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诺迪诺斯大喊道:“弗莱登伯格,挺住,我们会救你的。”说完捡起弗莱登伯格掉在甲板上的冲锋枪,朝迎面扑来的一小群蜻蜓扣动了扳机,两头蜻蜓被击落,其它的四散开来,绕着弧线扑到他身后的布兰迪斯身上。
布兰迪斯瞪着发红的眼睛,身体左旋右转地挥舞冲锋枪击打身边的多头蜻蜓。枪没关上保险,他的手指头不经意间扣动了扳机,嗒嗒嗒,子弹打在驾驶舱外壁和船舷栏杆上,一颗跳弹击中了西诺迪诺斯的右臂。
西诺迪诺斯闷哼一声,枪险些掉下甲板。他的右臂垂了下来,就用左手持枪射向半空的蜻蜓,同时喊道:“布兰迪斯,快把救生圈扔给弗莱登伯格!”。
布兰迪斯心怀愧疚,事情紧急,只能一面去取船舷栏杆上的救生圈,一面大声说道:“对不起,西诺迪诺斯,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意外!”
“废话少说,你再不快点,弗莱登伯格就要淹死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好的,我……嗷!”布兰迪斯刚取下救生圈,左手臂和后背就被蜻蜓咬了,鲜血从伤口涌出。他把身子一转,后退两步,用后背猛撞了两下舱室外壁,把背上的两头蜻蜓撞得半死,落在甲板上。蜻蜓的外骨骼硌得他的背部发痛,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挥舞救生圈,把面前的蜻蜓击退,冲到船舷边,大叫着:“弗莱登伯格,救生圈,接住了!”说完把救生圈抛了过去。
救生圈以漂亮的弧线飞向弗莱登伯格,但只飞了一半,三头蜻蜓就斜向疾飞撞向救生圈,救生圈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噗的一声落在弗莱登伯格右侧边,离他有一米多远。
弗莱登伯格听到救生圈的落水声后就伸手过去,刚碰到救生圈,就有四头蜻蜓飞过去,两头咬向弗莱登伯格伸出的手,他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手缩了回去。另两头蜻蜓竟飞向救生圈,把救生圈拖走了。
船上三人正在与蜻蜓搏斗,不时地瞟一眼弗莱登伯格,看到蜻蜓这么干,禁不住有些口瞪目呆。
史密斯骂道:“妈的,这些小崽子成精了吗,布兰迪斯,我们再扔两个救生圈下……啊,又咬我。”说完一把抓住爬在左肩膀咬住耳朵的一头蜻蜓,扯了下来,结果右手又被咬了一口。他怒不可遏,双手使尽力气握紧蜻蜓的胸部,蜻蜓的胸腔被挤塌了,血淋巴从口器和复眼处渗了出来,肛门处的屎也噗的一声挤了出来。
史密斯把蜻蜓朝船外一抛,跑前几步,抓住甲板室外壁挂着的一个救生圈,左右挥舞,把几头蜻蜓逼退,然后朝弗莱登伯格抛下去。有几头蜻蜓故伎重演,想把救生圈撞飞,但布兰迪斯又把另一个救生圈砸了下去,正砸在其中两头蜻蜓身上,把它们砸下水。
两头蜻蜓落水后,身体竟然不怕水,扑扇着翅,又飞了起来,这次直接飞向弗莱登伯格。弗莱登伯格双手攀上了一个救生圈,刚喘了口气儿,两头蜻蜓就飞到他身上。他凭感觉用右手抓住了一头蜻蜓的腹部,正想把它甩到一旁,小臂即被咬了一口。另一头蜻蜓也咬住他的嘴唇。
弗莱登伯格怒火中烧,右手握紧蜻蜓的腹部不放手,任凭它咬自己的手臂。再把右肘搁在救生圈上,腾出左手一把抓住嘴边的蜻蜓,直接往口中塞,一口咬住它的腹部,左手用力一扯,把整个腹部扯下,咬在口中,“呸”了一声,吐出蜻蜓的腹部。蜻蜓掉下水中,血淋巴和内脏从伤口处涌出,它惨叫着,挣扎着,再也飞不起来了。
弗莱登伯格又把头向前一探,咬住了右手攥住的那头蜻蜓的一只复眼,嘎嘣一声,把它的半边脑袋咬了下来。蜻蜓吱的一声,再也叫不出来了,脑浆和血淋巴混在一起,流到他的手上。弗莱登伯格大声惨笑着,磔磔的声音好象夜枭的鸣叫声那样,惊得刚飞到身边的两头蜻蜓倏地逃走了。甲板上的三个人听了也瘆得慌。
史密斯叫道:“弗莱登伯格,别慌,我们会救你上来的!”
