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歇莫名其妙,没有回应就往厨房走去,刚好在厨房门口碰到徐生柳絮。
徐生柳絮冲着他洋洋得意地一笑,也偏过头来小声道:“听到没有!”
陈慧芸话虽然说得小声,怎么能逃过修为颇深的徐生柳絮的耳朵?
看着徐生柳絮像是找到一座大靠山似的,萧雨歇呆了呆,既无奈,又觉好笑。
看来徐生柳絮名为“保护”,实则在为自己拉帮手,先占领住后院,可谓是用心良苦。看破了她这点小心思,萧雨歇并没有觉得反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坐在桌上,陈慧芸一个劲地给徐生柳絮碗里夹菜,乐得徐生柳絮眉花眼笑,“伯母伯母”的叫得甜得不得了。
萧湛看不过去了,道:“你夹那么多,人家吃得了么?万一人家不喜欢吃呢,要保持身材呢?”
陈慧芸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不能亏待了咱柳絮!”
萧湛无可奈何道:“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吧。”自顾自地吃起来。
徐生柳絮笑道:“伯父,不怕,我怎么也吃不胖。”
萧雨歇又看呆了,徐生柳絮什么时候这么讨人喜欢了?
陈慧芸又白了儿子一眼,往萧雨歇碗里也夹了只鸡腿,道:“老是发什么呆啊?”
徐生柳絮“噗哧”一笑,道:“伯母,你儿子现在口味变了,不吃这个了。”
陈慧芸道:“不吃这个吃什么?”
徐生柳絮心情异常的好,笑道:“外面有坐山,他吃那个,这叫坐吃山空。”
陈慧芸当然不信:“胡说,山怎么吃?”
萧雨歇很少看到徐生柳絮有开玩笑的时候,顺着母亲的话道:“对,别听她胡说。”
如果老爸老妈知道他将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脉吃出一个平原,塔克拉玛干沙漠被他吃出了一片平地,怕是下巴都要惊掉。
这还不算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地球是唯一的家园,地球早被萧雨歇吃得千疮百孔了。所以火星就遭殃了,那么大的一颗类地行星硬是让萧雨歇吃了整整两个月,祭了他的五脏庙。
萧雨歇身体质量因此大涨,肌体硬度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远超地球上所有物质,这简直就是神话。
陈慧芸和萧湛昨天虽然在电视上看到了儿子牛逼闪闪的样子,可儿子怎么会变得如此牛逼则一概不知。
这会儿萧雨歇也没时间给他们解释这些,简单说明原因,便让父母什么都不用收拾,放下碗筷跟着就出门。
这顿团圆饭吃得很快,不过气氛却很好,虽然多了一个徐生柳絮,却也并不嫌多余,久违的家的温暖充斥在萧雨歇心间。
为了尽可能少的露面,萧雨歇仍然没有选乘飞机或者超级高铁,而是去租了一辆房车,就跟当年逃避妮哈的同伴追杀时一样。
两年前,在躲避同伴的追杀时,情急之下,妮哈将“永恒之心”强塞进萧雨歇肚子里,待将同伴引开后再回来取,谁料“永恒之心”竟与萧雨歇融为一体,再也取不回来了,妮哈因此差点将萧雨歇解剖。
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圣物被一个地球凡人给溶解了,妮哈自然气不过,逃命也要带着这个该死的凡人逃。
往事如烟,萧雨歇实在想不到一天天呈几何强大起来的自己,有一天还会踏上逃亡之路。
他之所有没有从保安公司调来帮手,主要出于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的考虑,何况他还有应对之策,只是那个计策带有极大不确定性,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使用。
徐生柳絮变了张脸,开着车风驰电掣。
萧雨歇也变了张脸,他虽然使不出万钧之力,好在法术未尽失,改变形貌还是可以的。不过这次法术还剩下几层,萧雨歇也不得而知。
萧湛夫妇从未亲眼见过变脸这等奇术,刚开始免不了大惊小怪,没多久又对儿子称赞不已,差点没把萧雨歇吹上天,听得徐生柳絮乐不可支,不时还附和两句,却是打趣的成分多些。
萧雨歇很是无奈,任他们说去,想到当前境况,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自己都无法保护,如何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父母?
萧雨歇将这些担忧藏在心里,一路上陪着父母东扯西聊,两天下来居然没出现什么意外。
这天夜里,进入隋州地界,眼看琨城已不远,萧雨歇决定就在路边休整一晚,明早再出发。颠簸了两天,萧雨歇和徐生柳絮虽没什么,萧湛和陈慧芸却有些吃不消了。
等二老都睡了,萧雨歇来到车顶,双手抱膝,仰望着星空。
天上繁星点点,夜空深沉而美丽。想起被人丢弃在小行星带的孤独绝望,再到大吃特吃,俘获自己第一颗小卫星,这两年实在经历了太多。
淡淡的幽香传来,徐生柳絮轻飘飘地跃上了车顶。她在萧雨歇身边坐下,两只纤手撑在身后,也抬起螓首,仰望着头顶那无尽的宇宙,灿烂的眸子亮如星辰。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生柳絮忽然转过头来凝注着萧雨歇,轻轻问道:“你在想什么?”
萧雨歇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会先忍不住开口说话的。”
徐生柳絮“切”的一声,一脸鄙视地转开了眼睛。
看到她这副表情,萧雨歇笑得更愉快了,不知为什么,萧雨歇更喜欢她以前能动手决不动口的真性情,文文静静的绝不是徐生柳絮。
萧雨歇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本破旧不堪的书,递给徐生柳絮。
徐生柳絮疑惑地接过去,定睛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这本书正是《天忍心经》,乃是六合会至高修炼经典,按照六合会的祖训,本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像徐生柳絮最多只能修炼《天忍心经》的简化版本《天忍上术》,何况现在徐生柳絮《地忍心经》才修炼到第八段。
徐生柳絮翻开了两页,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有些颤抖。
萧雨歇柔声道:“这是你父亲托我交给你的,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想让我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