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易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未婚妻的语气来看,就仿若自己不是姬灵萱一样。
“灵萱,你醉了,还是不要说话,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其走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也只当对方是在说醉话,并未放在心上。
可任飞见他迟迟不作回答,却是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
“喂,傻子,我问你话呢!”
易凡被其逼问,脸蛋忍不住再次羞红,他思索了片刻,用细不可闻的声调回道:“自然是愿意为你赴死。”
“还真是傻子!”任飞听此,使劲摇了摇头,无奈叹道:“即便你对姬灵萱一往情深,她也不可能回应你的感情了。”
原本他说此话,是感叹真正的姬家神女已经身死,不可能知道眼前男子的一片痴情。可听在易凡耳中,却被其误会成了别的意思。
“灵萱,我知道你正处在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上,也明白自己是废物之身,罪人之后,根本配不上你。”
“所以你不需要委曲求全,回应我的感情,就只当易凡是个普通朋友就好了。”
他面色艰难地说着,脸上却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酸楚,眼中的神光也慢慢暗淡了下来。
其体内的司徒正阳见此情景,似是不愿他这般消沉下去,当即不服气地道:“姬家女娃娃,你莫要看不起我家小凡,老夫已经找到了续接仙脉的方法,待完成之时,他的修炼天赋必定能够超越你。”
“主角光环吗?”任飞听闻这番说辞,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还真没有看不起易凡,只是自己的情况太过特殊,不能妄谈儿女私情罢了。
正在他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却忽见前方天行宗山门口处,有两个陌生男子静静而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两人一个是鹤发童颜的老者,一个是精明干练的中年,与众不同的是,他们仿佛身负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与黑夜几乎都融为一体,未曾惊动任何人。
然而那司徒正阳远远见到这两人之后,却慌忙藏回了易凡体内,一时间不敢露头,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而任飞则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猛然止住脚步,酒意也瞬间消散了一大半。
见他们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易凡不由得心生疑惑,他放出神念略作感知,却没有发现任何仙灵力波动。
“只是两个凡人,有什么可怕的。”
他心中想着,随即遥遥对那老者拱了拱手,微笑道:“老伯,此地乃是我天行宗的山门,若是迷路了,我可以帮你们指明方向。”
岂料那老者闻言,却是没有接受这番好意,他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易凡一眼,然后踱着步子走到近前,语调傲然地道:“没想到在这仙灵界中,还有修士不认得我,看来易乾坤的离去,让你们易家彻底没落了啊。”
听其语出惊人,易凡也忍不住蓦然心惊,看那两人步伐虽小,但速度极快,顷刻间便来到面前,彷如能够缩地成寸一般。
离得近了,更是彰显那老者的不凡,只见其威严不漏,气息内敛,却自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伴随周身,甚至凝成了实质,如同镀了一层神光,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您是……”被对方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易凡这才发觉自己看走了眼,慌忙开口询问。
那老者呵呵一笑,也不刻意隐瞒,语气淡然地回道:“老夫复姓申屠。”
“申屠……”易凡反复念叨着这个在仙灵界极为着名的姓氏,再结合对方那睥睨天下的傲气,老者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了。
“您是申屠无敌!”
他脱口而出,但马上就发觉自己太过冒失,急忙拜倒在地,拱手致歉道:“小子无礼,竟不知是申屠前辈当面,还望恕罪。”
不过那老者也并未将这个易家落魄子放在眼里,只是微微点头,便立即把注意力转向旁边那个一言不发的美丽女子,面无表情地道:“灵萱,那小子拜我,你为何不拜。”
任飞当然早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可此人乃是谋害姬灵萱的罪魁祸首,他能够强忍怒意,不暴起攻击,就已是最大底线,又怎会给仇人跪拜。
故此,他听到这无理要求,当场便驳斥道:“我凭什么要拜你!”
“凭什么?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
那老者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其目光一凛,朗声回道:“就凭我是仙灵界第一人,天下无敌的申屠无敌,你这小辈就必须跪拜!”
他如此说着,周身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一股莫名的力量以其为中心,快速扩散开来,仿若一层幕布,将此地和外界彻底隔绝。
“申屠前辈,您这是干什么?”
见其突然展开了自身领域,那易凡不由得惊声询问。可对方根本不与理睬,只是冷哼了一声,立刻就有庞然不可抗拒的压力从天而降,让他四肢发软,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任飞也遭受到了巨力的碾压,可仇人在前,他又怎肯屈服,当即将九天御魔真决疯狂运转,体内三种力量合在一处,奋起反抗,强行维持身形不倒。
可化神境界的领域,比之先前灵蛇真君所施展的要强大太多,更何况对方还是深不可测的申屠无敌。
只消片刻功夫,任飞就感觉浑身的骨骼都在吱吱作响,原本强韧无比的混沌圣体,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可就算是痛苦不已,他也没有因此倒下,反而强忍着剧痛,瞪着血红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好个天下无敌,但在我这里,你地位再高,实力再强,也毫无用处!”
见其身体皮肤渐渐泛红,甚至要渗出血来,那一同前来的申屠盛唯恐混沌圣体受损,急忙劝道:“父亲,灵萱从小便是不服输的倔脾气,您这般强压,只会适得其反啊。”
听到儿子的劝说,申屠无敌这才停止了压力的释放,他望着眼前这个顽强抗争的女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颇为赞赏地笑了起来。
“宁折不弯,桀骜不驯,倒是有老夫当年的作风。那申屠兴没能娶到你,不单单是他没有艳福,更是我整个申屠家族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