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场,三面环山,一面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教场的边沿,其实就是在悬崖边,崖边搭着几架云梯,淮山弟子从山下运送粮食时,都是沿着云梯爬上来的。
教场北面,是淮山的主峰,从教场上看,峰顶直达云霄,因峰顶终年积雪,所以普通人根本就到达不了峰顶。
但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要上峰顶非常容易,淮山派很多弟子都去过。
六个次峰只有主峰的一半高度,看起来就好像六个孩子围绕上他们的母亲,所以,曾经这里被称为子母山。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改名为淮山。
主峰峰顶终年积雪,夏季一部分雪融化,形成瀑布,流到淮山脚下,形成一条湍急的河流。
这也许就是‘淮山’此名的由来吧。
淮山派的建筑都建在围绕着主峰的其他六个次峰上。
一些翘角古式建筑层层叠叠地推在次峰的峰顶,远远望去,就像是给几个峰顶戴了几顶帽子。
峰与峰之间的链接,是一条条铁链组成的软桥,软桥上没有木板,就两根铁链子而已。
普通人根本就没那胆子在上边行走,但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就如如履平地一般。
就算是原主,走那样的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当然,峰与峰之间也有一些小路相连,只不过,看起来很近的距离,如果走小路,需得花好几个时辰。
两相一对比,当然就没有人走小路了,但为了方便马匹行走,峰与峰之间的小路一直都有人在维护。
凉风袭来,白晨用手指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本打算转身到别处转转时,突有一只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白晨大惊,飞跃而起,甚至还本能地拍出了一掌,可惜,掌心没有能量发出来。
“哈哈哈,师妹,你在发什么呆啊?有人来了都不知道。”一道爽朗的笑声在她的身后响起。
“干嘛?吓人一跳。”白晨转身就把来人踹了一脚。
此人就是最喜欢和梅花颜玩耍的五师兄梅逢春。
他现在才十三岁,还没有退去一脸稚气,连声音都还是变声期,就是一个半大男孩。
在白晨看来,他最不像细作。
“师妹,给你看一样好东西。”五师兄被踹了一脚也不生气,反正又没有踹痛,还像献宝似的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镯子样的东西。
白晨装得不那么热情,淡淡地道:“什么好东西呀?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武力值差一点的情况下,暗器就是保命的好东西。
如果剧情中的梅花颜最后那一刻有暗器在手,至少能杀得够本,而不是任人宰割。
“这暗器与以往的都不一样,机关就在这里。”五师兄拿着‘镯子’给白晨演示。
原来,镯子的某处有一个小按钮。
“只要按一下这儿,就可以飞射一千枚细如毛发的钢针。”
“是一次就能射那么多吗?”白晨拿过镯子细看。
“当然不是,一次射完了,万一敌人没有死怎么办?当然是可以发射很多次。”五师兄有些稚气的脸上满是自得,“还在改进之中呢,希望可以改进到装得下两千根细针。”
“真不错,五师兄真是天才。”白晨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嘿嘿嘿!”五师兄傻笑了几声,“等改进好了送给你防身。”然后都没等白晨回答,他就已经转身跑了。
只见五师兄一个轻松的飞跃,跳到了铁索软桥上,再在软桥上几个飞跃就已经到了另一座山头。
白晨瞧着五师兄渐渐消失的背影,回想刚才他那略微羞涩的脸庞。
剧情中好像也有五师兄赠送暗器给原主。
但天真的原主觉得,自己有武功盖世的爹爹,还有那么多厉害的师兄师姐,暗器放在自己的身上,占地方。
所以又把五师兄赠给自己的暗器,转送给了白眼狼林奇。
。
想到林奇,白晨决定去会一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欣赏’一下他的美丽。
接收的剧情,始终没有自己亲眼所见那么真实。
林奇的居住地在东山的一座山头,白晨一个飞跃,就跳到了铁索桥上。
上一个任务,自己后来可是一个可以上天入地的大咖,对于走钢丝什么的,完全没有压力。
某些技能,好像已经融汇到了灵魂的最深处,如此说掌握平衡。
跳下铁索桥之后,白晨根据记忆来到了林奇的院门口,然后开始非常不客气地拍门。
不一会儿,院内就有了脚步声,大门从里边打开,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站在门口,当她见是掌门千金时,赶紧笑盈盈地道:“姑娘,林师弟在午觉呢,你...”
本来这妇人想说,这时候来找他,怕是与礼不合的话,但又忍住了,她上山来这些年也习惯了山上的一些规矩,这里的男女大防没那么严。
男男女女一起习武,一起干活儿都很正常。
但一个姑娘家,经常跑到一个男子居住的地方,就显得有点太不成体统了。
虽然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也不能太不拘小节呀!
妇人只把这些话闷在肚子里,不该她说的,她是不会说的。
白晨严肃着脸立于门口没有进门,只吩咐道:“叫他起来,我有话要问他。”
妇人小小吃了一惊,掌门千金向来都是喜笑颜开的,平时完全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今儿个怎么看起来像小大人似的。
“是,这就去。”回过神来的妇人领命转身进了屋。
过了好一阵子,林奇才走了出来。
白晨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现在的林奇只有十四岁,脸蛋长得倒是挺精致的。
但那紧锁的眉头,紧抿的嘴唇,不耐的情神,已经显示着他对于眼前的女孩的不喜。
他的个头不高,身体异常单薄,但腰杆挺得笔直,头微微抬着,显得一身傲气。
林奇走到门口离白晨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看着白晨时,那眼神很漠然,“请问,你还有事吗?”
白晨清了清喉咙,运量了一下情绪,一副很受伤的样子问道:“你说说看,为什么把我给你炖的汤倒掉了?
我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林奇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望向门外的树林,“不为什么,我不想吃,就倒掉了,这还需要解释吗?”
白晨好像是再次被他的话气得想哭一般,声音拉高几个高度,呵斥道:“你不想吃,可以还给我,或者给伺候你的两个下人吃也好!
但你为什么要浪费食物?
你知道外面饿死了多少人吗?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