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故,我跟你说,你要是准备这么久还没……”丰云这话还没有说完。
“动。”魔尊突然指挥道。
他声调高了两个八度。
有些刺耳。
其实并非他自己故意如此的。
魔尊又不是东方不败也不是在飙男高音的。
这边的空气,明明是空气,却像一块透明果冻块一样,出现了巨幅的扭曲。
“我们这队伍的变动宫太多了,我不该带他们来。”墨如故呢喃道。
丰云:是你加入了小队之后才有机会来半决赛,不是你主动带他们参赛的,啊喂这个逻辑应该是这样的才对吧。
温度一下子暴涨。
眨眼间。
天啦!这比沙漠还烫死个人!
接下来直接就是冰天雪地伺候了。
麻蛋,居然,在这个环境里面还能突然下雪的,是不是还能呼风唤雨的。
阵法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丰云心里越来越好奇。
脚下按着魔尊的说法移动着。
魔尊的白话文,嗯,丰云还是听得懂的。
一片片雪花非常清透,有些薄,肉眼看过去,就是一颗颗白色的泡沫碎点,毫无重量飘飘然落下。
丰云轻轻拍弄掉眼周附近的雪珠,一刹那也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忽然,丰云只感觉背上顶着一把如冰雪造就的冰剑尖锋,墨如故正好在丰云斜前方,在那里大喊。
听…听不见了…
丰云定了定神,下意识的去看墨如故在喊叫什么,到底是害怕什么,看魔尊表情不对劲。
突然,一回头。
恍惚想起,魔尊说过,别回头。
结果他因为看不懂他说什么,着急地东张西望,结果就在不知不觉中就回头了!
心里有些后怕,但是好像又什么都不会发生。
很安静。
等等。
落雪了。
温度一凉,天上就开始作怪了。
丰云其实走着走着都是按着魔尊说的那些魔鬼步伐,所有人都是听着魔尊的指令来行动的,应该没有错误啊!
为什么,地形变了?
丰云立刻注意到了脚下的不对劲。
是这个比赛场地本身的地形在变,还是说阵法在变,环境也在无形的变。
抑或是,阵法带来的体验感和梦境感在变,一切依旧不是真的,所有人最后可能还是在原地一个小圈范围内打转。
搞不清。
花衬衫小队队伍里面——
“为什么这么累啊。”
“张老头,怎么,你不是以前很规律的雷打不动的都是一周爬一次我们那边的龙头山么?这次就喊累啦!”
丰云听到两个老头的对话。
突然若有所悟。
这里,脚下之所以会越走越累还是因为——
现在是在走一个坡度,并且感觉坡度越来越陡。
雪越下越大。
鹅毛大雪。
地上装饰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棉被,堆积的雪好似不多久就已经淹没过他们的小腿肚了。
丰云仔细一看,发现他们所有人现在正朝着一面陡峭的雪坡上走,再不远处还有坡底的凹陷坑,看上去离坡底还有七八米远。
走路有些困难。都是雪,但目前走在最快的是魔尊,他统筹这个方位的全局。
“小心点,别滚下去了。”魔尊千叮咛万嘱咐。
众人摇头晃脑表示知道。
不过已经有个老头有点出现雪盲症了。
比较轻度的现在还是。
魔尊把自己的墨镜递给他。“戴上。”
“队长你不需要么,我这把年纪了,大不了你们稍微牵着一下我。”顿了顿,他又说,“队长若是出什么问题了,咱们队伍不就是彻底没法子了,你说刘老太你那自学的周易易学八卦风水那些,怎么现在一点都派不上用处了。”他扭头朝那位刘姓老头挤眉弄眼地说道。“阵法反正我是看不懂。”
“你都不懂,更何况我了。”
“……”
不过那老头虽然想通过说话来转移魔尊的注意力好让魔尊不用给他墨镜,他还能坚持会儿,可是终究拗不过墨如故的坚持,最后还是拿起那副墨镜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戴上了墨镜,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在丰云看来,一代魔尊,墨如故估计也是有收纳芥子空间一类的法子的,而且这个地位的天地宝物肯定也不会少了的。
跟哆啦A梦一样,魔尊墨如故想从衬衫衣服的胸口荷包上拿出什么,就立刻把手放进荷包里,随意摸摸,就直接出现在了手板心上了。
“系好绳子。”他示意丰云接过绳子。
丰云瞥了他一眼。
这么长的绳子。
怎么系来着?
“你负责把所有人都相互绑上。”
“……”魔尊招呼起丰云来,还真的当他是自己人了啊喂。
(╯‵□′)╯︵┻━┻
墨如故走到站位的最前面,忽然他看到了一个东西。
见丰云已经搞定,每一个人都被绑好了。
“绳子给我,我去弄最后的。”他如此朝丰云道。“还有,绳结真丑。”
“切。”丰云哼了一声,他又不是古代人和修真世界的人,这个绳子绑法不对也没别的办法了,真是挑剔啊,居然又不自己来弄。
“快点吧,着急用。”墨如故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又急迫了些许。
“知、道、了。”丰云突然懒洋洋道,觉得说话都好费力气一样。
催什么催。
不喊他的时候不吭一声,需要他的时候就是那种反复念叨。
丰云翻了个白眼,把绳子那头给了他。
现在所有人腰上的绳子被连在一起之后通通挂在了一块雪白的露出一些青灰色的岩石的东北角上。
这样步行才会更加稳当。
好在他们都没直接滚下去,坡底全是随花衬衫小队他们一起滑下来的雪块和石头。
只见雪堆里面,露出了好几截黑黢黢的细长的有些小巧的变异野兔爪。
丰云忽然感觉到一阵窒息,下意识的把他的背贴紧后面的被雪覆盖住了的坡度石块。
丰云接着顺着那个神秘的野兔爪子印记看过去,雪堆里有什么东西是若隐若现的。
丰云忍不住打开光学眼镜,眼前的场景令他吓了一跳。
盘绕着一条横竖纹黑色,水桶粗细的活物,环节状的身体上全是鳞片,一些藏在雪里,一些露在雪外,咋一看还以为是条难得见一见的已经罕见的需要保护的冬眠的大型蛇,仔细看又像是蜈蚣。
是尸身蜈蚣?
不会。
尸身蜈蚣的模样缩小了几分?
越看越像倒是。
这是分裂出来的?
还是尸身蜈蚣都还有后代存在了?
可恶,他的光学眼镜并没有发现。
只是说地下有东西还在,但是不是那种小蜈蚣。
什么时候这阵里面突然就出现了这玩意儿的?
丰云根本没发现。
这东西贴着石头,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看不到头和尾巴,也不知道多长。
丰云此时此刻心里非常奇怪,这个阵法环境下极端气候,本来活物就很少,除了人,还有那两头大变异怪。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生物,看着那些蜈蚣一样的爪子和它的个头,丰云自己心里本能的不舒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