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没任何反应,仍然在那里跳来跳去。
“雨馨?”我又叫了一声,然后缓缓朝白小姐走过去。
突然,我怀里那只狐狸猛地一动,我吓了一跳,一松手,那只狐狸掉下来,摔在了地上。这时候,月亮从云里钻了出来。我眼睛一花,白小姐竟然不见了。
“阿冷你怎么了?”
我一惊,回头一看,白小姐竟然跑到了我身后。
“你这家伙,干嘛把人家扔在地上?”白小姐指指那狐狸。
“你怎么…”
“我怎么了?”白小姐问。
“你刚才跳什么?”
“跳?”白小姐眉头一皱,“没有啊,我听见那边有动静,以为是那些村民回来了。跑过去看,没看到人,一回来就看到你把狐狸扔地上了…”
我心里一凉,照这么说,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不是白小姐,那会是谁?或者,是个什么?…先前很黑,再加上距离有点远,我没看清那人的长相。从身形以及衣着来看,我误以为是白小姐。因为白小姐穿着我的衣服,十分宽大,那人的衣服也十分宽大,跳跃起来衣襟带风,一鼓一荡的…
“你是说,你看到一个人在院子里跳?”白小姐低声问。
“嗯。”我点点头。
月光下,空荡荡的院子白花花一片,榆树下吊的那口钟的钟绳的影子投射在地上,被风一吹摇摇摆摆的,很像一条蛇。
我心说,难道这个村子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不管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走,先把这狐狸带出村再说。”我说道。
那狐狸被我摔那一下给吓到了,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我伸手戳了戳它裸露在外面的尖鼻子,它又往里缩了缩头。和白小姐相视一笑,我将那狐狸抱了起来。
出了村支部大院,一路上,没碰到先前那些村民,一直来到村前那片芦苇荡。
“阿冷,把它放回芦苇荡里么?”白小姐问。
那狐狸一动不动蜷缩在我怀里,把我身子都给煨热了。
“这家伙看起来不想回家。”我无奈一笑。
“莫非它真的是个狐狸精,爱上你,所以赖上你了?”白小姐笑了笑,戳了戳那狐狸,“喂,你是狐狸精吗?”
“这样吧,我们把它带走,到时侯另找一处地方把它放生,放回这芦苇荡里,说不定还会被那些村民被捉走。”我说道。
“行,听你的。”白小姐说。
“走吧,杨叔应该等急了。”
还没绕过芦苇荡,那狐狸突然把头从我怀里钻了出来,我和白小姐同时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
“它这是怎么了?”白小姐问。
我摇了摇头,只见那狐狸似乎在嗅什么东西。狐狸的嗅觉听觉比狗要灵敏。这只狐狸被捉之前居然知道把那颗头扔出来,说明它智商同时也很高。
“喂,怎么了?”我低声问那狐狸,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
刚问完,那狐狸突然在我怀里挣扎起来。
“它这是要干嘛?”白小姐疑惑道。
“不知道,它好像想走。”
“把它放地上试试。”
我犹豫了一下,把狐狸放在地上,并且解开了捆绑它的绳子。
可能是由于捆绑的时间太久了,那狐狸站了好几下都没站起来。后来终于摇摇晃晃站直身子,那狐狸先是像狗一样用鼻子四处嗅了嗅,然后一瘸一拐的围着我和白小姐转起了圈子。我们两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它,不知道它要做什么。
转了差不多有四五圈,那狐狸停了下来,朝一个方向走去。我和白小姐面面相觑。
那狐狸走出几步,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望我们。
“它好像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走,跟上它。”
就这样,我和白小姐跟着那狐狸一路往东,一直来到一座土岗子。那土岗子大概一座房子那么高,上面长满荒草。来到土岗子背风的一面,狐狸打了几个滚,趴在了那里。
我和白小姐简直哭笑不得,我心说,这狐狸带我们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它打滚的么?
狐狸伸着尾巴,四肢展开,像只癞皮狗一样趴在那里。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好我和白小姐也走累了,这地方很静,而且背风,休息一下也不错。
两个人找了些草铺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天。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同时又怕杨书军等的久了担心,决定回去。
我伸了伸懒腰,刚站起身,就听到一阵狗叫声。
“小黑!”
白小姐叫了一声,一条黑狗‘呼’地一下蹿了出来,正是小黑。小黑就像哭一样围着我们乱转。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糟了,杨叔可能出事了!”
