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终衡说“你就算变成实体,我们两个也打不过他们五个好吗,你想在这里上演岛国小电影吗?”
“笨蛋,谁叫你升级两次了,只升级一次,让我可以被他们看见就行了……没时间,来不及解释了,反正,你不想遭殃的话,心灵链接打开!”
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终衡再一次照做了。
“这样能行吗?”感受到了小倩的想法的终衡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好,管家模块,升级一次!”
1000点进化碎片消失了。
……
门外。
话说五个小混混在那个领头的带领下来到门外后,没有轻举妄动直接砸门,而是先在门的两侧各埋伏两人,接着领头的那个十五六岁的先拿球棍在门上试探性地敲了两下,再对着这木头做的根本不结实的门就是狠狠一脚。
“碰!”
巨大的力量下,大门的门框抖动着,连接门和墙的金属部件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地变形声,整扇门微微歪斜,门底斜贴在地上。
“奶奶的这衣服真碍事,我跆拳道黑带都没踹开,再来!”
“喝——”
领头混混后退两步,再一次摆好架势,蓄势待发的右腿对着大门又是一记横踢。
“咚!”
这一次,本来就不结实的木头门再也支撑不住了,被踹中的地方出现了凹陷进去的蜘蛛网般地裂痕,几块木板碎片在大门室内的部分凸起。门锁部分直接整个飞了,门和墙连接的金属部件也废了,大门十分干脆地倒在了地上,将大片的瓷砖砸裂。
“进去按计划来,先削一顿,但别削狠了,不然不好跟狗哥交代!”领头混混道,带着几个小弟冲进了屋子。
然而,一进屋子眼中首先出现的却并非想象中的终衡拼死向他们反抗或是吓得不敢动跪地求饶的场面,而是一副让他们汗毛倒竖的毛骨悚然的场景。
只见终衡瘫倒在卧室门口的地上,口吐白沫地抽搐着,几只完全有别于先前在走廊里出现的暗紫色的胡蜂正在他的上方悬停着,嗡嗡地振翅声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响亮。
“救,救命啊……”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终衡如倒地的丧尸一般抬起了发青的右手。他的手比平时肿大了将近2倍,整条右臂都变成了青紫色,到处都鼓着紫色的青筋,延伸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手背上面的一个婴儿拳头大的肿包,早已发黑的血丝从顶部四散延伸,将中心处的伤疤色,指甲盖大的蜇痕点缀得如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口。
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句沙哑的嘶喊,终衡就脑袋一偏不再动弹了,但这都不是让混混们所恐惧的。真正让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寒流从脚底顺着脊椎骨一路凉到后脑的重头戏,在终衡后面。
那是一个白衣飘飘的古装女子,耷拉着双臂有点佝偻地站着,微微低着的头使得垂下的瀑布般散开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毫无血色的苍白的脸,只露出半只瞪得如铜铃,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完全没有活人生气的嘴唇。
“你,你们还我命来,还我的命来……”沙哑的,充满哀怨的完全没有活人生气的语音,从毫无血色的唇间,从唇后的两排白气森森的皓齿中传出,索命般地可怕语气带来的心理作用让混混们仿佛感觉进了冰窖,周围的温度在一瞬间骤降十多度。
“来,陪我……”
伸出指甲艳得像血,长得像刀,几乎能看见密布的毛细血管的苍白右手,女鬼一瘸一拐地,缓步向混混们走去,六只暗紫色的毒蜂在她的周边环绕,跟随着一同前进。
“桀桀桀……”
阴森的笑在屋子里回响,更为巧合的是,偏偏在这早已将人吓得心脏要跳出来的时刻,屋子里的灯竟然“啪”地一声灭掉了,接踵而至的是走廊里的灯,整栋三楼一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一刻,早已吓得呆若木鸡的混混们再也无法淡定了,两个最小的率先被吓得发出了一声“鬼啊”地惨叫,直接把手里的杀虫剂和板砖一扔,头也不回地跑了,期间不知道被穿着根本没法正常活动的消防放蜂服绊了多少跤。
