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愣住,她就是城主念着的叶瑾?
“叶瑾,是什么人?”我问齐阳,现在想起她跟我说的话,她一直说要对付军师,却从未提过要对幽皇城的城主怎么着。【无弹窗.】
齐阳脸色变幻,最后却摇头说:“我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我十分无语,就他现在这模样,不知道才怪。
我知道他在说谎,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就不会告诉我,我也没再费事追问。
而且,我已经让杜衡帮我打听叶瑾这个人,倒也不着急。
回家之后,齐阳闷头进屋,话都没跟我多说。
我想着他今天的反应,突然想通了,或许齐阳真的不知道叶瑾是谁。
今天田国福第一次说出叶瑾这个名字时,他表现的很平淡,直到见到那女人,才面露惊讶。
应该是他认识那女主,但并不知她就是叶瑾。
我挠挠头,仰天长叹,这事情啥时候是个头哇。
扑到在床上,我从兜里掏出那枚铜钱,又想起韩正寰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现在他连梦里都不来找我。难不成真的关上城门,不要我了?
我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紧张。
在房间里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小冉?”
突然听见有人叫我,我条件反射的把手伸到兜里,捏着兜里的符纸这才心安了。
睁开眼,就看见齐林站在我床边,她神情焦急,一直想要把我摇醒,但每次她的手都是穿过我的身体。根本碰不到我。
见我醒了,齐林忙着说:“小冉,快走,快走。”
我心中一凛,直接从床上起来,“怎么了?”
齐林的魂魄本就虚弱,跟我说了几句话,更加发虚。
“军师派人来了,快跑。”她说完最后一句话,身形消失,像是让人给拽了回去。
我胡乱的披上外套,走到门口刚要开门,从外面刺进来一柄长刀,当然这是阴气幻化而成。
我侧身避开,同时一脚踢在门上。
把门踢开后,我登时吸了一口凉气,院子里站着二十来个厉鬼,个个手拿长刀。对我虎视眈眈。
门板一落地,他们挥舞着长刀冲进来。
我连忙拿起棍子来抵挡,我一边反抗,一边后退,想要从窗户逃跑,可打开窗户一看,发现全部都是黑气,根本出不去。
根本没法出去,
我把窗户关上,开始往外冲,拿出匕首,下手也越来越狠,但始终是双拳难敌四手,被阴刀砍了好几下。
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齐阳屋里一声闷哼,还有我妈的呼喊声,我心里一沉,顾不得受伤,冲到他们的房间一看,我妈还好,倒是齐阳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看着是受了重伤。
我忙着用符纸把我妈收了,然后扶着齐阳往外走。
院子里都是厉鬼,个个本事不弱。
我一咬牙,在手上拉了一道子,摁上左手腕的东岳令,右手腕的骨头突然热了下,与此同时一道浓烈的阴风从东岳令里面出来。
一道老头的虚影站到我面前,双手抬起,道:“退!”
他这声音一出来,院子里的厉鬼竟然被震碎了大半,我看着这机会,扶着齐阳往外跑。
许是顾忌着老头,那些厉鬼没有再追上来。
跑出我们房子在的小巷子,我就看见袁圆怀里抱着个盒子正朝着这边跑。
“袁圆,你这是咋了?”我叫住他。
他模样比我还惨,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都是土,脸上也有几道小伤口,双手护着装着他师父的桃木匣子。
见到我,他忙着跑过来,“要完了,刚刚十来个厉鬼来揍我,还都很厉害。我可打不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我也是。”
袁圆不由得瞪大眼睛,还没等他发出一句感叹,我就看见从他跑来的地方,追来一群厉鬼,凶神恶煞。
我咽口唾沫,看了袁圆一眼,“跑!”
我拖着齐阳,也顾不上他是晕着还是醒着。跟着袁圆不要命的往前跑,跑出了我出生以来的最快速度。
一直跑到跑到夜市,身后的鬼魂这才消失。
我和袁圆呼出口气,随意的找家餐厅,要了一间包厢,等到屁股接触到微凉的椅子时,我这才呼出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想想刚才被鬼追着跑,还真的听丢人。
跟袁圆的目光对上。他也想到了,“今天的事情别说出去。”
我点头,傻子才往外说。
我喘过气来,给齐阳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魂魄被震伤,身体没事,给他贴上一张聚阴符,让他自行恢复。
他的魂力很强,所以这伤问题不大。
“你是怎么回事?”我问袁圆。
他把他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跟我的差不多,都是半夜睡醒被一群鬼堵住,偏偏那群鬼还不要命的攻击,他师父现在很虚弱,根本没发出手,他一个人根本顶不住,被揍成这副惨样。
听他说完,我想着把我叫醒的齐林,难道她说专门来救我的?
既然她现在已经能来找我。就说明沐然是真的给她养魂。
不过,她说是军师来了,那今天晚上来杀我们的鬼就应该军师派来的才是。
“对了,小冉”袁圆叫了我一声,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怎么了?”我诧异的问他。
他沉默半晌,道:“我逃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个人影,跟,马东挺像的。”
“不可能。”我立马说。
他也不怎么确定。听我这么说,就改口说:“那就是我看错了。”
我胡乱的低头,心里面却很乱。
我们在房间里坐了半天,也没见服务员给上菜,虽然并不饿,点菜也只是个幌子,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但这半天没动静,还是让人心慌。
我看了袁圆一眼。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走廊传来脚步声,我攥紧了袖子里的匕首和棍子,袁圆更是挺直脊背,一副随时准备跳窗的模样。
“木须”上菜的服务员站在门口,菜名还没念完,看着我和袁圆的模样,给吓的不敢进来。
我松了口气,上去接过那道菜,“我们的菜都打包带走。”
服务员应了,忙不迭的跑了。
我和袁圆在餐厅待了一个多小时,确定外面没有人了,这才离开,在附近找了一间旅馆住进去。
刚安顿好,齐阳就醒了。
袁圆往脸上抹药,说:“你们说这次搞这么大阵仗,来杀咱们的,到底是谁?”
