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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要你非死不可的原因

狐妖奶爸怀里来 温歌 6759 2024-11-21 15:14

  出了门站在院子里,左右看了一眼不见包子以后这才飞身离开,直奔狐三儿的将军府而去。

  天色已近三更时分,整个都城都陷入了寂静,从房顶上掠过,偶尔惊起几声狗吠从深巷当中传出,不过半盏茶功夫,便已经到达了这荆华将军府。

  大门背后,小厮靠在一边昏昏欲睡。我是直接翻墙进入的,悄无声息的往狐三儿的小院走去,整个府邸中静溢无比,只剩下我轻微的脚步子声。

  穿过拱门,清风带着淡淡月季花香拂过鼻息,仔细嗅却能嗅出这花香中夹杂着微弱的血腥气味。院子里已经被清扫干净,尸体都不晓得被运到了哪里,便是哪怕一丝的血迹都不得残留。

  只是这院子中却是明显的多出了不少的月季花,此时正是绽放得如火如荼。

  从小径走过直到她房门口,屋内熄了灯一片黑暗,心想这丫头大概是睡着了罢。缓缓放下了正要敲到门上的手,我干脆穿墙进入,往内屋所在走去。

  冷冰冰的室内没一点儿人气,像是空置了许久,在往前行了两步,抬起手撩起纱幔,目光穿透浓重的墨色看到那张床榻之上,只见那上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却是不见狐三儿那丫头的踪影。

  疑惑涌上心头,有些不解的转过身却是心想在这么晚的时候,那丫头会去了哪里?眉头不禁拧起,想要感应她,却奈何灵力早已被戊戌给抑制,最后没有办法,虽然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那丫头现在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可偏偏的就是觉得不看到她我就没办法安心一样。

  终究是没办法,只能一件一件的找起来,轻手轻脚的几乎要把她这将军府给搜了一个遍,在我最后明白这丫头根本不在府上的时候,我的心,终于还是彻底的提起来了。

  我去了柳巷,去了丞相府,去了护国将军府……我去了很多个我以为她会去的地方,我甚至还怕她脑子一热又冲回去杀了沈长空一家老小,可是没有,都没有,这些但凡是我能想到的地方,我都去了,可是却都没有我家三儿的踪影。

  偌大的椒城,一片安逸正是万籁俱寂之时,时间越久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年头就越发冒得欢快,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的攥住,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更是浸出了不少汗渍。

  站在这城中最高的一座楼楼顶,放眼望下去却只见大片青黛相交,天边泛出了鱼肚白的光晕,丝丝缕缕的金色从云层泄露,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眯了眯眼睛在往四周看了一眼,大半宿都过去了,狐三儿你到底去了哪儿……

  整个椒城都快给我翻遍了,我实在想不到除了以上我说的地方以外她还会去哪里,回江北?不可能,这个想法几乎是被我下意识的反驳,她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司马景承和夜青麟的要求,那以她的性子就不可能扔下这一堆的烂摊子。

  狐三儿你在哪,三儿……

  等等……

  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去处,心头一紧,却是再不停留径直飞出了城,急切的想要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天色跟着亮了起来,清晨雾气朦胧,等在我气喘吁吁赶到哪里之时。

  果不其然,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披着一件斗篷,侧身靠在墓碑上的柔弱身影。五指忍不住收紧,一步步缓缓向她靠近却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自己的动作与呼吸。

  然而,就在我离她不过五步距离之时,她终究还是察觉猛的回过了头来。那一刹那,清楚的看到她清澈的瞳孔猛的一缩,像是讶异于我的到来,但却不过是准瞬即逝,转眼便有回了神。有些苍白的唇微微扬起,她眨了眨眼睛,声音轻细,“你……怎么来了。”

  并未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沉默着在她身边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抬起手以指腹抚过她的眼眶,将她面容上的疲倦收进眼底,“在这里呆了一晚上?”

  她闻言后愣了愣,转而却是扯了扯嘴角傻傻一笑,“唔……反正睡不着,就想到这里来,陪她们说说话。”

  她们……

  眉头忍不住拧起,我侧目看向身旁那挤在一起的坟堆,再到那大小不一的石碑。一声叹息在心中响起,我继续开口,“天亮了。”

  “嗯”

  “困了吗?”

  笑意清浅面前的小丫头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缓缓站起,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仍旧坐在地上的狐三儿,继而道,“起来,回去歇息吧。”

  “不了,还得去上早朝呢。”如此漫不经心的回答,边说着不忘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有些心疼,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去也不碍事。”

  “不行,总不能给别人落下话柄。”

  她似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话语中更是深深的无奈,我无疑是惊讶的,若放在以前狐三儿会顾虑这些?会在意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变越来越步步为营?

  这样活着……难道就不累吗?

  一同回了她的将军府,一番沐浴过后她换了身衣衫便独自去马厩里牵了一匹骏马,而后谢绝了德叔的相送后,鞭子一甩,策马扬长而去。

  当然,我无疑是跟在她后头。

  没有跟着她进朝堂,是因为我对他们人类那一套没什么兴趣,独自坐在殿外石雕的腾龙像上,反正左右时没人能看得见我,索性我也就懒得再去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看一群文武百官陆陆续续从远处走来,再是夜青麟与司马景承两人,他们纷纷涌入了殿内。不多时,殿门合上,有整齐的行礼声从殿内传出来,我将后背靠在了龙身上,微微仰着身子,将双手枕到脑后。

  目光看着天空浮过的大片云海,却是在想我,又该拿狐三儿怎么办才好。

  时间在流逝,等他们一伙人下朝的时候这太阳都已经上中天了,最先出来的是右相,完全是一副气得几乎要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而后是一众朝官,沈长空也随在后头,然后是狐三儿,面容清寒。