“别管我,干死这些王八蛋!”弗莱登伯格大喊道,嗓子嘶哑。
布兰迪斯忽然叫道:“用霰弹枪,用霰弹枪打它们更有效,我也是个王八蛋,怎么忘了这一点。”然后就要进驾驶舱。
“布兰迪斯,霰弹枪在船员舱的柜子里,把子弹都拿来。”史密斯说道。
布兰迪斯一面应话,一面钻进船员舱,打开了柜子,把里面的两支雷明顿M870式霰弹枪和10盒子弹全拿出来,左顾右盼,找不到袋子装子弹,便从床头扯下一件衣服,包住子弹,把冲锋枪和一支霰弹枪挂在脖子上,手中拎着一支霰弹枪,正要出去,这才想起枪中还没子弹。
布兰迪斯恼火地把子弹扔在甲板上,蹲了下来,解开衣服,取出子弹,给两支霰弹枪都装填上了子弹,手忙脚乱的。完事后再把子弹包好,拿上枪弹钻出船员舱,进入甲板室。
布兰迪斯刚跑到甲板室门口,7、8头蜻蜓冷不防地迎面冲了过来。他被撞翻在甲板上,仰面躺着,手中的霰弹枪甩到了一边。这小群蜻蜓在甲板室内一个回旋,朝下扑到他身上。幸亏他戴着安全帽和护目镜,脸上虽爬有蜻蜓,但不造成大的伤害。
布兰迪斯急忙在甲板上向左打了两个滚,又向右打了两个滚,把蜻蜓驱离身上,然后一骨碌爬起来,捡起霄弹枪,向后一拉护手,让子弹上膛,就要朝蜻蜓射去。这小群蜻蜓似乎识得霰弹枪的厉害,一见布兰迪斯捡起枪就都呼啦啦地朝外飞去。
布兰迪斯冲到门口,朝蜻蜓群就是一枪。蜻蜓群一见他抬起枪就立刻散开,但还是有两头被击中,立刻掉下海,还有两头也受了重伤,惨叫着飞向远处,没飞多远就一头扎下海中。布兰迪斯高兴得大叫:“草你王八蛋。”但一牵动脸上的伤口,又痛得呲牙咧嘴起来。
布兰迪斯跑到史密斯身边,把脖子上挂的霰弹枪取下递给了他,说道:“老大,干死它们,看它们还敢那么猖狂。”
史密斯说道:“好样的,你我两人狠狠地把这些可恶的虫子打下来。”接过霰弹枪,又大声朝西诺迪诺斯喊道:“西诺迪诺斯,你把弗莱登伯格拉上来,你的胳膊怎么样了,没事吧?”
西诺迪诺斯靠在甲板室外臂,呲着牙说道:“疼死了,但还挺得住。”
史密斯说道:“布兰迪斯,你掩护,我给西诺迪诺斯包扎一下,弗莱登伯格暂时没事的。”
“好的,老大。”布兰迪斯又朝空中的一小群蜻蜓开了一枪。霰弹枪的威力显现出来了,蜻蜓被击落了4头,嗵嗵地落到弗莱登伯格附近。蜻蜓们不敢再聚在一起,也暂停攻击人,全都散开,一见布兰迪斯把枪口转过来,就瞬间加速,让他无法瞄准。
布兰迪斯高兴得大喊大叫:“狗娘养的东西,快来啊,老子送你们去见上帝。”
弗莱登伯格也很高兴,睁着已无生气的双眼,喊道:“击落了几头?布兰迪斯,我听到好象是3头落下了水,把它们全干掉!”
