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给萧连山解释风水画的禁忌和用途,发现场下还在举牌子的只剩下顾安琪和那个人,两个人好像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子,只不过顾安琪更加急迫些,相反那个人一直是以静制动,完全是在等顾安琪举牌后才伺机而动。
而《琼州海疆图》现在的价格已经变成八万四。
两个人都没有放弃的念头,你来我往的举着牌子,顾安琪和那个人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好奇这画到底有什么用。
“九万四。”那个穿风衣的男人率先发力,一次性加价一万元。
顾安琪倒是稳扎稳打,依旧只加了两千元,风衣男人或许是想快速解决战斗继续以每次一万元的价格在竞拍,底价才两万的《琼州海疆图》,片刻功夫价格被抬升至十六万四。
我看的出顾安琪没有放弃的念头,我除了想知道这画有什么用以外,也想看看这风衣男到底有多少实力,侧头对旁边的萧连山小声说。
“顾安琪这样竞拍下去不是办法,你这么久没见她了,不帮帮她有些说不过去吧。”
“哥,咋帮啊?”萧连山听帮顾安琪立马来了精神。
“帮她把《琼州海疆图》买下来。”我说。
“五十万。”
我话还没说完,原计划是让萧连山加入竞拍给风衣男人增加压力,但我却忘了本了就已经够憨的萧连山在顾安琪面前会更犯傻,想都没想,举着牌子就喊出这个价格。
一幅底价才两万的风水画被瞬间抬到五十万的价位,拍卖会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纷纷转头看向萧连山,我一直留意着那个穿风衣男人的举动,他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自信,上下打量着萧连山,顾安琪回头发现是我们加入竞拍,或许是因为她准备不是太充分,我看见她有心焦急。
五十万的价格几乎同时让顾安琪和那个男人愣住,半天没有举牌。
“五十一万。”风衣男人在拍卖师的落锤之前报出新的价格。
顾安琪慢慢转过头,这一次我看见她的迟疑,最终还是加了两千。
“一百万。”萧连山手里的牌子就没放下过,他现在好像已经懂得这个游戏的规则,或许他简单的理解成只要穿风衣的男人不在举牌在子,他就算赢了,事实上在更多的人眼中萧连山已经变成一掷千金的暴发户,场下开始响起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我估计很多是在揣测萧连山的身份,越千玲看着注意力都集中在萧连山的这里,抬头鼓掌,单一的掌声引起全场连锁反应,场下一片喝彩的欢呼。
穿风衣的男人犹豫了很久手没再举起来,我心里暗暗一笑,萧连山这种一个筋的冲动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拍卖师对全场宣布着萧连山一百万的报价,已经重复了两次,我看见他的拍卖槌都已经举起来。
“感谢这位小姐。”突然他对顾安琪的方向点头致意,手中的拍卖槌又放了下去,顾安琪手中的牌子再次举起,看动作有些勉强,她还是加价两千。
我本来就是打算帮顾安琪,只是没想到萧连山会把价格抬这么高,现在看顾安琪还在加价,眉头微微一皱,一幅风水画一百万都还想要,我认识的顾安琪聪慧乖巧,看来着画果真非比寻常才对。
萧连山没再加价,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此刻萧连山倒是真像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心满意足的和也忐忑不安回头看他的顾安琪对视。
越千玲忽然在我耳边小声笑着说,别看萧连山平时一身正气,要真生在古代当了将军那也一定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主,我点头刚想笑,就看见我以为已经放弃竞拍的风衣男人手中的牌子毫不犹豫的举起。
之前萧连山直接报价一百万时,这个人明显已经放弃了,可如今却又开始加价,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未必一定要拍下这一幅风水画,但他绝对不会让顾安琪得到。
“两百万。”
萧连山连牌子都不举了,站起身大声报价,整个拍卖会现场顿时像炸开锅,不约而同啧啧称奇的为萧连山鼓掌,我依旧注视着风衣男人,他的注意力果然自始至终都没在萧连山身上,一直在角落默默注视着顾安琪的一举一动。