  尤其在走到沈长空身边时,她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对其说了什么,直让后者停了怒上眉梢。

  而她呢,巧笑嫣然在今日这温暖的阳光之下显得美不胜收,这一年,她当上了权辽王朝的东骑大将军,地位仅次护国将军一阶而已,这一年,她彻底掀开了与右相等人的战役,也是这一年,她亲赴边陲,声明显赫,这一年……她不过才十四岁。

  没有按照我所期望的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成长,本该任由她放肆的年龄她却一心投入了报仇当中。是的,在同龄女子都藏在闺中,足不出户拾针刺绣之时,狐三儿,却手握长枪奔赴边疆与襄梁王的军队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摩擦。

  最开始,她告诉我,她做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为了铺路,为了便于她后面一举推翻沈长空,让沈长空万劫不复而已。

  后来,她告诉我,用手里的红缨枪保护那些无辜的百姓,保护脚下她所踩着的那块土地,似乎也不错。

  最后,她满怀惆怅的告诉我,连她自己……也快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她帮司马景承铲除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清除了司马景承前行道路上的无数障碍。

  这一年,深冬,大雪再临椒城,十五岁的狐三儿全然长开了眉眼,美得近乎不真实。

  这一年,她没有愿望,我问她想要什么,她的回答便是同去年的一样,就……先欠着吧。

  春初,雪化。

  狐三儿将她江北盟会的根基彻底融进了椒城里,暗有无数杀手精英为她效命,明有黑龙令同当今天子同坐同起。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势滔天似乎只要她一句话,这天下随时都能易了姓,换了主。

  然后,她没有。

  她告诉我,她无心坐那皇位,她只是,单纯的想以她自己的力量保护她想保护的人,只是想变强一点,再强一点罢了。

  她不想当女皇,也没有什么狼子野心,这一点似乎司马景承也清楚得很,所以那个年轻的君王,几乎是将他的半壁江山,都交到了狐三儿的手里。

  偶然有一天,她喝了不少点酒,正当酩酊大醉之时,她拉着我的衣袖,便如同小时候那般倔强的问,“桑桑,你觉得……我现在厉不厉害?”

  话音顿了顿,她放开了我的衣袖却又语气喃喃的道,“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话音落下,她看着我痴痴的笑,然而,在那时,我却并没有回答她。亦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名扬天下,威震八方,百姓无不知一位才不过十五岁年纪的荆华将军骁勇善战,杀敌千百,她问我厉害不厉害,答案无可厚非,自然是厉害的。

  她也没说错,我的确是不喜欢她如今的样子,不论是身份还是手段,我都不喜欢。曾几何时我也多次怀念过她小时候窝在我怀里撒娇,说些天真的话语。

  可现在……那些都不过成了记忆深处所珍藏动东西,只能用做怀念罢了。因为不会再有了,她长大了,她独当一面哪怕是没有我,都没任何关系了。

  而每每想起这些,心里为何又会莫名的泛起疼来呢?

  我也不晓得,甚至偶尔的胡思乱想,也为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而苦恼不已,这种情况下我唯有会桃歌岛,如今似乎只有在那里,我这摇摆不定的心,方才能寻找到一丝安定。

  真元十四年,立秋,右相暗养势力欲要将当今圣上取而代之的消息不胫而走,同时还有记载了他所作所为,与无数党羽的名册公诸于世。天子盛怒,一时间朝廷当中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司马景承一道圣旨摘了其乌纱帽的同时,也摘了右相脖子上的一颗脑袋。

  满门抄斩,除妇孺与八岁以下的孩子之外,其余人无不发配边疆,再不得入中土一步。

  这次……便是连以前支持右相的那一群人,都无不跟着遭了殃。

  轻者摘职发配,重者满门抄斩。而贵为护国大将军的沈长空,却因滥用职权,已助长右相势力的罪名而被收监死牢,秋后问斩。

  一家妇孺老小,全然不例外。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这心里,就好似很久以前就意料到了一样。因为我没忘记,狐三儿曾对我说过的话,她要沈长空给幸春陪葬,便是连所有跟沈长空有牵连的她都不会放过。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道圣旨颁下来的时候,狐三儿却只淡淡的看着我,四目相对时她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锐利的眸子轻轻眯起,她似是想了想,而后才对我缓缓说道,这一切并不是她的主意。

  那时我听了不过轻轻一笑并未应答,因为不论是不是她的主意,我都知道她最希望看到的,无非就是这样的结果了。哪怕没有在十天之内整垮沈长空,但仅仅一年时日她已叫不少人万劫不复,对于这样的结局,我想她应该是满意了吧。

  秋后,在沈长空行刑的前一晚,狐三儿去找了他。屏退了牢房外所有把手的重兵,她怀里揣着酒水拿着钥匙打开了锁链推开门顾自走了进去。

  而我呢,就隐去身形跟在她的后头。

  她一身白裙,面容精致,与这充斥着恶臭与杂乱的牢房格格不入,曳步停在了被重重锁链所囚困住的男子面前,居高临下,那双绝色的眉眼中透露着浓郁的嘲讽与不屑。

  等男子抬起头来,露出了头发后面那张沾满了污垢的脸,狐三儿嘴唇一扬却是轻声笑道,“沈将军,真是好久不见。”

  “你来干什么。”

  喉咙里仿佛干涩了许久,声音粗噶得难听,狐三儿却不过笑了笑之后径直找了个碗满上一杯酒水端在手上,随后蹲在了沈长空面前,笑得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想,沈将军应当该好奇我为何要如此针对你,要你非死不可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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