“一枪就击落了4头,妈的,我怎么没早点想起用霰弹枪呢,弗莱登伯格,我替你多打几头下来,为你报仇。”
“谢谢!”弗莱登伯格在水中手舞足蹈。
史密斯和西诺迪诺斯跑回甲板室,找到了绷带,史密斯快速给西诺迪诺斯包扎好后,还未来得及再搜罗了一些枪弹,就听到弗莱登伯格和布兰迪斯的惨叫声。两人赶紧又跑到了外面。
蜻蜓们又狡猾又凶残,害怕布兰迪斯手中的霰弹枪,不敢对他进行攻击。就趁他不注意时,在小头目的指使下,还未等布兰迪斯反应过来,5、6头蜻蜓就一齐飞到弗莱登伯格身边。
布兰迪斯不敢开枪,只能干着急。弗莱登伯格左手攀在救生圈上,高声惨叫着,后背被咬了很多口。他戴着安全帽,右手不停的在面前挥舞,所以正面没有被咬。蜻蜓们专门攻击他的背部,虽然他穿的衣服被水泡湿后很坚韧,蜻蜓们没法顺利咬开,但是隔着衣服也能咬伤他的背部。很快地,弗莱登伯格的背部就伤痕累累了,鲜血不断地渗出来,把身后的海水也染红了。
布兰迪斯右手持霰弹枪,左手拉动救生圈上的绳索,把弗莱登伯格拉近渔船。一不留神,6、7头蜻蜓在小头目的带领下呼的一声就冲到他面前,把他撞了个趔趄,脑袋重重地搁在船舷上。幸亏戴有安全帽,头部未受伤,但也是眼冒金星,还未回过神来,身上多处已被蜻蜓咬住了,疼得大叫。
弗莱登伯格背部疼痛难忍,急中生智,深吸了一口气,抓住救生圈上的绳索,全身潜入水中,爬在他背上的几头蜻蜓立刻飞了起来,在水面上方一面盘旋,一面抖落身上的水珠。
弗莱登伯格憋不住了,就浮了上来,把小半个头露出水面透气,右手护在脸旁。正在水面上方窥测动静的几头蜻蜓立刻扑了下去。弗莱登伯格的右手一被蜻蜓碰中,就紧急下潜。蜻蜓没法咬到他身上,急得吱吱叫。
一头蜻蜓悬停在水面上方,透过水面看到弗莱登伯格的左手抓住救生圈上的绳索,离水面不远,就收拢了四翅,噗嗵一声,头下腹上,钻入水中,潜到他的左手处,张口就咬。弗莱登伯格这时正想浮上水面换气,突然感到左手一疼,禁不住呛了口水,赶紧上浮,一面咳嗽,一面用右手挥打四面,不让蜻蜓近身。
那头潜水的蜻蜓钻出水面,一跃而起,正想飞走。弗莱登伯格的右手正好拍了过去,把那头蜻蜓又拍落水中。他顺势一把抓住蜻蜓的一只翅,吸了一口气,全身又潜入水中。蜻蜓的翅被紧紧攥住,无法挣脱,脚爪也无法抓到弗莱登伯格的手上,就拚死挣扎,力气大得出乎弗莱登伯格的意料。他差一点就抓不住了,忙把蜻蜓拖到口旁,一口咬了过去,咬中了它的腹部,右手再用力一扯,蜻蜓的大半个腹部就被扯断了,叼在他的口中。
蜻蜓奋力一挣,那只被抓住的翅从基部被扯断了。蜻蜓浮出水面,想飞上空中,才飞了一尺高就又落下水面。它的腹部和翅基部的伤口不断喷出血淋巴,只能在水面扑腾着,力量越来越小,最后浮在水面,微微抽搐着,活不了了。
史密斯和西诺迪诺斯跑到布兰迪斯身边。史密斯朝正想冲过来的几头蜻蜓开了一枪,一头蜻蜓被一颗霰弹击中,落入水中,其它的蜻蜓命好,未受伤,立即飞离渔船。
西诺迪诺斯左手持冲锋枪把布兰迪斯身旁的几头蜻蜓扫开,说道:“布兰迪斯,没事吧?”