我靠着窗户,说:“军师。”
看着他们两个惊讶的模样,我接着说:“在那些个鬼来之前,我梦到了齐林,她说军师来了,让我赶紧逃,刚说完那些鬼就进来了。”
齐阳皱眉:“可是,军师怎么会突然出手?他一向谨慎,没有我万全的把握,绝对不会冒出来。”
我冷笑着说:“那就说明现在他已经觉得可以出手,没人能帮我们。”
我突然开始明白韩正寰的意图了,或许他策划的这场大戏就是演给军师看的。
而且现在军师也不是要一击必杀,他是在试探,看看韩正寰会不会出手帮我。
“你们仔细想想刚才的事,那些鬼的确是来势汹汹,我们要想解决是解决不了,但却能逃跑。”我分析说:“如果真是军师想要把我们杀了,他肯定不会给我们逃跑的机会,所以他还在试探,想要看看韩正寰会不会来救我们。”
袁圆连连点头,“确实是。”
我坐在齐阳对面,盯着他的眼睛,“你再不告诉我叶瑾是什么人,我就要放大招了。”
军师是敌,毋庸置疑,现在我就是想要确定叶瑾的身份,她若是跟幽皇城城主嘴里念着的那个叶瑾没关系还好,要是有关系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齐阳沉默不语。
我从兜里把封着我妈的符纸拿出来。“妈,我今天晚上看见齐阳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状似亲热。”
说完,我把我妈从里面放了出来。
于是,我妈站在齐阳面前,阴测测的看着他。
对峙了十来分钟,齐阳终于受不了了,“我说,我说。”
我妈冷哼一声,坐到我旁边。
“叶瑾曾经是东岳大帝身旁的女官,后来犯了事被东岳大帝赶出东岳城,从此下落不明,我先前只是知道这个名字,并不知道那女人就是叶瑾。”他说。
等到他转头看见我妈那双怒气还未消散的脸,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我跟他认识是偶然,当时正在发疯似的找韩正寰,想要打破身上诅咒,偶然闯进土楼,被困在里面半个多月,经常跟她说话。”
“那她是犯了什么事,被赶出来的?”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是几千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所知道还是典籍中记载的。”他说。
我妈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袁圆说:“既然如此,那她的目标应该是军师,她在护着幽皇城城主。”
我明白袁圆的意思,如果我们要对付幽皇城城主,她就是我们的敌人。
我看着手指,想起跟她订的血誓,真的好想骂娘。
齐阳说:“既然你刚才说今天是试探,也就是说军师下一步就要上杀招了。”
听见这话,我突然紧张起来。
也不知道现在进行到韩正寰计划的那一步,他要等到啥时候才出手。
正想着,杜衡给我打了电话,把他调查出来的情况跟我说了,大致跟齐阳说的一样,不同的是杜衡还查出叶瑾一直在针对军师,这些天已经暗中进攻了军师好几次,就连沐然都被她打伤。
“不过,似乎一直有个全身都是毛的怪物在帮着军师,所以叶瑾并没有成功,而且现在寒天归顺了军师,但冥主却听那长毛怪物的话。”他说。
说到这里,杜衡沉思片刻,又说:“还有一件事,我请人女魃的容貌复原出来了。等下我把图传给你。”
听他语气很是郑重,我忙着应了。
挂了电话没一会,图片救过来了,我一看,后背倏地一凉。
“哎呦我去,这怎么是冥主啊?”袁圆差点跳起来,
我想了想,说:“可能不是冥主,你还记得从寒天卧室里面偷出来的那幅画么?跟冥主长得一模一样,但多了一颗痣的女人。”
看来,那几个人的感情纠纷真是不简单。
袁圆撇嘴,嫌弃的说:“这家伙,如果这女人跟冥主再是姐妹的话,就他们几个人的感情纠纷快赶上狗血言情剧了。”
我们正感叹着,齐阳的手机响了,他直接开了外放,跟我们用口型说:“田国福。”
田国福声音嘶哑,毫无生气。“老齐,蕊蕊没救回来,说是失血太多,内脏坏死,现在已经被送到停尸间,我想让你小冉过来给超度一下,可以吗?”
我手上动作一顿,跟袁圆对视一眼,都是疑惑不已。
不应该啊。我之前带蕊蕊去检查身体的时候,她还是正常的,而且叶瑾把蕊蕊送回来的时候,我还着重的看了几眼,如果身体真的出了问题,我一定能看得出来。
田国福等了半天没听见回音,又问了一边,这次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齐阳叹口气,说:“行。我们等下就过去。”
我知道他为什么答应,要么就是蕊蕊真的出事了,要么就是田国福现在被人威胁着给我们打的这通电话,无论是那种情况,我们都得过去。
挂了电话,我和袁圆准备了好东西,一起去医院。
本来不想让齐阳去的,但是他说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在一起比较好。相互还有个照应。
走到市第一中心医院的门口,看着一点鬼气都没有高楼,我心情越来越沉重。
经常死人见血的地方,竟然这么干净?
按照田国福之前说的路线,我们找到了他说的太平间,他就坐在门口。
我们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没再往里走。
齐阳问他:“蕊蕊的魂还在吗?”
他缓缓抬头,一脸的胡茬,神情呆滞。脸色苍白,看见我们,咧出个瘆人的笑容来,指着太平间,“在,就在里面。”
袁圆想要进去,我一把拽住他,眼睛一直盯着田国福的胡子。
就一天的功夫,再伤心颓废。胡子也不可能长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