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对村里的发展,毫无建树,而且还倚老卖老。
村里很多村民其实对他意见挺大的。
年轻人,都往城里跑,有些年轻人走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又觉得在外面呆着没意思,想回老家好好发展。
出去转了一圈的村民,眼界方面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们就向村支书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比如说,别老是种玉米高粱小麦了,可以划一些地来种一些更值钱的经济作物。
但这件事,被魏父一力否决了,种粮食是农民的根本,怎么能尽想些歪门邪道的。
后来又有青年提出,划几座曾经遭过火灾的山来种果子,反正那几座山也比较荒芜,直到现在植被都还没有长得起来,
但魏父依然不同意,理由嘛,种果树不是那么好果的,技术不到位,只会血本无归。
所以,试都不让人试,免得亏了钱要找他。
后来,又有一些村民提意见,魏父依然一个都不采纳,他还要求整个村的村民都必须跟着他的步伐走。
要不然,就要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说什么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年轻人,别好高骛远,以为出去混了几天就老子天下第一了。
所以,后来魏家重男轻女,不让女儿上大学的事曝光之后,立马就让某些人找到了突破点。
立马就有人向县里举报这件事,后来就有了县里派的两个小角色过来,对村里的人进行思想教育。
官职不大,但却吓得魏父屁都不敢放一个。
魏强当然知道自家老爸的脾气,这些年,他在村里已经得罪了好些人了。
在他看来,老爸不当村支书,对于村里的发展来说是好事。
“更加轻松?”魏父更怒了,“我干了几十年,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人家退休了还有退休工资拿,而你老子是被开除的,能一样吗?
我还指望那点退休金养老呢,现在到好,不但退休金没了,还要被人说闲话,指指点点。”
魏父越说越生气,忍不住拿出土烟杆,准备点一杆烟抽抽。
“爸,有孩子呢!要抽烟到阳台上去。”魏香及时阻止。
这一阻止更是气得魏父吐血,“你老子连抽根烟都没自由了?
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远走高飞了,对老子老娘都不管了。
一个个的,翅膀长硬了,就不把你们老子老娘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魏父越说越生气,把烟杆往茶几上一扔,直喘着粗气,胡子一抖一抖的,气都被气饱了。
一时间,整个客厅没人发言,魏母拍了拍气呼呼的魏父的手背,这才说道:“现在,我们都老了,你们爸以后拿不到退休工资。
两个老囧棒咋个办嘛?
养了那么几个娃儿,总不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吧。”
这下几姊妹都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养老问题,几个子女得给他们解决了。
“妈,这还用说吗?我的房子,就是你们的房子,你们就在城里不回去了吧,正好我觉得孤独得很。”魏强及时发言。
在他看来,父母的养老,当儿子的应该承担。
这些年,他一直在往那方面努力,想把爸妈接进城里养老。
后来,他终于买了房子,手里也有了点余钱。
所以去年,他回老家时就提过这件事,但老爸就是放不下他的村支书的位置,当然就没有答应。
正好老爸的村官没得做了,他们应该会答应了吧。
可是,没想到,魏强的提议再次令魏父炸毛了,“来城里和你住?
你这房子,还没家里的猪圈大,咋个住?
你难道没打算结婚生娃儿吗?
到时候媳妇一结,娃儿一生,你让我们再住哪里?”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等以后有钱了,可以买套大的。”魏强苦脑地回答道。
一个毫无根基的农村娃,进城之后,奋斗几年,能买个小房子,已经算很不错的了吧。
但老爸还嫌弃自己买的房子小了。
搞得自己半点成就感都没有,感觉特别窝囊。
“以后有钱了?你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好高骛远!”魏父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们打算咋样?”魏强没辙了,“你儿子只有这点能力,只能买这么小的房子。
在城里住,你以为像在农村那样吗?
这里寸土寸金!有个小地方住就可以了,还能有多大。”
魏母见儿子为难了,又是心疼得不得了,“强子,你说你,都奔三了,也该找个女的生娃儿了吧!
你可是魏家的单传啊!得生个儿子继承魏家的香火啊!
你今后负担重得很,爸妈不想给你增加负担。
我们如果来跟着你,你就更存不了几个钱了。
以后要成个家更不容易了。
现在的姑娘,挑得很,手里没钱的,负担太重的,她们根本就不会考虑。
爸妈不想给你增加麻烦。”
接着魏母把目光转向了白晨,很是想当然地道:“娟子,你一个人带个娃儿不容易,连个帮手都没有。
妈可以帮你带,你买的房子大,我和你爸就住到你那边去吧。
强子经常过去看看我们就可以了。”
白晨对于魏娟父母本来就没有抱任何希望,所以他们提这样的要求,她也没有多生气。
只是感觉非常好笑,他们居然还想当然地觉得,魏娟会毫无芥蒂地接纳他们,还要和他们一起住。
“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啊!不好意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白晨向沙发背上一靠,冷声拒绝道。
“你啥子态度!”魏母皱起眉头,咬着牙,半点都没有最开始的慈眉善目,“要不是你到处乱说,你爸的养老金会戳脱吗?
这事就是你害的。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来吃闲饭的,我还要帮你带娃儿呢。”
白晨心里‘呵呵’两声,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父母。简直无语透顶。
“你觉得,我是在乱说吗?”白晨眼里多了几分戾色,“你们重男轻女,偏心眼偏得没边了。
难道不是事实?
我考上的不是普通大学,而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帝都大学。
你们去打听打听,整个省城一年能考上多少个?
但你们,铁石心肠,狠心到了极点,坚决不让我上。
我有冤枉你们不成?”
“当时家里有钱吗?”魏父被白晨气得直吹胡子,回想当时的情景,整张老脸都红了几分。
当时的他是非常无情来着,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
‘你一个女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干什么?魏家只能供一个大学生,这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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