布兰迪斯手扶西诺迪诺斯的大腿,站了起来,说道:“脑袋在船舷上磕了一下,不知磕坏了没有,有些晕。”
史密斯又朝空中的蜻蜓开了一枪,虽然只击伤了一头,但霰弹枪的巨响把其它的蜻蜓吓得远远地躲开了。他探头到船舷外看了看,焦急地问道:“弗莱登伯格呢,怎么不见了?”
布兰迪斯和西诺迪诺斯也探头出去看了看,摇了摇头。
5、6头蜻蜓爬在甲板室上部探头探脑,见到三人背对着它们,蜻蜓小头目就一声呐喊,带领手下一齐俯冲过去。此时西诺迪诺斯碰巧回转身体,挂在脖子上的冲锋枪枪口顺势转向蜻蜓们,他咬紧牙关,用受重伤的右臂托住枪的护手,左手一扣扳机,就是两个短点射。
两头蜻蜓被击中,落在甲板上,其它几头瞬间作鸟兽散,倏地飞远了。西诺迪诺斯大步上前,朝两头受伤的蜻蜓猛跺两脚,把它们的脑袋踩扁了。
弗莱登伯格吐出蜻蜓腹部,浮出水面换气,听到甲板上有动静,就大叫起来。
史密斯转头看过去,高兴地说道:“弗莱登伯格,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把你拉上来。我和西诺迪诺斯掩护,布兰迪斯你把他拉上来。”
史密斯和西诺迪诺斯背靠着甲板室外壁,枪口朝上,眼睛警惕地盯着天上的蜻蜓。史密斯看到有3、4头蜻蜓靠在一起飞翔,就把霰弹枪瞄过去。那几头蜻蜓见了,哗的一下就全散开。史密斯只能放下枪,骂了一声,他可不想一枪只打一头蜻蜓,浪费子弹,况且蜻蜓飞行技能那么高,就算只瞄准一头开火,也很难打中。
西诺迪诺斯问道:“史密斯,怎么不开枪了?”
“我可不是奥运会飞碟射击的金牌得主,抬枪一击就能打中。这些小崽子精得很,飞得又快,比飞碟还难打,如果你的右臂不受伤,倒可以一试。布兰迪斯你这小子,竟然枪走火,把西诺迪诺斯打伤了,回头扣你工资。”
布兰迪斯正把弗莱登伯格拉上来,一面拉,一面嚷:“老大,这纯属意外,工资别扣了,回家后请大伙儿喝酒,不醉不归,好吗?”
“说话得算数,不然把你这次出海的工资全扣光,让你老婆扯你耳朵,踢你屁股,哈哈哈!”