顾安琪迟疑了片刻,我猜这个价位已经远远超过她可以承受的底线,她已经失去了来拍卖会的意义,抿着嘴惋惜的摇摇头起身离开了现场,她走没多久我就看见角落中穿风衣的男人也离开。
拍卖会结束后,萧连山再次成为全场焦点,好多不认识的商人都纷纷过来道贺,估计是萧连山一掷千金的大手笔让他们刮目相看,不一会儿萧连山手中已经收到很高一摞名片,我相信这就是这群人参加拍卖会真正的目的。
回去的时候萧连山如获至宝的抱着那副《琼州海疆图》,都盘算好怎么送给顾安琪,两百万买一幅无足轻重的风水话,我和越千玲牵手走在后面,看见萧连山兴高采烈的背影,忽然懂了秦一手告诫过我的话,权势和财富是和魏雍一决高下中,除了道法修为之外最重要的,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我想起了陈婕,那个在破烂公寓天台上让我下定决心要做到这一点的女人,忽然才明白她的重要性。
回到房间我把《琼州海疆图》展开认真的看了很久,如果这幅画不是出自李淳风之手,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是一幅长卷画,描绘的是唐代琼州此地的全貌风水,从画面上看是山海镇,山水源远流长,大山圆峰之处有祥云瑞气,清溪小瀑一目了然,明湖镜潭点缀其中。
经过千年的变迁,虽然图中很多地方和现在不一样了,但金龟北顾的风水格局依旧还在,李淳风是钦天监怎么会无缘无故绘制这里的风水画,而且我可以肯定这的确是李淳风的真迹。
整整一晚我都在研究这幅顾安琪如此重视的风水画,直到天亮的时候也没有看出端倪和头绪,越千玲看我样子有些疲惫,说一起出去走走,我也想换换脑子,萧连山急不可耐的从我手里把画收好,他打算去找顾安琪,我总觉得心里有什么放不下一直惴惴不安,让他再多等一天,我回来在好好看看,希望能有所发现。
海南这边有早上喝茶的习惯,入乡随俗我们在靠近海边的一处挺雅致的茶楼坐下,这里是露天的海风迎面吹来清新宜人,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萧连山刚出来的时候还不时问越千玲,见到顾安琪该说什么,我笑了笑指着他的脸提醒他,顾安琪眼中他不是萧连山,而是乔姜俊,越千玲听到这名字又忍不住大笑。
想到萧连山我才意识到已经很久没听他说话了,回头看他时候,他居然端着一杯茶漫不经心的欣赏着我身后的海景,他性子这么急的人居然能坐住,我想去看看到底什么能吸引他,正转头就听见萧连山警觉的声音。
“哥,不要往后看,就保持这个姿势。”
我一愣这才注意到萧连山眉宇之间的凝重和警惕。
“怎么了?”
“我们一出来没多久就被人跟踪了,你背后那两人从酒店跟着我们一直到这里。”
萧连山虽然在某些方面迟钝,不过这些地方我很相信他的判断力,毕竟是侦察兵出身的人,枪林弹雨生死就在瞬间,他对危险的警觉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难道我们被发现了?”越千玲压低声音紧张的问。
“应该不会。”我摇了摇头深思熟虑的说。“我们的脸换过了,如果不是知道,你们站在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而且离开弦台宫的时候,我特意把我们三人的魂魄封在盘龙柱里,弦台宫有穆汐雪的道法屏障和伏羲四象幻阵,魏雍就算痊愈也破除不了,更别提搜魂术之类的道法,到目前没人能算出我们是谁。”
“既然是这样,我们才回来没几天,这里也没人认识我们,怎么会跟踪我们呢?”越千玲松了一口气,还是不解的问。
我也有些想不明白,萧连山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起头。
“糟了!”
“怎么了?”越千玲被萧连山的举动吓了一跳。
“这些人从我们离开酒店就跟着,最开始是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两个。”萧连山心急如焚的对我说。“留下的两个是负责监视我们,离开的另一个才是动手的人,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我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拉着越千玲向酒店走。
“他们的目的是萧连山昨晚用竞拍回来的《琼州海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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