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忘了么。我要是记得我怎么还能跟丰屹那个眼珠子打这个赌。灰九冥要是不跟我提起来,估计我这辈子就想不起来了。我平时也不赌钱,哪能想起来这事儿啊!再说,我也没想到打赌也算赌啊!
我问灰九冥:“老爷子,我知错了。有啥补救的方法没?要不再给我改回去呗?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魔种逍遥自在,还烦劳咱灰家给他续缘啊!”
灰九冥捻着山羊胡眼睛里面精光闪烁,跟我说:“你以为这东西说改就改呀?我当初改了你的偏财运,一是因为你的性格跟赌不沾边,二是正逢咱堂口披红挂彩,出马为营。天时人和都占上,所以改起来也得心应手。你现在想改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不是我不帮你,这玩意儿不是闹笑话的事儿。”
我听了灰九冥的话,就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就连他都这么说了,看来丰屹跟陈蕊真没戏了。那个眼珠子真狠啊,它一定是算准了前因后果才跟我赌的。我还傻了吧唧的以为自己得了空子,能捡漏儿,结果全被算计了。
“不过,……”灰九冥忽然话锋一转,我一听他说这俩字儿心脏猛地一跳,我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把灰九冥这个“不过”给吓跑了。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灰九冥,灰九冥还是不紧不慢的捻着他的山羊胡,慢声细语的跟我说:“……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的?哈哈哈,我就说怎么会有咱灰家办不成的事儿嘛!”我听了灰九冥这话一出,立刻松了一大口气,大笑着拍灰九冥的马屁:“老爷子,说实在的,我一听闻您的大名,我就知道咱家堂口最靠谱的就是咱们灰家!”
灰九冥不解的看着我。问道:“老夫的名字?什么意思?”
“您的名字不就叫会救命吗?”我对灰九冥眨眨眼睛。灰搬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灰填海肩膀也一耸一耸。灰九冥回身瞪了他俩一眼,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小子,不想救你朋友了吧?连老夫的玩笑你都敢开?”
我赶忙笑着道歉:“哟,老爷子别怪我,我这不是高兴大劲儿了吗?我以为进了个死胡同,没想到您柳暗花又一村。”
灰九冥听了也开起了玩笑,说道:“你就算真进了死胡同也不怕,咱灰家的本事不就是打洞么?”
“老爷子说笑了,”我笑着问灰九冥:“不知道老爷子要用什么办法?”
灰九冥神秘一笑:“你只管吃喝睡觉。其余的事儿,我来运作。”
“别的呀,老爷子!”我赶紧跟灰九冥说:“您多少透漏点儿,要不我这心里哪有底啊!”
“天机不可泄露。”灰九冥说:“我心中已有良策,你只管安心等待就好。”说完,灰九冥带着灰搬山,灰填海转身消失不见。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空无一仙儿的房间,心说这灰家教主也太谨慎了吧,居然连我都不告诉。不过既然他答应下来。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就是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来让我赢了这个赌约。莫非他去劝胡万海了?
胡万海孤家寡人一个,要欺负个落单儿的老狐狸,对灰九冥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有点不仁义,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嘛,绑了老狐狸,逼他就范。只要老狐狸肯点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也不至于被丰屹的眼珠子给牢牢套死。至于以后是跟眼珠子硬磕还是怎样,那就以后再说,走一步算一步。我到现在也不认为丰屹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那么腼腆一个帅哥,变成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头?形象跟身份严重不符……
我在屋子里面胡思乱想了一阵,刚想起身出去叫宛儿,把这事儿告诉她,省的她跟着担心,就觉得手指尖忽然一疼,我低头一看,一只从来没见过的扑了蛾子悄无声息的悬停在空中,它的口器如同钢针一样刺破我的手指尖,此时正在吸我的血。
“我靠!什么鬼玩意儿?”我大叫一声,谁听说过扑了蛾子会咬人的?我伸手就拍,结果那个扑了蛾子好像气泡一样被我拍散在空气中,一点残渣都没留下。如果不是我食指的手指尖还有血珠渗出来,我甚至怀疑我刚才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怎么回事?我怔怔的看着被刺破的食指有点发蒙。奇了怪了,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正犹豫要不要点香问问,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我过去打开门,原来是宛儿,宛儿小心翼翼的向屋子里面张望一眼,我笑了一下跟她说:“都走了,完事了,你看啥呀?”