“她敢吗?在家我可是老大,嘿嘿。”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妻管严,一天不挨老婆骂你就得感谢上帝,一周不被老婆打,我看你肯定会激动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哈哈哈!”西诺迪诺斯笑道。
“早知道你说我坏话,我刚才会把你打成残废,呵呵,开玩笑的,请别介意,西诺迪诺斯。”说话间,布兰迪斯已把弗莱登伯格拉上了的甲板。
弗莱登伯格右手抓住布兰迪斯的右手,左手攀上船舷,右脚也跨了上去,想使劲向上爬,但是身上的多处伤口被牵扯了,一阵疼痛袭遍全身,右脚一滑,身体直向下坠。他左手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布兰迪斯的右手。
弗莱登伯格下坠的力量太大,布兰迪斯撑不住了,也被扯了下去,两人扑嗵一声都落下了水。
史密斯和西诺迪诺斯都惊叫起来,一齐向船舷外探出脑袋。天上的蜻蜓抓住了这个机会,蜻蜓头目尖叫几声,少数蜻蜓以很分散的阵型径直向史密斯和西诺迪诺斯俯冲过去,而更多的蜻蜓分成两队,绕了个圈,分别从史密斯和西诺迪诺斯的身后向两人冲撞过去。
史密斯和西诺迪诺斯的目光都被从天上径直冲来的蜻蜓们吸引了,两人一起开枪,蜻蜓被击落几头,剩下的胆寒了,疾飞到远处。
突然,西诺迪诺斯双眼大睁,喊道:“小心!身后,有……”
话音未落,两人的后背都被蜻蜓群猛地撞击上了,两人被大力推动,又互相撞在一起。史密斯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安全帽也被撞歪了。西诺迪诺斯斜倚在甲板室外臂,右臂伤处被撞中了,发出钻心的痛,他脸部肌肉扭曲,倒吸了几口冷气。
蜻蜓们得手后立刻往两人身上扑去,疯狂撕咬。史密斯不顾身上多处被咬,起身狂舞双臂,把近身处的蜻蜓拍飞,然后瞅准了连开数枪,把稍远处伺机进攻的蜻蜓击落击散。西诺迪诺斯也用冲锋枪连续多个短点射,击向周围盘旋的蜻蜓。浮在水面的布兰迪斯也用霰弹枪射向蜻蜓。
在密集的子弹打击下,蜻蜓们伤亡很大,纷纷落下。没受伤的蜻蜓惊得四处逃散,远远地绕着渔船飞,叽叽呱呱地乱叫,像令人讨厌的乌鸦那样。史密斯连忙把布兰迪斯和弗莱登伯格从海里拉了上来。两人终于回到了甲板上,躺在甲板上喘着粗气。史密斯也累坏了,腿一软就敦坐在甲板上。
西诺迪诺斯一面更换弹匣,一面说道:“我们快回甲板室,快!再呆在这里,我们不被蜻蜓咬死,也会累死。”
这时,忽然响起了几声高亢愤怒、尖锐刺耳的叫声,几个人都惊愕了,不由自主地望向四周,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这种令人心悸的声音。与此同时,天上原本四处飞散的蜻蜓们又飞回渔船周围,悬停在空中,象等待命令准备出击的战斗机那样。
史密斯吼道:“快走,回甲板室!”
布兰迪斯和西诺迪诺斯搀扶起弗莱登伯格,跌跌撞撞地走向甲板室门口,史密斯跟在后面持枪警戒。
忽然,又响起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天上的蜻蜓们好像听到进攻的号角那样,发疯似的从四面八方冲向四个人。史密斯赶紧开枪,但仅打了两枪,霰弹枪中的子弹就打完了。蜻蜓的速度很快,他来不及装填新弹,就把霰弹枪挂在脖子上,取下背在背后的冲锋枪朝蜻蜓继续射击。
布兰迪斯和西诺迪诺斯搀扶起弗莱登伯格,一面走向甲板室门口,一面开枪。有不少蜻蜓被击落了,其它的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地继续向四人冲来。大家心里都不明白,为什么蜻蜓们会突然不要命似地扑来。
四人到了甲板室门口,枪中的子弹都打光了,便冲进甲板室,还未来得及关门,蜻蜓们便阴魂不散地涌了进来。
史密斯大叫道:“关门!快关门!”
史密斯和布兰迪斯合力把门口关上了,还未来得及上锁,门口就被猛地撞开了,两人向后退了两步,撞在西诺迪诺斯和弗莱登伯格身上,四人一齐滚落在地。
史密斯心想:完了,这些蜻蜓准会一拥而上,把我们四人身上的皮肉一块块撕扯下来。他翻过身子一看,甲板室内的蜻蜓们全都缩在角落,或者靠近内壁悬停着,并未趁机拥上来。不过它们的眼中一如既往地闪着贪婪凶残的光芒。
史密斯心中不禁嘀咕:这是怎么回事?抬起上半身看向门口,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其他几人闻声也望向门口,全都呆了。只见门口伸进一颗硕大无朋的脑袋,跟老虎的脑袋一样大,面目狰狞,巨大的复眼中闪烁着凶猛的光芒。这是一头巨型蜻蜓!室内的其它蜻蜓只能称为小蜻蜓了。
甲板室内忽然变得很安静,只听到小蜻蜓们扇动翅的嗡嗡声。
弗莱登伯格瞪着已瞎的双眼茫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你们在干嘛?”
