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梅超风看了那汉子头上的瘤子,厌恶道,“三头蛟侯通海?”
“正是你家爷爷!”侯通海见有人识得自己,很是得意,说道,“上次你家爷爷一时不慎,被那妖道所称,今日在这赵王府内遇见,也是你们倒霉!”
这话说完之后,旁边月亮门中又走出一人,只见此人顶上没半根头发,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走到了侯通海的身边,问道:“师弟,这就是你说的那一帮人?”
“师兄,就是他们!”侯通海指着郭靖一行人,说道,“就是这小子,伤了你门下的四个弟子!”
那人看了一眼郭靖,说道:“在下人称鬼门龙王沙通天,乃是黄河帮帮主,既然你们伤了我的弟子,便要付出代价才是!”
侯通海道:“没错,交出那对白雕和这女子,我们便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便将你们一个个打杀了埋在这里当作花肥!”
“呸!真是不要脸!”黄蓉一脸的厌恶,将秦南琴一把拉到了身后,护了起来。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你又是什么人!”沙通天圆睁二目,他那眼睛本就凸出的厉害,再一圆睁,便像是要掉出来一样,直吓得黄蓉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此时节,其余人只见一道人影纵身到了黄蓉面前,右手一招“巧扣连环”,便来拿她手腕,五指伸近黄蓉身边,突然翻上,向她的喉头。
“彭连虎,别给弄死了,兄弟要活的!”侯通海见了那人影之后,连忙说道。
黄蓉听了那话,心中顿生恼怒,可此时退避已是不及,只见她右手挥出,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势美妙已极。那人影只感上臂与小臂之交的“曲池穴”上一麻,失了知觉,顿时手臂疾缩,总算变招迅速,没给她拂中穴道。
“这是什么功夫?”那人退了两步之后,疑惑的问道,那人也是心直口快的性子,心中大奇之下,不觉已是脱口而出,“想不到你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身负技艺,不但出招快捷,认穴还极准,而这门以小指拂穴的功夫,饶是我见多识广,却也从未见过。”
“连桃花岛的兰花拂穴手都不曾见过,还敢说什么见多识广?”一边的梅超风冷声说道。
黄蓉的这“兰花拂穴手”乃桃花岛不传绝技,讲究的是“快、准、奇、清”,快、准、奇,这还罢了,那个“清”字,务须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才算得到家,要是出招紧迫狠辣,不免落了下乘,配不上“兰花”的高雅之名了。四字之中,倒是这“清”字诀最难。
黄蓉这一出手,旁观的无不惊讶。就是郭靖也是头回见了这黄蓉的本事,“蓉儿,你这一手功夫真是好看。”
“好看吗?”黄蓉笑道,“那我教给你好不好?”
郭靖挠头笑道:“我性子笨,学不会的!”
彭连虎这时插口问道:“姑娘贵姓?尊师是哪一位?于那桃花岛的东邪黄药师是什么关系?”
“家师的名号,尤其是你这阿猫阿狗能直呼的!”彭连虎话音一落,就觉两腮一阵火辣辣的疼,伸手去摸,只见一手的鲜血,再用舌头触碰,脸上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孔洞!
梅超风从怀中掏除了一条丝巾出来,给陈玄风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那彭连虎忍着疼痛看了两人一眼,眉头深深皱起,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半晌才捂着两腮,喝道:“你们是黑风……双煞!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边梅超风还没有回应,那边就听的有个贵公子的声音传来,“位英雄又在这里玩什么呢?吵得人好生不得……好生俊俏的小娘子,好生风韵犹存的妇人!本公子看上你们了,随我来……”
郭靖见那人盯着黄蓉脸上瞧,心中不知为何便生出一股怒气出来,挡在了黄蓉的身前,说道:“你这人说话好生无理,让人讨厌的很,我们去找师傅,离开这里!”
“想走?那这么容易!欧阳公子你去拦住他们,我这就去叫人!”侯通海叫嚣着,跑了出去。
那梅超风对此很是不耐,冷色的看着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彭连虎的身上,冷声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夫妇名号,自然也就知道我夫妇手段,若是不想死,便不要来淌着浑水!”
彭连虎捂着伤口,想了一息功夫不到,便拱手一礼,退了出去。
“老虎!你怎么……”那一边的沙通天和彭连虎是异姓兄弟一般,见彭连虎不顾义气,恨得也是跺脚。
那彭连虎离开时,对沙通天说道:“兄弟,不是不帮你,而是,我也得活着啊!”
沙通天听了彭连虎这话之后,也是心生犹疑,不觉脚步已是退了步,和那梅超风夫妇拉开了一些距离,先看看情形再说。
陈玄风冷哼一声,拉着梅超风就要离开,那欧阳公子岂能让这三个尤物从眼前过去?
