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主一时脸上挂不住,“张家主,人家的家务事,你一个大男人,有必要嚼舌根吗?
听说,你儿子毒死了你的两个前儿媳妇,这事是真的吗?”
以为你们家就没有丑闻了吗?大哥不说二哥。
你们家的比之我们家的还要让人惊悚一些,好不好?
张家主老脸微红,又怼了回去,“你们不是把我张家的孙女扫地出门了吗?今日你这又是唱的哪了出啊?
莫不是瞧着咱孙女日子过好了,就眼红了!”
这时候的张家主,终于想起,要义愤填膺地为自家孙女出气了。
崔家休了自家的孙女,居然还有脸皮来这里,那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实。
崔家的儿子,残废又暴烈,哪点都配不起自家的大孙女。
张家主一时愤愤不平,好想手撕了对方,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说扫地出门,太严重了吧!”崔家主一时有点口干舌燥,但还是得据理力争。
“崔家一直对她都非常好,夫人甚至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
岩儿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从来没有打过她。
崔家从来就没有要把她扫地出门的意思,是她自己要离开的。
欣儿在张家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继母对她下了毒,她因此不能修练,从此被判定为废材。
那之后,你有关心过她吗?
你身为她的爷爷,而且还是家主,居然舍不得花一个子儿给她医治。
害得她从小到大,背着废材的名声过日子,吃不饱,穿不暖,长得瘦弱可怜。
她到了崔家之后,夫人立马就给她请大夫治病,对她好得不得了。
哪像你们张家如此苛待她。”
“你们对她好?”张家主好想一口唾沫吐到崔家主的脸上,“你们对她好,居然要直接撸了她正牌夫人的位置,让她做妾。
欣儿她是张家的嫡长女,你们让她做妾,不是变向的要赶她走又是什么?
还好欣儿明智,离开了崔家那样的狼窝,摆脱了崔明岩那样的畜生。
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们崔家就没有一个好人。
瞧瞧你养的儿子都是什么货色,差点就把我的大孙女给害了。”
“你又是什么货色?”崔家主也气着了,居然一把抓住了张家主的衣领。
“我儿子再差,也比你儿子强,专门搞大人家姑娘的肚皮,喜新厌旧,毒杀两个妻子。
简直比禽兽还不如。”
张家主大努,被人抓住衣领,感觉自己受了奇耻大辱,一掌就拍到了崔家主的肚子上。
“啊!你敢真动手。”
崔家主迅速运气,生生受了一掌,再忍着剧痛回拍了一掌。
虽然张家主的修为比崔家主的修为低一些,但被近距离袭击,如果没有运气抵挡,同样有可能会受重伤。
但就算运气抵挡,也还是让他受了不小的伤,这会儿他感觉好像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似的。
痛得差点晕死过去。
张家主的修为本来就低一些,同样受了对方一掌,受伤更加严重。
接着两人居然抱成一团,滚到了地上,扭打起来。
白晨从内堂走出来时,居然看到两个老不修抱在一起,好像某些女人打架似的,抓扯着头发。
这两个老家伙还算是有理智,抓扯头发伤的是皮毛,也不会损坏公物。
白晨站在一边看着没有出声,等他们多打一会儿。
不过两个老家伙看到了白晨之后,都自动自觉地停了手,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再理了理头发,坐回到椅子上。
两人同时从怀里掏出丹药瓶,倒出一颗塞进嘴里。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缓过劲来。
张家主喘了几口气,终于缓过劲来,看向白晨时,已经满是慈爱,“欣儿,爷爷是来接你回家的。”
白晨不置可否,就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幸好自己有那封绝情信件在手。
要不然,自己如果不回张家,或者不为张家服务,还有可能会背上不孝的名声。
“欣儿?听明白爷爷说的话了吗?”张家主的目光更加慈爱了,“你放心,害了你的继母,她已经死了。
她再也害不了你了,你回张家之后,还是张家的嫡大小姐。
你的弟弟妹妹们,都得听你的话。”
白晨这才冷淡地向他行了一礼,“爷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哪还能回张家?
这句话可是您老人家说的呢!”
这句话对于白晨来说,当然没什么,但对于真正的张欣来说,却是致命的,她无处可去,身无分文,在玄天城游荡时。
张家主有想过她的死活吗?
他们完全可以想像得到一个没有任何武力值,没有家族庇佑,没有落脚点,身无分文的孩子,将要面临着什么。
可是,他们依然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她。
张家连狗窝都懒得施舍一个给她。
多一个人,多双筷子而已,以张家的财力来说,她就算是吃一辈子闲饭,又能吃多少?
张家主讪讪地扯了一个笑脸,“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大孙女,就算已经嫁人了同样是我的大孙女。
张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你可不能因为如今过得好了,就不认张家。
你是吃张家的米长大了,这是不变的事实。”
好像已经忘记了他写的那封信似的,说得非常理所当然。
白晨已经猜到他会这样说,会以长辈的身份进行道德绑架。
所以事先就已经把他写的那封信拿在了手里。
“爷爷,您还记得这封信吗?”白晨把手里的信扬了扬。
你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好自为之。
当时,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哭得肝肠寸断,不知道自己将来应该怎么过。
本来我以为,崔家把我扫地出门之后,我还可以回张家。
但您拒绝了我,您不让我回去,您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您让我一个完全没有武力值的女子一个人漂泊在外,任其自生自灭。
如果孙女还是废材,一无是处,您会来吗?
可能我就算是死了,您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吧。
您说,我是吃张家的米长大的,对,没错,我是吃的张家的米长大的。
只不过,吃的全都是残根剩饭而已。
当然,一个废材而已,不饿死就算不错的了。
所以,我毫无怨言。
但您也别觉得张家对我有多少恩情。
我所欠张家的,已经在你们将我嫁给一个残废,换取利益的时候,就已经还完了。
所以,别再说,我是您的孙女。
当我从张家踏出的第一步开始,我已经不是张家的人了。”
张家主一时哑口无言,看着她手里的信,又羞愧又后悔。
要不是张家目前来说,非常需要大孙女回去撑场面,他也不会腆着老脸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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