史密斯、布兰迪斯和西诺迪诺斯不约而同地更换弹匣,或是给霰弹枪装填子弹。布兰迪斯心慌意乱,手一抖,几颗霰弹掉到甲板上。
巨型蜻蜓一声低吼,四周的小蜻蜓们即蜂拥而上,扑到四人身上,狂撕乱咬。几个人的枪都落在了甲板上,他们都拚命地拍打着身上的小蜻蜓,或是在甲板上打滚驱离它们。
布兰迪斯不经意间滚向门口,停下时,一抬头,发现躺在巨型蜻蜓跟前,巨型蜻蜓的复眼正自上而下死死地盯着他。布兰迪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翻身而起欲逃走。巨型蜻蜓闪电般地一伸前腿,锐利的脚爪即刺进他的后背,从前胸正中透了出来。
布兰迪斯身体晃了晃,感到胸背剧痛,四肢酸软无力,不听头脑使唤了,低头一看,只见胸前有利爪伸出,血液从爪尖滴落。他的嘴角慢慢流出了一缕鲜血,眼光开始涣散,眼前出现了幻觉,光怪陆离,不可名状,然后身体急剧抽搐几下后,就象破布袋那样软塌塌地挂在巨型蜻蜓利爪上。
巨型蜻蜓收回前腿,布兰迪斯叭的一声向前扑倒在甲板上,鲜血从胸前涌出,流淌开来。巨型蜻蜓一声不发,得意洋洋地看着甲板室内的其他三人,上下颚一张一合,一只脚爪很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甲板。
西诺迪诺斯吓得急忙跑向甲板室的另一扇门,猛地拉开,冲到了外面。谁知道门外正趴着另一头巨型蜻蜓,西诺迪诺斯一下子和它撞在一块儿了,肚子撞在它的头部,上半身立刻俯趴在它的身上。
西诺迪诺斯左手一撑,身体刚站起来,巨型蜻蜓的两条前腿即从左右两边把他搂抱住,腿上的利爪和尖刺刺入了他的身体。西诺迪诺斯“啊”的一声刚叫出口,巨型蜻蜓就大口一张,咬到他的脸上,上下颚插入了他的面骨。
西诺迪诺斯在剧痛之下,全身肌肉痉挛,在生命消散前的最后一刻,用尽最后的力气,左手把挂在胸前的冲锋枪一挺,右手托住弹匣,枪口直抵蜻蜓的胸部,扣死扳机,把一个弹匣30发子弹全打进了巨型蜻蜓的胸部和腹部。
巨型蜻蜓的胸部被打得稀巴烂,身体瘫软下来,西诺迪诺斯也倒下了。
刚才在甲板室门口候着的巨型蜻蜓挤进室内。史密斯转过霰弹枪的枪口,刚对准了它,还没扣扳机。巨型蜻蜓的一条前腿就挥了过去,把霰弹枪击飞了,然后一跃,把史密斯扑倒在甲板上,张口咬过去……
弗莱登伯格坐在甲板上,听到史密斯的惨叫声后,刚开始时惊恐至极,后来脸上呈现出了刚毅决绝的神色,啪的一声,把冲锋枪的保险打到连发位置,朝刚才史密斯惨叫的方向连续打了几个点射,又朝四周开火,直到弹匣中的子弹全打光。
趴在史密斯身上的蜻蜓被子弹打得仰翻在地,其它一些小蜻蜓也被打死打伤。甲板室外还有几头巨型蜻蜓趴在窗前朝室内窥视,一见子弹扫过来,即升腾而起。有两头被打伤了,等到弗莱登伯格打光枪中的子弹时,这两头巨型蜻蜓就闯进室内朝他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