只见他身子一哈腰,双手相叠,一阵腥风从掌中喷薄而出,直奔郭靖等人而去!
郭靖人轻功都是不赖,自是轻松躲过,那陈玄风见了欧阳公子这样的功夫之后,脸色一正,问道:“蛤蟆功?”
“你倒有些见识!”
“那欧阳锋与你什么关系?”
“你知道家叔?”欧阳公子停了动作,笑道,“既然是自己人,应当也知道我欧阳克的习性,只要将她交于我日,我便还你!”
“找死!”陈玄风与梅超风号称黑风双煞,十多年风雨同舟,感情深厚的很,岂能让这人平白侮辱了?恼怒之下,陈玄风也不客气,一双铁狠狠地往这欧阳克身上招呼,不多时,那欧阳克身上的白衣便已经多了道血印,看的一边的沙通天也是心中胆寒不已。
最后,陈玄风一在欧阳克的头顶,冷声道:“如非看在你叔父面子上,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将欧阳克打发了之后,陈玄风带着人就要往那花园走去,想要离开这里,人见了那些人之后,对这王府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可就在此时,听得旁边有人惊呼,黄蓉耳朵尖,说道:“是那穆易的声音!”
郭靖道:“肯定是遇到了麻烦,这里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要走的话,还是带着他们一起走吧,省的这一家两口再呆在火坑里!”
“靖儿倒是心善!”梅超风笑道,她虽是也做过恶人,可对于郭靖这种善行也是喜爱的很,尤其是经过了沈图多年的指教,对于日行一善的概念,心中也是认可,于是说道“既然如此,便去救上一救吧,你们三人去救那穆易,我们夫妇便带那小女孩走,我们于客栈相聚便是!”
“那沈道长呢?”一边的秦南琴小声说道,“我们这么做,会不会给道长添麻烦?”
“不会的!”郭靖说道,“如果我们见人落难不去搭救,那样我师父才会生气,麻烦什么的,他从来不怕。”
秦南琴想了想自己的事情,觉得郭靖说的也对,便也跟从一起。
黄蓉带着两人顺着刚才的声音来到一处别院,这院中也是奇异的很,旁的地方都是华丽的雕梁画栋,只有这里却是一副农家小院样子。
人到了近前,原本是要救人,但见这里并没有什么打斗痕迹,心中奇怪的很,正在这时,就听内有人说话,人也是听惯墙角,相互对视了一下,嘴角含笑的寻了个窗口蹲下去听。
只听里面有人说道:“铁枪本有一对,现下只剩下一根了。”
“是穆易老前辈?”郭靖说道,“他和里面的人认识?”
黄蓉轻声道:“别说话,继续听!“
“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怎么会说这些?”黄蓉也是心中纳闷不已。
这时,只听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你……你是谁?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丈夫去世那一夜……那一夜所说的话?”
“我衣衫够穿啦!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儿多歇歇,别再给我做衣裳。”
这时里已经传出一阵哭声:“你……你快带我去……我跟你一块儿到阴间,我不怕鬼,我愿意做鬼,跟你在一起。”
只听那穆易说道:“我哪里是鬼。当日与官兵相斗,我背后中枪,受伤极重,伏在马背上奔出数里,摔下马来,晕在草丛之中。次晨醒转,我拚死爬到附近农家,养了月余,才勉强支撑着可以起床。那时我寄居的村子叫荷塘村,离牛家村有十五六里。幸好那家人家对我倒是尽心相待。我记挂你,却又怕官兵公差在牛家村守候,又隔数日,半夜里才回家查看。来到门前,但见板门反扣,我心下先自凉了,开门进,只见事出之夕你替我缝了一半的新衣兀自抛在床上,墙上本来挂着两杆铁枪,一杆已在混战中失落,余下一杆仍是倚壁而悬,却是孤零零地,宛似自己一般形单影只,失了旧侣。中除了到处满积灰尘,一切便与当晚无异,显是妻子没回来过。再去看隔壁义兄郭家,也是如此。
“我想卖酒的曲三是个身负绝艺的异人,或能援手,可是来到小酒店前,却见也是反锁着门,无人在内。敲门向牛家村相熟的村人询问,都说官兵去后,咱们两家一无音讯。我再到红梅村岳家去探问,不料岳父得到噩耗后受了惊吓,已在十多天前去世。我那时欲哭无泪,只得又回去荷塘村那家农家。当真是祸不单行,当地瘟疫流行,那农家一家七口,六个人在数天之内先后染疫身亡,只留下一个出世未久的女婴。我责无旁贷,自是收了这女婴为义女,带着她四下打听,找寻义兄郭啸天之妻与你母子的下落,可哪里找寻得着?我也不敢再用杨铁心之名,只能把“杨”字拆开,改“木”为“穆”,变名穆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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