
……
同样在这一天，天幕渐暗之时。
曹化淳让人通知洛辰，要他进宫，原因未说。
洛辰派去监视五毒教、太白三英等人的锦衣卫也传来消息，被监控的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往皇宫赶去。
他知道，曹化淳准备动手了。
而洛辰，也同样在等这一刻，北司在宫中的布置立时启动，同时‘辟邪杀手’与部分锦衣卫也在暗中往皇宫聚集。
是黄雀，或是渔翁，今晚便见分晓。
……
夜幕阴沉，大雪飘飞，寒风瑟瑟。
洛辰身着飞鱼服，在宫门外被曹化淳安排的小太监带入皇宫，守门的禁卫对此视而不见。洛辰知道曹化淳既然已经准备行动，必然已将一些事安排妥当。
跟着小太监在宫中行了许久，来到曹化淳的居所。
“洛大人，小的就带你到这，上面有公公与其他客人在，之前公公吩咐过，让你来了自己上去。”小太监道。
洛辰点了点头，对小太监挥了挥手，迈步而入。
见楼下无人，又听到楼上有细微的交谈声，洛辰迈着楼梯上楼。果然，曹化淳与一些人都在这里。
除了曹化淳外，还有另外十人，皆作太监伪装。
两个女人，四个老头，四个年轻汉子。
尤为吸引眼球的当先是一左腕套着铁钩的女子，哪怕穿着内官的衣服，依旧难掩娇媚倾城之色。
见她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约莫二十二三岁年纪，肤色白腻异常，脂光如玉，甚是惑人心弦。
除了这美艳女子之外，另外一个女人同样让人难以忽视，一脸的疤痕，狰狞丑陋，目光阴人，煞气外露。
洛辰知道这两人是五毒教的何铁手与何红药。
由于袁承志生死不明，夏青青已死，五毒教没机会与他们产生瓜葛。何铁手没被女扮男装的夏青青美色诱惑，应该不至于与何红药生出间隙，姑侄反目成仇。
除此之外，四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应该就是石梁温家四老，可惜老四被袁承志废了，否则就是五老。
最后四个年轻汉子，从态度上就能发现是径谓分明的两拨，不用猜也知道站到一起的是太白三英，这三人早已投靠了建奴，是多尔衮的亲信。
曹化淳看到洛辰，胖脸上笑呵呵，拉着洛辰将房间内其他人逐一介绍。
曹化淳事先没有对其他人说过洛辰，此时见到众人眼中对洛辰的不以为意与敷衍，才向他们介绍洛辰的身份。
“诸位，这是我最信任的义子，锦衣卫指挥使洛辰，想来哪怕身在江湖中，诸位也应该听说过他。”
众人闻言，看向洛辰的目光果然多了些忌惮与重视。
在锦衣卫将北直隶与山东绿林豪杰几乎杀了个精光，后又屠灭了合江南数大势力的金蛇盟，洛辰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可以说得上是凶名昭著，哪怕很多人都没见过他。
“洛大人，果然少年英雄！”太白三英担心表达善意。
“久仰！久仰！”温家四老不冷不热地拱手道。
温家四老也是做贼的，想起其他同行面对锦衣卫的凄惨下场，心中顿时难免有些心悸，干脆敬而远之。
倒是五毒教教派结构特殊，加上实力不低，因此倒没多大忌惮，何红药一声不吭，都没正眼瞧一洛辰一眼。
倒是何铁手格格娇笑，道：“久闻洛大人威名，总听人说洛大人的锦衣卫怎么怎么可怕，就是不知道大人私底下的本事是否跟名声一样吓人…有空可否赐教？”
她掩口娇笑，身如花枝颤袅，十足一个妖女。
洛辰淡笑道：“既然是义父的朋友，何教主也不必见外，若是有兴趣，随时可以到锦衣卫衙门找本官。”
他心里补了一句：等你能活过今晚再说。
何铁手声音娇媚：“那就先谢过洛大人不嫌弃。”
“好了，何教主，时间不多，我们先谈正事。”
曹化淳坐到椅子上，众人见谈正事，皆肃然起来。
听曹化淳道：“闯贼攻破潼关，兵部尚书孙传庭殉难。”
洛辰早已得到情报不意外，其他人初闻却甚是震动。
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改朝换代可能就在眼前。
曹化淳道：“贼兵指日迫近京师，要是皇上再不向满清借兵灭寇，大明数百年的基业，都要断送在他手里。咱们以国家为重，只得另立明君，维持社稷。”
何铁手知道的多一些，道：“那就立诚王爷了。”
曹化淳点头道：“不错，今日要借重各位，为新君效劳。一切大事，有兄弟承当。立了大功，却是大家的。”
见众人并无异议，当下分派职司。
曹化淳看向洛辰：“你北司的人马都安排入城没有？”
洛辰笑道：“一万人马，早已在城中随时待命。”
曹化淳说道：“那好，再过一个时辰，温家四位老先生带领得力弟兄，在皇上寝宫外四周埋伏，阻拦旁人入内。何教主的手下伏在书房外面，由诚王爷入内进谏。”
吕七先生道：“周大将军统率京营兵马，他是忠于今上的吧？要不要先除了去，以免不测？”
曹化淳笑道：“周大将军跟傅尚书那两个家伙，早给我略施小计除去了。何教主，你说给他听吧。”
何铁手笑道：“曹公公要拥诚王登基，早知周大将军跟傅尚书是两个大患，因此命小妹连日派人去户部偷盗库银。皇帝刚腹自用，薄情寡恩，最见不得这失职之罪，今日下午已下旨把周傅二人革职降罪。”
众人闻言，连连称赞出声。
最后曹化淳又看向洛辰：“五城兵马周指挥使刚被革职，新指挥使还未任命，京营暂且无人指挥，正好可在今夜让你的人马将皇城内外控制。”
洛辰淡笑道：“孩儿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