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叶……”戎虎士呆呆地望着她,那火爆的身材曾经让他喉咙发干,目眩神迷,可如今在他眼中却是恐怖至极,他宁愿这是一场梦幻,自己已然死在了虞无极手里,也好过当了半辈子炎黄勇士,再去做一个低等野蛮的戎狄人。Www、qВ⑸、cǒm/
“戎叶,你想让我怎么做?”他面无表情地道。
戎叶道:“按戎王原本的计划,找到你之后,我们便拟定计划,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北疆城,戎狄铁蹄从此踏入炎黄腹地,饮马大野泽。不过自从偷听了那虞无极的话之后,我才知道,这个金之血脉者的周围,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正在酝酿着一个惊人的秘密,只怕不久之后炎黄动荡。你我现在所要做的,便是跟着这个金之血脉者,探听围绕着他展开的大阴谋,待得时局有变,炎黄动荡之际,只怕不但可以饮马大野泽,甚至攻破旸谷,占据炎黄北部的中冀之原都不在话下!”
“又是跟着少丘……”戎虎士呆呆地望着戎叶,一时间作声不得。谁曾料得到,自己偶然在大荒间碰上、并带到旸谷的这个孩子,竟然眨眼成了整个大荒瞩目的对象?
桑林之南二百里便是峄皋山,峄皋水在山上冲刷出千奇百怪的深沟巨壑,在山的南麓汇成一片湿气蒸腾的沙泽,再向南汇入激女之水,便是泗水。少丘背着甘棠,在山林中穿梭了数日,终于翻越了峄皋山,到了半山之时,早已累得浑身酸软,汗流如注。
“少丘,知道什么是蜃珧么?”甘棠忽然道。自从离开了固鸠部落,少丘便脸色冷凝,沉默寡言,两三日来竟然说了不到十句话。甘棠虽然自己心痛难当,却也不由暗暗为他忧心。
“不知道。”少丘道。
“哼,不学无术的家伙。”甘棠吧嗒吧嗒嘴唇,少丘心知要糟糕,果然脖子里冰凉一片,却是甘棠的口水又滴了下来,“蜃珧便是蚌蛤,味道鲜美无比!附近部落的居民喜欢将巨大的蜃珧磨薄,成为半透明状,镶嵌在窗子上,叫做蜃窗。非常漂亮。可惜蜃珧只有峄皋水之中有,既然来了,不品尝一下岂非太可惜?你找一个水潭,咱们抓几个烤来尝尝。”
少丘应了一声,纵目四望,见一座山峰下,峄皋水回流,凝成了一片小小的水潭,当下施展御风之术,飞掠而去。
水潭清澈碧绿,宁静无波,宛如一整块巨大的翠玉镶嵌在山石与树影之间。甘棠让少丘将她放在水边的山石上,她四肢无法动弹,斜斜靠着山石望着潭水,忽然面露怪异之色,脸上通红通红的,有几许忸怩,又有几许尴尬。
“你怎么了?”少丘诧异道。
甘棠微微扭动着身子,脸色涨得通红,却是不答。少丘愣愣地盯着她,许久,甘棠一咬牙:“罢了,罢了,天意如此!为了活命……我……”
少丘眨了眨眼睛,扫视一番四周,奇怪道:“难道此处有什么埋伏?好像无人啊!”
“有什么埋伏!”甘棠怒道,“我……”她忸怩片刻,理直气壮道,“我要小解!”
“啊——”少丘顿时呆了。
“你……”甘棠羞红的脸上怒色更盛,大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能够不吃喝拉撒么?我已经忍了两三日了,自然……自然有忍不住的时候,看见这水……”最后几句话却越来越低,细不可闻。
“那么怎么办?”少丘不禁慌乱了起来,“你……你身体可以动弹么?”
“废话。”甘棠怒不可遏,“若是能动弹,我跟你说甚?你还不想个办法?”
少丘瞠目结舌,半晌才道:“我……我能有什么法子?要不然……我……我把你放在山石后面……可是……你不能动弹……”额头已然渗出了冷汗。
甘棠沉默片刻,脸上露出凄然之色,淡淡道:“你来伺候我吧!”
“我……怎生伺候……”少丘手足无措。
“还能怎生伺候……便如婴儿那般。”甘棠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泪水缓缓渗了出来,“要不然……你便一掌杀了我,省得我受这般屈辱。”
少丘一震,顿时无语,怔了片刻,慢慢走了过来,伸手抱起了她。甘棠闭上眼睛,软软地跌在他怀里,泪水只是无声地奔流。
少丘抱着她,慢慢地走到山石之后。两人尽皆无语,都感觉彼此的身体颤抖得厉害,甚至牙齿都在格格直响。少丘闭上眼睛,慢慢伸手解下她的下裳,甘棠只觉身子一凉,不禁把头埋进少丘怀里呜呜痛哭了起来。
就在这压抑的痛哭中,身躯的颤抖中,哗哗的响声中,这个仿佛仪式般的生活细节终于结束了。少丘提上她的下裳,系好带子,重新把她抱回了水潭边。
到了潭边,少丘只觉浑身发软,一跤跌坐在地上,两人搂抱在一起,再也不说话了。日光照彻潭水,碧影斑驳,打在两人的脸上、身上,一片动荡之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丘忽然道:“野梨子,你恨我么?”
“恨。”甘棠低声道。
“如果……如果……”少丘喃喃地道,“我现在告诉你,我爱上了你,愿意娶你为妻,你答应么?”
甘棠的身躯猛然一震,心脏通通直跳,声音嘶哑道:“你……你爱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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