“小黑,杨叔呢?”白小姐急忙道。
小黑耷拉着尾巴,只会哼哼。
“走!去看看!”
在小黑的带领下,我们来到距黄河大堤大概二百米的一块田地里。由于下雨的缘故,那田地里的泥土又湿又软。上面留有很多脚印,根据脚印的大小来看,应该是杨书军的,此外,还有很多狗的爪印。
无论脚印还是爪印,都十分凌乱,看情形,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搏斗。奇怪的是,除了杨书军的脚印和小黑爪印以外,现场看不到任何其他人或者动物的脚印,和他们搏斗的是个什么?…
看样子,杨书军应该是带着小黑翻过大堤在这块田里等我和白小姐,结果遭遇到了超自然的东西。我这才明白,那狐狸为什么要带我们去土岗子那里了。它一定是感应到了那东西,知道我们绕过芦苇荡再往前走会有危险,所以带着我们去躲避,我和白小姐之前都以为那狐狸是带我们去看什么东西。
由于担心杨书军,我们心急火燎的跟着小黑就过来了。那狐狸不知道还在不在土岗子那里,此刻也没工夫去管他。
当时天已经快亮了,我急忙用杨书军的生辰八字起了一局,局象显示,他命格还很硬,也就是说,暂时没事。那块田地里没有任何血迹,但不代表杨书军没有受伤。
我看了看时间,用当时的时间又起了一局,局象显示那东西掳了杨书军往西南方向去了。我们从那块田地那里一直往西南走,不一会儿就翻过黄河大堤来到了河滩上。
站在黄河边,看着茫茫的河水,我和白小姐都十分疑惑,难道那鬼东西带着杨书军从黄河上飞过去了不成?整整一个上午,我们沿着河堤往西一直走了好几里路,什么也没发现,也没碰到任何一条渡船,没法过河。
二人除了焦急以外,还有就是疑惑,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要掳走杨书军,以及它到底是个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高家村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临近中午时,我们回到高家村那段河道,两个人又累又饿。
“阿冷,怎么办?”白小姐问。
“杨叔暂时没事,那就先不急着找他,我感觉掳走他的那东西一定是从高家村里出来的,不知道跟我昨晚看到的那村支部大院里跳来跳去那东西有没有关系,我们回高家村,这**子邪门的很,我一定要查出这村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好。”白小姐点点头。
“来,在这里坐会儿休息一下我们就过去…”
往河滩上一坐,我感觉浑身快要散架一样。
“累坏了吧?”我问白小姐。
白小姐苦涩一笑。
“来,肩膀给你靠一会儿吧。”
“好…咦,阿冷,有人。”
“嗯?”
我一愣,顺着白小姐手指方向一看,只见远处一个村民打扮的人一摇一晃的从河堤上往下走。下面是高大上家的房子,看样子,这人应该是往高大上家去的。
可能离的远,这人没注意到我们,离高大上家的房子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那人停了下来,双手一左一右立在嘴边摆了个喇叭形状冲那房子喊道,高大上!高大上!
很快,屋里传出高大上的声音,“哎?”
“今天村里祭祖圆坟,村长让我喊你跟你爹过去。”
“噢,知道嘞。”
然后,那人就走了。
“走,我们跟高大上他们一起过去。”我低声对白小姐说。
我和白小姐来到高大上家门口,刚好高大上跟他爹也从屋里走出来。
“大爷,你们村里祭祖外人可以参加吗?”我问道。
老头儿唯唯诺诺的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嘞,主要是,我们村儿一般时候没外人来。”
我笑了笑,“那二般时候呢?”
老头儿挠了挠头。
“我们只是过去看看,走吧,一起去村里。”白小姐说。
路上,我和高大上他爹并排走在一起。
“咦,大爷,我昨天在你们家看到墙上贴的有列宁,斯大林,还有**的画像,你是党员吗?”我问老头儿道。
“党员?”
“嗯。”
“不是嘞,我咋可能是党员。”
“俺爷爷是党员。”一旁的高大上说。
“你爷爷?”
“恩啊,俺爷爷当年还参加过八路嘞。”高大上说。
“八路?”我问。
“嗯,听俺爹说,俺爷爷当年是八路军一个什么连里的政委。后来不知道为啥给裁下来啦。回老家的时侯路过高家村儿病倒了,住在了俺奶奶家里,然后就倒插门儿落户到高家村啦…”
“行啦行啦,别说了,老一辈子的事儿,你个孙子辈儿的瞎叨叨啥。”高老头儿打断了高大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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