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淮照例上门喝药,李瑾想收陆子苓做徒弟,大包小包地拎着一堆东西想讨好她,没成想,他们刚到林家门口,就见林家兄弟神色匆忙地往出走,好奇之心,便跟了过来。
陆子苓对上他质疑的眼神,“自然可以。”
闻言,李瑾惊骇地看着她,眸中闪烁着泪光,他的父母都是死于天花,于是他立志学医,多年来至今没有突破,没想到她竟可以治好,这让他情何以堪!
良久,他才稳住心神,腆着老脸,搓着手说:“我留下帮忙可以吗?”
陆子苓一愣,眼底满是喜色,若有个医术好的人一起,那绝对事半功倍,她自是求之不得,“自然可以。”
随后,陆子苓遣走林大郎他们,写下治疗天花的药方。
她前世专攻疑难杂症,早已研制出治疗天花的药,只要这些药在这里都有,那这些孩子彻底康复就不是难事,若缺少一味药,那就麻烦了,很显然,这个药方里的某些药是没有的。
李瑾盯着药方,眉头皱成‘川’字,一脸疑惑,“这四季青是何物?”
此话一落,陆子苓神色微变,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还有没有其他不认识的药?”
“没有。”李瑾又仔细地把药方又看了两遍,狐疑地抬起头,“只有这个四季青,我连听都没听过,其他药草不难找到。”
这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开出的药都那么偏不说,有的还是连他都没听闻过的。
李瑾越端详陆子苓,越觉得她的眉眼熟悉无比,仿佛在哪见过,答案呼之欲出,他却毫无理头。
闻言,陆子苓揪着的心放了大半,还好只有一味药没有,比她想象中的好多了。
“我马上去山上找四季青,其他的药草,麻烦您张罗一下了。”
“这个没问题,陆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李瑾忍不住问道。
陆子苓一愣,心跳忽然乱了几拍,其实她第一次见李瑾是也有种熟悉感,猜想应该是原主记忆中的熟人,可她不知道原主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原主的记忆,不好贸然打探。
“应该没吧!”她目光有些闪过,不知道该不该打问一番。
若是原主的旧事,那她的身份不就揭晓了吗?
“越看越熟悉,你像……”李瑾似是在回忆。
这时,二郎忽然上前打断道:“救孩子要紧,我们先上山去采药。”
陆子苓点头,决定先把这事搁置一边,以后有的是机会调查。
李瑾忽然被打断,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再次离他远去,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
二郎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暗光,在李瑾身上微微流转,随即拉着陆子苓就往出走。
李瑾看着他们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暗沉,这个林二郎似乎是故意打断他的,这是为什么?
随后,陆子苓把照顾孩子的注意事项告诉那些妇女们,便跟着林二郎上山了。
走到山脚下时,日已西斜,橘色的余晖与青山连成一线,像一副静美的油画。
林二郎高挺的背影在余晖下越发硬朗,多一股子壮士的柔骨侠肠,如果他背上没有的背篓的话。
“听四郎说你经常一个人进山好几天。”陆子苓随意找了个话题。
她现在每次和林二郎独处,都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慌乱,又有些欢喜,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很无措。
林二郎脚步微顿,转过头看她,眸子中氤氲着淡淡的柔光,在夕阳下很是温暖,令她的不自觉俏脸微红,染了夕阳的霞光。
“你与他似乎很亲近。”二郎语气染了些许醋意。
他耳力甚好,时常听到他与四郎聊的欢畅,流泻出如潺潺的泉水般好听的笑声。
闻言,陆子苓俏脸一热,瞬间炸红,连忙否认,“没、没吧!”
她心虚地看他一眼,如出墙的妻子被丈夫抓包了一般慌张。
“你甚少在我面前那般笑。”二郎语气淡淡的,除了醋意还多了一些怨。
陆子苓浑身一震,看着他那落寞的目光,杏眸瞪得老大,气呼呼地说:“喂!你听听你这两句,都什么语气,跟怨夫似的,搞的我像红杏出墙的妻子一样。”
陆子苓刚说完就后悔,连忙捂着自己不听脑袋指令的嘴,心跳快的不像话,脑袋低的不能再低。
她刚才脑子被驴踢了吗!居然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且不顾他怎么想,他们现在已经很暧昧,这话说出去,以后还怎么相处!
好尴尬!
这男人绝对有毒!
冷冰冰的时候,就是一冰块,木头人,这微微多一丝表情,就能如此牵动她的心,让她乱了方寸,胡言乱语……
正当陆子苓懊恼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时,她的脑袋上忽然多了一只大手,那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你若是我妻子,我万不会让你出墙。”二郎语气霸道至极。
陆子苓浑身一僵,慢慢地抬起小脑袋,一双杏眸忽闪着看向他,只见二郎嘴角瞬间划过一抹温柔的笑,对的,是温柔的笑,不是那种轻轻勾着的浅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像看自己深爱女人的深情柔笑。
陆子苓呆呆地看着他的笑,不自觉脱口而出,“你脸上若是没疤,肯定更帅!”
说完,她再次捂着自己说胡话的嘴巴。
真是该死,人家脸毁容了,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天哪!她今天怎么了!她的智商没上线吗!
陆子苓脸上表情五彩斑斓转换个不停,恨不得找个坑埋了自己。
林二郎并没有因她的话露出不悦,笑容反而越发璨烂,冷峻的五官越发诱人,“你若愿意做我娘子,这个疤我便祛了。”
闻言,陆子苓猛地抬起头,盯着他脸上的把细细看了个遍,强忍住用手摸的冲动,“你自己可以祛?”
这疤痕怎么看都不像假的,就算让她配药,也不敢保证可以恢复如初。
“你愿意做我娘子?”二郎不回反问。
陆子苓一呆,“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这是个假二郎吧?那个冷冰冰的二郎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