宛儿一听都走了,立刻挤了进来,焦急的问我:“怎么样了?能不能帮小蕊?刚才我给小蕊打电话了,听声音她好像在逛街,说一会儿就回来。”
我心说这陈蕊心也够大的,还有心情逛街呢。不过也好,她不清楚丰屹眼珠子的厉害,就不会太过担心。唉,恐怕连丰屹自己都不清楚他的眼珠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吧。
我告诉宛儿:“灰家教主说了,能帮,但是咋帮没跟我说,说是天机不可泄露。”
宛儿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不告诉你就对了,转身儿就跟我泄密,人家还敢告诉你天机?”
“嘿!你这小丫头,我这不是没把你当外人么!你咋这么说我呢?我这心呐,让你伤细碎细碎的!”我用手揪住胸口,本想表现的痛苦一点,没想到我手刚抓住胸口,心脏就猛的一疼,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这回不用假装了,我皱着眉头蹲下身子,就刚刚冷不丁那一下,我好悬昏过去,差点窒息。
宛儿开始以为我在闹着玩儿,可看到我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滑落,她才意识到我没跟她开玩笑,赶忙把我扶到床上。瞪大了眼睛问我:“邱天,你没事儿吧?你可别吓唬我,你这是干啥呀?”
我对宛儿摆摆手,示意我没事。就刚刚疼那一下子,马上就过去了,可我的心脏却好像找不到节奏了一样,开始乱跳起来,时快时慢,有时候还抽抽两下,让我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试图用深呼吸来平稳混乱的心跳,试了几下,发现还好,有点效果,心跳随着呼吸趋渐平稳。
我长舒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跟宛儿说:“没事了,刚才本来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心脏难受了一下。”
宛儿皱着眉头跟我说:“是不是让你不要乱说话啊?”
我想了一下,不应该啊,我又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没事了。宛儿此时才发现我身上血迹斑斑,惊讶的问我:“这咋这么多血啊?你受伤了咋的?”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么,身上好几处血点子,不过应该是在我手指头上蹭的,我把手指头递过去,宛儿看了一眼,问我:“你咋弄的?还歃血为盟了咋的?”
我苦笑了一下,跟宛儿说:“我都不知道咋弄的,这两天的奇怪事儿遇到太多了,我都懒得去琢磨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陈蕊果然没有骗宛儿,没过多久,她跟丰屹就赶在晚饭前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俩在外面都说什么了,总之俩人看着都兴高采烈的。丰屹还要跟我喝点酒儿,我奇怪的看了一眼丰屹的右眼珠子,发现已经彻底如死灰一般。不知道这家伙憋着什么坏呢。
我,丰屹,还有宛儿的爸爸加上喝一半才加进来的陈蕊,我们三个半喝了两箱哈啤,宛儿和她妈看的直皱眉头,她俩倒不担心我们三个老爷们儿,关键是陈蕊也跟我们口到杯干,还越喝越来劲儿,结果一顿饭硬让我们喝了两个来点儿,等拣桌子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虽然我也喝的迷迷糊糊了,可我还记得正事儿。丰屹跟我的赌约灰九冥还没给我落实了,我还不能像宛儿她爸和陈蕊一样,刚一下桌儿就各回各屋睡得跟死猪一样。
我带着丰屹离开,宛儿一个劲儿要送我俩,让我拦下,我一嘴酒气的告诉她:“成败在此一举,你别跟着瞎搀和,这是我们爷们儿间的较量,呃……”
宛儿狠狠的掐了我一把,可惜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我带着丰屹下楼,凉风一吹,酒劲儿上涌,我脑袋更迷糊了。丰屹一直默默的跟在我身后默不作声。走了两步,我觉得实在是天旋地转的厉害,招呼他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丰屹看了我一眼,觉得我可能真有点喝大了,跟我说了一声去买喝的,然后就钻进了道边的仓买。
看丰屹去买水,我忽然有点尿急,一转身进了绿化带,躲在灌木从里面方便。正觉得整个人从里往外的舒坦,一低头,忽然发现我正前方的灌木上面趴着好几只今天在宛儿房间里面见过的那种口器如针的扑了蛾子,我这酒气一下子全从毛孔里面排了出去,我轻声蹑脚的提好裤子走了出去,生怕惊扰了这些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家伙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