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文颔首,同时抬眼看向了他。
被墨文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叶无尘差点忘记要说什么,他垂眸整理着思路,确定无误后才开口问道,“您身边的那个丧尸……是您的家人吗?”
“嗯,她是。”墨文答道,没有半点迟疑。
原来这就是墨文对那只丧尸特别的态度的原因。
叶无尘松了口气,墨文这会儿友好的态度让他浑身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他舔着干裂的嘴唇心里依然有些好奇。
在他看来即使是再亲密的人,只要变成了丧尸他绝对没有勇气把对方天天抱在怀里完全当成爱人来看待。
打个比方,要是九谙被咬后尸化了,他可能会犹豫,但是却一定会杀掉她,而不是养着。
“我能问一下她的名字吗?”
“你对她好像很感兴趣?”声音逐渐变的更加的温和,墨文微微侧眸,脸上甚至还有了笑意。
“不、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这样的墨文几乎欺骗了叶无尘心里的警觉系统,他毫无防备的就接话道,“她……”
“嘿,傻家伙。”打断了叶无尘的话,醉无夜喝了口水,斜着他轻笑道,“你话这么多不累吗,好好吃饭。”
醉无夜的话一出口修齐就皱起了眉,侧眸扫了他一眼。
之前醉无夜明明对叶无尘很反感,这会儿怎么会开口帮他说话……这家伙又想搞什么鬼?
而叶无尘则下意识的对醉无夜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扭过头去,发现墨文冰冷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他。
“你刚才说她什么?”墨文重复了一遍叶无尘的话,声音里面听不出喜怒。
这时候叶无尘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踩到了墨文的禁区,自然不敢接话,他觉得他现在不管是说好话还是坏话都得完蛋。
现在他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就是因为墨文没有杀他的意思,要是墨文对他动了杀意那就是大罗神仙在这里也保不住他。
可惜即使不说话也没用,墨文依旧在盯着他,目光越发的森冷。
“她……她和您还有其它家人吗?”
舌头在口腔里面打了个转,叶无尘顶着发麻的寒意低声道。
房间里面静了一静,只有醉无夜大大咧咧的咀嚼声还“嘎嘣”的响着。
“家人……”
墨文的目光总算是从叶无尘的身上移开,他看着桌子的一角,似乎是在思索。
此时叶无尘才不在意墨文在思考什么,他现在只能大口的呼吸,大脑像是停止运转了一般嗡嗡作响。
差一点……就差一点。
注意着叶无尘那副脸色惨白的模样,醉无夜戏谑的笑着,同时有些好奇的看向墨文。
这什么家人他还得考虑半天?
他对墨文的过去真的很好奇啊……毕竟他是后来加入欲盟的人,对于墨文的过去真的是半点都不了解。
“我和蓝蓝的家人都只有对方。”
思考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的时间墨文才张了金口,声音低沉。
只有对方?
你们难道是兄妹?
莫名觉得中枪了的醉无夜摸了摸鼻子,还是没胆子把这句作死的话说出来。
“老大你没有父母吗?”难道你是从石头里面钻出来的?
换了句不太作死的话,醉无夜笑眯眯的问道,当然后面一句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胆说出来。
“我有养母。”墨文的食指骨节轻轻叩击着桌面,面色平淡,“但是她不是我的家人。”
“这样啊……”很想再问问墨文原来的父母,可是忍了忍醉无夜还是没有开口。
既然是养母那墨文他原来的父母不是去世了就是抛弃了他,没有必要再问。
见醉无夜他们把话题越扯越远,修齐的眉头也越缠越紧,这会见没人说话了之后他便起身道,“老大,您觉得“欲盟的神”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墨文直接了当的答道,“但是从修齐你的描述里面来看,在他眼里‘欲盟的神’应该已经成了一种信仰。”
说到这他便垂下眼睑,平静的道:
“到北部后,去查,这种信仰在没有人的地方是发展不起来的。”
“我知道了。”修齐颔首,重新坐了下来。
“老大,现在我们先来谈谈怎么去北部吧?”吃掉了手里的饼干,醉无夜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们的车被毁了不说,外面的风雪又这么大,步行的话真的就跟送死无异。”
“这种问题不是应该由你来解决的么?”墨文抬眼,双手自然交叠放在了抬起的腿部,高挺的鼻梁两侧一双锐利的眸子如同利刃般划过醉无夜的面容。
在他给予欲盟的人自由的权限同时,他们也必须要负担起相应的责任,这是他管理欲盟的唯一规则。
“可是老大诶……我是真的没招了,我把这附近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一辆能用的车。”醉无夜哭丧着一张脸,趴在桌面上无奈道,“没有车的话我们总不能扎两翅膀飞过去吧,就算能飞风雪这么大也准给我们打下来。”
“劫车。”墨文侧眸。
“劫车?天,这么大的雪除了我们哪个疯子会跑出来闲逛……”醉无夜仰着脖子哀嚎,突然睁圆了眼睛木着脑袋看向了墨文,“等一下……好像确实会有这种倒霉蛋。”
“所以交给你了。”墨文低笑。
“那要是实在没有车呢?”醉无夜此时不得不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我们就步行。”
“这可是个麻烦事……”醉无夜揉着他乱糟糟的脑袋嘟囔道,“我们为什么非得去北部参加劳什子婚礼啊,不仅冷还麻烦。”
他的嘟囔声不大,但是在座的除了叶无尘之外都是异能者,自然全都听进了耳里。
对此墨文也没有计较,他只是站起来就朝着房间走去,笑容温和。
他为什么要去北区参加许杰临的婚礼?
因为他不仅要杀了那个曾经碰过于蓝的男人,还要找出真正伤害于蓝使她落入丧尸口中的凶手。
那些混蛋已经逍遥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