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大概滴了有半小时,这个过程中,滴血的速度从开始的一滴接着一滴,逐渐变慢,到最后,一点都没有了。
随着这些毒血被逼出,苏心怡的脸色也变得好了不少。
虽然她的脸色更苍白了,但是却变得有些粉嫩,不再是那么灰突突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守着那个香炉的方彤突然间喊道:“纪师父,香灰留下了。”
天机算端走了地上盛着毒血的盆,走到香炉跟前一看,又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香炉上,把香炉上面给完全封住了。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我们俩说:“成了!”
方彤赶紧跑过去,一把就扶起了苏心怡:“心怡,你终于好了,心怡,你吓死我了。”
苏心怡咧了咧嘴,说道:“妈,我想喝水。”
天机算赶紧阻止:“现在还不能给她喝水,你快去把准备好的金银拿来,咱们连夜把这金蚕蛊送走。”
方彤看了看我,知道现在只能听天机算的话,于是开门走了出去。
苏心怡笑着看了看我:“石头哥,天机算,谢谢你们。”
我看到她好了起来,心就放到了肚子里。
接下来,天机算用一张纸把香炉里的香灰仔细的包了起来,又在外面用了另外一张纸,把包着香灰的纸和方彤准备好的金银首饰,一并包在了一起。
他问方彤:“监狱那边准备好了吗?”
方彤点了点头:“我已经让经国去联系了,应该没问题了,咱们现在出发吗?”
天机算说:“不用去那么多人,我一个人去就成。”
我拿上外套,一边穿一边说:“天机算,我跟你一块去!”
天机算摆了摆手:“不用,你们都是心怡需要的人,她刚好起来,身体还有些虚弱,你们留下来陪陪她,我跟叔过去就行。
对了,过了一个小时,心怡就能吃东西了,给她做点有营养的。”
说完他给我使了个眼色,穿上衣服就走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他应该有自己的安排,于是把衣服放下,留在了苏心怡的房间。
自从我和天机算救了苏心怡,方彤对我的态度也好了,竟然允许我跟苏心怡单独在一起了。
她看了看床上的苏心怡,又看了看我,说道:“石头,你跟心怡说说话,阿姨下楼给心怡做点吃的。”
说完她就开门出去了,看着被重新关上的门,我一把抱住了苏心怡:“心怡,你没事了……真好,担心死我了。”
苏心怡拍了拍我的后背:“石头哥,我没事。”
自始至终,苏心怡对自己身体里的蛊虫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那个叫冲元天尊的假道士一直没有离开,最后还被我们送到了公安局的事,也不知道方彤告没告诉她。
我们俩说了会儿话,我把她身体里那个金蚕蛊的来龙去脉,简单跟她描述了一下,还把昨晚上那个自称冲元天尊的假道士的来历跟她说了。
她听了一个劲儿的笑:“石头哥,真有你的。”
我说:“对了心怡,我们小时候,总在路边捡东西玩,现在看来,千万别随便捡东西,指不定就是什么呢。”
苏心怡听了,低下了头,有些失落的说:“石头哥,到底还是因为我……害了人。”
我拍了拍她的手:“那些人本来也都是死囚,他们能在临死之前做一件好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而且这金蚕蛊,必须宿主死掉才可以消灭,不然会害了更多人的。”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天机算回来了。
方彤让我出去跟天机算和苏经国吃点东西,她在房间里喂苏心怡。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我还是下楼去了。
饭刚吃到一半,方彤就下来了,跟我说已经给我和天机算定了明天一早的机票。
我跟天机算俩人对视了一下,看来,方彤是不会接受我了。
好在苏心怡的蛊虫是治好了,就算是走,我也放心了。
况且那边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我也应该回去了。
成益集团那边一直都是高兴国在盯着,张建辉生死未卜,我绝对不能再让我的兄弟出事。
因为机票订的很早,所以晚上我们吃完了饭,就回到客房里收拾东西去了。
我没什么东西,主要就是天机算,他知道我叫他来的目的,所以来的时候带了很多装备。
我有些心烦,想着忙活忙活也许能好点,就主动帮天机算收拾行李。
他一看到我帮他收拾,赶忙拦我:“石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东西也不算多,而且都是法器,你也不知道怎么放,我自己来就行。”
我发现他有点不对劲,但是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我手里拿着他的几件衣服,我一边往包里放一边说:“哦,那你自己收拾吧,我把这几件衣服帮你装包里,就不管你了。”
没想到我刚把手伸进他的包里,就发现里面有一个小纸包。
一看到那个纸包,我顿时就愣住了,不对啊!从大小上判断,这应该就是今天嫁金蚕的那个纸包。
nnd,天机算这小子也太贪了吧?竟然连这点金银首饰都贪,妈的,要是苏心怡因为他的贪心而出什么意外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他!
不过转瞬,另外一种可怕的感觉席卷了我的全身,也许他留下这个金蚕蛊根本就不是因为贪心,而是天机算本来就有问题!
这个时候他也发现我看到了那个小纸包,过来就要抢。
我比他身手好,抢先一步夺了过来,扬起手里的纸包说:“天机算,你小子咋这么不靠谱呢?你把它拿回来干啥?要是心怡因为你的贪心再受到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一看,立刻说:“石头,你别碰,那外面的纸是符咒,你小心点,别碰破了,破了才真的是害了心怡呢,你给我,快点给我……”
我说:“不行,你跟我说明白,不然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其实我有些害怕,我害怕天机算也有问题,我非要逼着他解释,也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也是让我自己安心。
他说:“好好,我告诉你,石头,你千万别激动,要是把它放出来,咱们都得遭殃。”
我说:“好,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给你这个机会,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这个时候,我比天机算自己都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我觉得我身边的人都有事情瞒着我,那种感觉很不好,后来甚至连我一直很相信的杨宏都有事瞒着我。
除了张建辉,我觉得现在我身边可以相信的也就只有高兴国和天机算了。
我实在不希望他有问题,此时此刻,我既希望他开口,又不希望他开口。
那种既想要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的心情,真的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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