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中间,忽听空中一声鹤唳响彻云霄,众人听得出神,不曾在意。周淳听了,连忙跑了下去,一会回来。
燕儿问道:“刚才一声鹤唳,老师为何连忙赶了出去?”
沈图替周淳说道:“你哪里知道。此洞乃是峨眉最高的山洞,云雾时常环绕山半,寻常飞鸟决难飞渡。周兄怕是因鹤声来自我们顶上,有些奇怪,这才想去看的吧?
周淳应道:“周某去看时,全无踪影,真是希奇。”
沈图笑道:“周兄不知,修道之人,多有珍禽异兽蓄为脚力,刚才那声鹤啼,想必是其他道友路经此地吧。”
英琼这是回过神来,便问道:“周世叔说来,难道毛太如此厉害,世叔除了逃避,就没法可施吗?他是剑仙,难道咱们这里没有仙师?”
说着,李英琼看向了沈图,眼中全是期盼。
沈图摇了摇头,“此事乃是周兄因果,贫道却是不便出手。”
周淳道:“那厮虽然剑术高强,到底他心术不正,不能练到登峰造极。剑仙中强似他的人正多,就拿我女儿轻云的师父黄山餐霞大师来说,他便不是对手。只是黄山离此地甚远,地方又大,一时无法找寻,也只好说说而已。”
李宁道:“贤弟老躲他,也不是办法,还是想个主意才好。”
周淳道:“谁说不是呢?我意欲同燕儿的母亲商量,托马湘早晚多照应,将燕儿带在身旁,不等他约我,我先去寻他,与他订下一个比剑的日子,权作缓兵之计。然后就这个时期中间,在黄山寻找餐霞大师,与他对敌,虽然有点伤面子,也说不得了。”
李宁听了,亦以为然,便要同周淳一同前去。周淳道:“此去不是动武,人多了反而误事。令媛每日功课,正在进境的时候,不可荒疏,丢她一人在山,又是不便。大哥还是不去的为是。”
赵燕儿这孩子却是聪明,对沈图问道:“沈老师,您说这是师父和那毛太的因果,如此一来,那黄山的餐霞大师,岂不是也不方便出手了?”
一听赵燕儿如此说,周淳心中也是一紧,忙看向了沈图,听他如何说,毕竟周淳只是剑客一流,对于剑仙如何,知道并不多。
沈图笑道:“周兄莫要担心,听周兄前言,那餐霞大师已经收了令媛为徒,便与周兄有了牵连,你此去相求,他便是看在了令媛的面上,也不会袖手旁观。”
沈图这一番话,却是解了周淳的担忧,众人商议停妥,周淳便别了李氏父女,同燕儿直往山下走去。
李宁父女送别的周淳师徒之后,李英琼便提剑出来,在崖坪之上分外勤快的练了起来。
沈图见她练剑,说道:“心不静,气不平,练剑也是徒费气力!”
李英琼将手中剑一掷,刺入洞口古松树干,委屈道:“沈老师,您便是修行人,我要拜您为师,您为何不收?”
沈图道:“你这孩子,可听过《西游记》?”
李英琼坐在沈图脚下,点头说道:“随父亲行走江湖时,听说书先生讲过,便是那玄奘法师和孙猴子的故事吧?”
“那可不仅仅是一个故事那么简单,”沈图笑道,“你可知道,那玄奘西行,到了五指山收了孙悟空,又在鹰愁涧收了白龙马,是何意义?”
“啊?”李英琼听这话顿时一愣。
便是李宁,这时候也是好奇起来,坐在一边,听沈图讲了起来。
“西行路,便是修行路,其中九九八十一难,稍有差池,便是身死道消,修行开始,便有两难,一是心猿,一是意马,紧箍咒收了心猿,观世音点化意马,如今你这孩子,心猿未收,意马未化,如何修行?”
“请师傅教我!”李英琼聪明伶俐,听了这话,连忙俯身跪倒,“求师傅赐下法门,让我能修行大道!”
“你我之间,实在是没有师徒之缘,”沈图为难道,“但是,你这孩子心虽良善,却性如烈火,如此以后劫难颇多,贫道点化与你一卷《太清道君清静经》修心,只受你半礼足矣。”
沈图将这经文诵过之后,那李英琼只是听了一遍,却张口默诵了出来,倒让沈图惊奇,恨不得再传一些其他经典,只是他也知道,这李英琼所缺,并非是什么修行法门,而是缺炼心养性的经文。
等沈图将其中文字全部教导完毕,时间也已经过了几日,沈图便借口有事,向李家父女告别,李宁父女留人不住,只得是挥泪作别。
沈图驾云往西南而去,直至一处云雾缭绕的山峰,沈图见这云雾有异状,这才降下云头,准备寻个乡人问询,不想这左近竟是渺无人烟。
沈图又向西南走出三里多路,天色昏暗之时,恰见道旁有一所人家,便上前叩门。叩了半日,才听里面有人答话,问道:“你是哪里来的?”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是来问询前面山中异状的……”
屋中那人道:“我现在已是命在旦夕,此地万分危险。我已中了妖毒,近我三尺,便受传染。我在这里挣命,已经三日,如今腹中饥饿,道友如带有于粮,可给些与我。那妖早晚寻到,我不必说,道友也受我牵连。往西南去五里多路,那里有一座茅庵,住着一位白云大师,道友若能急忙去投白云大师,或者还可以帮我的忙。我的事儿,道友只对她说这个。”那人说到这里,已是神微力弱,奄奄一息。
沈图听里面人这么说,忙推开门进来,留神仔细一看,只见院中藤床上卧倒一人,便说道:“贫道也粗通些医术,手中有些救命的药丸,且让贫道看看,是否能解此妖毒!”
那人见沈图不听劝告进来,便道:“你这人如何不听话?你快走远些,不要近我,于你大有不利。”
沈图也不恼他言语失礼,取下腰中紫金葫芦,倒出一粒温养的驱毒丹,持着此丹,那人周边毒气竟是无法袭向沈图,那人眼中多了惊奇,他上下打量了沈图一番,见他不过是平常道人打扮,也看不出是何门何派,心中哑然非常。
沈图将驱毒丹送入那人口中,并渡入一丝丹元助他炼化了这药力,那人脸色才算是好些,从藤床下来,拱手一礼,说道:“在下峨眉派风火道人门下七星手施林,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先前实在是失礼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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