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哆哆••••••“
是直升机,看来武警到了。
幼儿园外,直升机并没有飞到幼儿园,而是降落在了一百米处的一栋大楼楼顶。飞机上下来两名迷彩作战服的武警,一个是狙击手,另一个是观察员。两人迅速来到天台边上隐蔽,狙击手开始组装并调节狙击步枪,观察员举起望远镜开始观察幼儿园。直升飞机随后又在一座大楼楼顶停留,同样留下了一组狙击人员,最后才降落在幼儿园不远处的一片空地,最后一组狙击队员和一个中年军官一起下了飞机,快步走进了警察队伍。
胡德正一脸愁容,刚和劫匪没说两句,对面就没反应了,只剩下一片杂音。看见武警到了,他赶紧放下手机和中年武警简单握手,随即将情况向他说明。
“我已安排了三个狙击小组随时找机会准备狙击。等地面部队赶到,我部随即展开强攻。只要一击爆头,歹徒没有任何机会开枪。”作为身经百战的铁血军人,李远山并不想和歹徒谈条件,他只想找机会狙击歹徒或强攻幼儿园,绝不能助长恐怖分子的嚣张气焰,打击恐怖主义必须坚决彻底,可以有适当的代价,也要熄灭任何恐怖主义的苗头。
“可是李队,里面有上百人质啊!我们是不是再和对方交涉一下?”胡德正满头大汗,生怕李远山下令强攻。要是事件处理不好,市局管不到李远山,必定拿他胡德正开刀。李远山这些当兵的个个热血,凡事都优先诉诸武力。胡德正是公务员,考试考上的,算是读书人。李远山是军人,应征入伍的,是个兵。自古是秀才遇见兵,事事说不清。
“胡局长,如果交涉有用的话,你们早就解救人质了,我看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越拖下去,情况只会越遭!”李队长看了一眼停在幼儿园门口的新闻报道车,意味深长地说到。
胡局长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大半警察们毫无征兆的就倒地不起,随后远处传来了尖叫和汽车一片喇叭声,还夹杂有爆炸声。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恐怖袭击,不知道和幼儿园事件有没有关联。
胡德正无奈看着身边没昏迷的十几个人,跟李远山一番商量之后决定先放一放幼儿园这边的事情,况且十几个人根本没有把握强攻救人。
留下胡德正和几名警察驻守幼儿园照看昏迷者,李远山带着仅存的十个警察赶往一百米外的闹市区查看情况。一路上他都在用对讲机联系埋伏在楼顶的两组狙击队员和地面部队,可是收得到的结果让他震惊又悲痛。
楼顶的狙击小组只有一组回复,李远山让他们放弃埋伏,迅速和他汇合。幼儿园外的狙击手昏迷了,只剩下个观察员,李远山让他留在原地待命。地面部队更是损失惨重,由于驾驶员的突然昏迷,整辆运兵车侧翻,人员伤亡大半,而且出事街道同样出现了大量群众昏迷,各种车祸不断。
李远山安排地面部队就地救援群众,心中惊疑不已,“看来这次昏迷事件波及的范围相当大,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眼中精光一闪,似是做了一个决定,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等等再确认一下情况再说吧。”
一百米外的闹市区,李远山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惨状,脸色惨白。街上的行人昏迷了一大片,没昏迷的群众有的在救援伤者,有的四散而逃,还有的躲在安全地带伸着脑袋张望。各种汽车更是横冲直撞,有的撞了人,有的撞了墙,有的撞了树,还有的互撞,不远处还有一堆在燃烧的汽车残骸。场面很是混乱,可想而知其他地方也同样是一片混乱,李远山命令警察召集群众帮助救人。
“醒了醒了,大家快看,我这边这个人醒了。”两三分钟后,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喜的大叫。
“太好了,我老公也醒了!快看那边那个人也动了。”一个妇女兴奋的大声喊道,急忙伸手想把她老公的身子扶起来。
“真的醒了,快看啊,大家都醒了。”四周一片嘈杂声,除了少数人因为亲友伤亡传出的哭声,更多的是为昏迷者苏醒感到高兴的叫喊。
“老公你干嘛啊?不要这样嘛!啊!啊啊!”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女声,正是刚才惊呼老公苏醒的那个妇女。众人看去,只见他老公正紧紧抱着她的脸亲个不停,女子疯狂拍打男子,发出呜呜啊啊的尖叫。
“真他妈有病。有这么急吗?臭不要脸!”一个金表金链的光头大汉愤然大骂,边骂边摸着身边衣着暴露女伴的屁股。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真是斯文败类!”一个穿着考究的眼镜老头把拐棍在地上猛杵了一下,看着那对夫妻,连连摇头。
“卧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忘虐狗!”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半大小子看见了,羡慕不已。
妇女的挣扎越来越剧烈,众人渐渐发觉不对头。突然,女子一下挣脱了男子的强吻,一下转过头来,满身血迹,哭喊一声“窦敏!”再看男子一脸血迹,嘴里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男子竟然咬下了妻子的嘴唇在吃,还吃的津津有味。众人被惊得一身冷汗。
金表金链的光头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踏前一步,就要上去教训丧心病狂的男人,却被身边女伴拉住了,疑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女伴哆哆嗦嗦举起手指了指什么。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光头一阵寒意,如坠冰窟,拉过女伴一路飞奔。
刚刚昏迷的人纷纷扭曲着挣扎起身,逮着身边的人就开始撕咬。有的手脚明显错位了,蹒跚前行的样子十分滑稽,那动作就像是正挥舞肢节的昆虫,又带着点机械舞的味道。还有一个只剩下上半身,旁边一辆撞墙的汽车,车头和墙面之间一片血肉模糊,车轮下压着一只皮鞋,远远还能望见从鞋里挤出的断骨和血,就像是菜市场上挂着的猪蹄。
这怪物明显身残志坚,双手和下巴交替发力,居然拖着残躯在地上缓缓爬向四散而逃的人群,留下身后长长的血肉痕迹。人群四散逃亡,咬人的怪物拖着蹒跚的步伐追在后面,街道一片混乱。
一个膀大腰圆的饭馆老板娘拿着菜刀砍向向她咬来的吃人怪物,男老板一样不甘落后,抄起一把西瓜刀也砍向攻击他老婆的丧尸。可是砍向怪物头颅的菜刀深深嵌入了头骨拔不出来,老板娘反而被怪物一口咬掉喉咙,顿时伸手捂住喉咙,可是喉咙就像打开阀门的水管一样不断喷射鲜红的血液,她瞪着双眼痛苦到看着男老板。
男老板见妻子被杀,血气上脑,赤红了双眼,砍在怪物后背的西瓜刀挥舞的更加大力。“扑哧”一声,西瓜刀在怪物后背开了一条又长又深的口子,老板继续疯砍几刀。可是预想中的结果没有到来,怪物竟然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扑向老板。一把将老板扑倒在地。老板将刀横卡入怪物口中,双手往侧面用力一推,把怪物推到侧面,飞快起身,用尽力气一刀斩在怪物脖子。可是怪物仍然没死,卡在颈椎的西瓜刀已经微微弯曲,手腕也传来震痛。环视一圈已经将他包围的怪物,看了一眼被咬断脖子的老婆,他放弃了,打开了身边煤气罐的阀门,躺倒在老婆身边,等到怪物开始撕咬他时,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妻子,打燃了手中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