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虽然在床上百~万\小!说,可一对耳朵却是竖的高高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在听到她对野鸡那自言自语的话,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活着是历劫,她是在帮它们。
他被她那话逗得笑得停不下来。
古代房间的隔音很差,陆子苓自然没错过林四郎的笑声。
她俏脸猛地一热,转过头对着四郎的方向喊道:“林四郎!你再笑,今天的红烧鸡就不给你吃!”
听到她的声音,林四郎的笑声忽而一停,随即更是一阵忍俊不禁的狂笑。
“我是替你委屈,你为它们渡劫,它们竟如此不知好歹,真是活该做红烧鸡。”
四郎此话一落,陆子苓也不自觉笑出了声,原来四郎还有这样幽默诙谐的一面,真是新发现呀!
“四郎!要不要我也助你渡劫呢?嗯?”陆子苓语气里满是不怀好意。
四郎听得出她语气里的警告,连忙笑着说:“不用了,我一介凡人,自是希望多陪伴你们,不用渡劫飞升。”
“那就收好你的笑声。”陆子苓说。
“遵命!”四郎笑着回道,借此保证自己真的不笑了。
其实他还真有些期待,继续笑下去,她会对他做些什么,不过,无论是什么,他都会乐于接受的。
谁让他喜欢她呢!
之后,四郎如约的不再露出笑声,但脸上却爬满笑意,听着她在外面抓鸡的声响,想象着那些有趣的画面,他脸上的笑就无法停歇。
陆子苓再次扑空,右手插在腰间,一脸郁闷地看着那两只抖动着翅膀的野鸡,怎么抓个鸡这么难,如果二郎在就好了。
一想到二郎,她抓鸡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神色不自觉落寞起来。
她真的好想他!
想念独属于他的味道,想念他那张冷冰冰的脸,想念他掌心的温度,想念他低沉冰冷的嗓音,想念他勾起嘴角的淡笑,想念他的那一声苓儿。
他好吗?
他是否也在想她?
……
此话的前线,刚结束了一场惨烈的战事,硝烟四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个个侥幸活下来的征夫被安排处理善后,而那些吃着军粮的兵已经去喝酒吃肉休息了。
看着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如破布般躺在地上,大郎布满血丝的眼不自觉发红发痒,泪水在眼眶打转。
“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他语带颤音地说,为生命的脆弱叹息不已。
跟在一旁的林三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就是这世道,咱们稍有不慎,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下场啊!”
林三叔是在这场战役中和大郎二郎相认的,与他们一起还有林二平,他们在此安分的处理善后,那个偷奸耍滑的林二平已经躲在一旁去休息了。
二郎始终走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一双眼眸黑沉如夜,令人摸不准他的想法。
“二郎,你的胳膊没事吧?”大郎忽然转过头看向他被划伤的胳膊问道。
刚才有个敌方士兵对他砍了过来,要不是二郎眼疾手快地推开他,他的胸前肯定是一道要命的伤,二郎虽然及时推开了他,但他的左臂却被对方砍伤了,也不知要不要紧?
“无事。”二郎淡淡地回了一句,幽深地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那个登记死亡的士兵身上。
林三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个登记死亡的士兵看着眼前的尸体,像判官一样用红色的毛笔在本子上划掉名字。
“他真像阎王身边的判官大人,大笔一勾,死去的人就没了,连个全尸也留不下,而活着的人,被他这么一勾,也就成了死了,再也无法回家。”他长叹一声说道。
听了他的话,二郎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目光又划过大郎,随即目不斜视洗向前走去。
判官吗?
他的生死,可不是这些人可以左右的。
……
陆子苓抓鸡抓了个半个时辰后终于放弃了,盯着乱糟糟的头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着四郎房间,委屈道:“四郎!我真的抓不住这个鸡,怎么办?”
四郎听了半个时辰,忍笑忍的都肚子疼了,这会听着她的声音,强忍住笑意,安抚道:“你别急,等三哥回来弄,你先休息一下。”
看来聪慧的她也有办不到的事,比如抓鸡杀鸡。
说曹操曹操到,四郎的声音刚落下,三郎就推开大门进来,一进门就看到站在栅栏中衣衫凌乱,盯着一个鸡窝头的陆子苓。
他眼底闪过惊讶,随即大步上前,“你这是怎么了?”
要不是村里一片安静,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陆子苓听着三郎的声音,连忙跨出栅栏,一脸挫败地看着他,“小英子想吃肉,我就想给她做红烧鸡,没想到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我连个鸡毛都没挨上。”
那两只鸡一个比一个狡猾,她追哪个,另一个就凑到她身边,一副要攻击她的模样,吓得她只能后退,如此一来二往,她至今连个鸡毛都没挨上,反倒把那两只鸡逗的欢实了。
越想越憋屈,她不自觉撅起嘴,看向三郎就像一个给家长告状的孩子,那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看得三郎的心瞬间柔软一片。
他强拉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柔声道:“没事的,我来弄鸡,你先去弄菜。”
闻言,陆子苓闷闷地点了点头,哀怨的目光最后看一眼那两只精神焕发的野鸡,蜗牛般向厨房走去。
她走两步,忽然回过头对三郎说:“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哦!”
好好收拾这两只不肯乖乖就范的野鸡。
“行,我帮你教训它们。”
三郎听着她的话微微失神,随即像安抚孩子一样说道。
听到他的话,陆子苓这才一脸满意地走进厨房,收拾需要的菜。
三郎有些找不到状态地看着她的身影,脸上后知后觉地露出一抹笑来,连看向野鸡的目光都柔了几分。
要不是这两只难抓的野鸡,她估计还不会向他求助,想着她刚才那委屈软萌的小表情,林三郎心花朵朵,心情愉快的不行。
他慢慢地走进栅栏,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无害,让两只野鸡没有感觉到危险,所以他长臂一伸,很快就抓到一只野鸡,将野鸡拎出来,动作熟练的斩杀,然后放血去毛,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时辰,让一直注意外面动静的陆子苓惊愕不已。
难不成这些野鸡也是欺软怕硬,见她是柔弱女流,所以各种折腾,一遇见林三郎,直接束手就擒?
陆子苓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