然后,又有两个混混也站不住了,羊群效应在此时显现,只要有一个人怕了,剩下的人都会紧随他的步伐,他们这十几岁只会盲从的年纪哪里懂得冷静,也是连反抗的意识都不敢抬起一丝就一溜烟地跑了。
倒是剩下的,最大的为首的被称作“阿宾”的混混倒是胆子没那么小,没给一下子吓得头也不回地奔走,但饶是如此他的腿此时也打成了摆子,浑身上下僵直得如同被打了麻醉针一般只剩下痉挛。
“别,别过来啊,我,我,我……”勉强抬起一丝勇气让被吓得发凉的身体中涌起了一丝力量,他颤抖着将手里的球棍向几乎已经贴到自己脸上的女鬼挥去,然而……
挥空了,棍子就像打在空气上,直接从白色身影的中间穿过,紧接着五只血红色的指甲就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
“别,别过来啊,啊,啊,啊——”混混头子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用屁股蹭着地后退,巨大的恐惧让他不仅将自己的裤子都磨烂了,更是让他大小便失禁了,一股骚臭顿时在走廊里回荡。
“鬼啊——”
连滚带爬着,他也被吓得落荒而逃了,在其身后,女鬼不再一瘸一拐地走,而是双脚离地,仿佛几乎没有重量的纸片一般飘着追了上去,速度骤然提升数倍。
“嘻嘻嘻嘻……”一边追,阴森的嬉笑在楼道里回荡,四处响起的回音让人几乎抬不起看她一眼的勇气。
就这样飘着,从三楼走向二楼,再从二楼下到一楼,所过之处见者无不被吓得四散惊逃,不仅仅是这些未成年的心智不成熟的小混混,就连那个先前被他们追赶逃进筒子楼的“欠高利贷”的都被见到这一幕都再也不敢在角落里龟缩一分一秒,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走到楼外,看着混混们都跑远了,“白衣女鬼”呼地叹了口气,如释重负:
“还好有效。”
她转过身,再一次诡异地沿着来时的路径飘了回去,脸色开始恢复血色,散落的头发自动变得整齐,露出背后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主人,你没事吧?”一进门小倩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事,有修复模块呢,再说我有分寸,只让那个傀儡注射了十分之一的毒液,就算全注进去要我死都得一两分钟,十分之一不会阻碍我启动它,再说这模块遇到紧急情况,除非是一瞬间意识全部被泯灭,它还有自动护住功能,所以我死不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收着东西的终衡道“不过,这苦肉计我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因为……”
“真的好疼啊……”
直到刚才,终衡才算体验到了被金环胡蜂蜇是什么滋味:被蜇的伤口处先是传来烧红的钉子刺入的剧痛,紧跟着整条手臂瞬间失去所有知觉,仿佛置入千度有余的钢水,一阵剧烈的灼烧剧痛瞬间渗入骨髓,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毛孔。然后,浑身上下的肌肉都仿佛不听使唤了一般如皮下埋入了寄生异形般的抽动,它们痉挛着,互相挤压,扭曲,碰撞,每一处肌肉神经都传来仿佛被丢入了绞肉机般地剧烈酸痛,心脏如安装了马达一般剧烈跳动,剧烈的挤压让它几乎下一秒就能从喉咙里被挤压得喷涌而出……
几十秒后,极端的反差出现,原本烧成了炼钢炉的身体骤然降温,直接从烈火地狱掉入寒冰地狱,心脏跳动频率骤降,由原先一秒几十跳变成几秒一跳。呼吸变得困难,脑袋开始发昏,不足的供血和发冷带来的抽筋带来力量的逝去,还有意识的模糊:
累,那是一种连续工作数天的疲惫,终衡感到视觉开始模糊,视网膜上如升腾起一股薄薄的雾霾,并且浓度在随着时间推移不断上升。
“不能睡,修复模块,启动!”
见混混们跑了,那个时候的他才启动了目前每月只有三次的修复模块,伴随着那股熟悉的如驱邪的圣光般的贯彻,这些痛苦的反应才迅速地退去。
“如果没有这修复模块,恐怕我今天就回不来了。”终衡看了看已经恢复正常的右手手背,心有余悸地说“那伙混混跑远了吧,跑远了我们也赶快撤了,不然待会儿警察来了或者他们带人回来了就糟糕了,现在的你没有以前的隐形能力了,再留在这里可藏不住!”
“我知道该怎么做。”小倩道“心灵链接别关,我先去楼底下的车棚那里躲着等你,你赶快收拾好过来!”
“放心,但你别走大门,从这窗户跳下去,反正你没有实体也不会摔着,待会儿我从二楼车棚顶那里下去……”
……
十分钟后,夜幕下一辆电动三轮车迅速地驶离了筒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