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老大,现在基地里面的所有闹事者已经全部被聚集在这里了,请您发落。”张长安走到了高小尘身边轻声道,在他的身后,阿和和樊瑞已经聚集了十多人,统统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阿和和樊瑞正端着枪,枪口指着他们的头颅。
“去把衣服换了吧。”高小尘轻声道,叹了一声。
这些女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高小尘,眼眶都有些发红。她们的年纪参差不齐,年纪大一些的已经四十出头,小的甚至只有十五六岁。长久的折磨已经让她们麻木,基地中并不是没有女人自杀的事件发生,然而基地中的男人们只是草草的把她们掩埋。并不是出于同伴的情义,只是害怕她们身上的血腥味道引来了丧尸而已。
而如今,她们在高小尘身上却感觉到了久违的尊重。只是她们心中的自卑和畏惧的情绪让她们有些畏缩,她们甚至觉得自己连曾经勾栏中的女子还要肮脏。直到她们看到了高小尘的双眼,平凡的褐色眸子,却有些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澄澈,以及淡淡的悲哀意味儿。
终于,她们轻轻地点了点头,相互扶持着,用散落的布条遮蔽了一些隐私的部位,进入了她们共同的房间。
这时候,高小尘才察觉到了非礼勿视,将目光从这些女人的身上移开。两个多月的非人折磨,她们原本白皙圆润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黄褐色的皱巴巴的模样,能够清晰地看见肋骨和脊椎,像是一层死皮搭在了一具骷髅身上。
“现在,该我们好好算算账了。”高小尘转过身子,冷冷地在这群蹲着的男人身上扫过,“我不管你们为什么突然有勇气爆发出来,去欺凌这群手无寸铁的女人。你们这群懦弱的家伙,没有勇气去和丧尸作战,却面对自己的同胞爆发出了兽性,简直可笑!”
高小尘因为积聚的怒火,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双拳紧握。不仅仅是这群女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几具尸体,高小尘对他们模模糊糊的还有几分印象,应该是杨豹的作战队中的队员。其中有个大众脸,正是最开始和张长安一起逃跑,被自己所救,将手中的古朴长刀交给了自己的人。
这个人的本性并不坏,高小尘对于他的印象也不错。然而此时,他的死相却很惨。一个眼眶中空洞洞的,眼珠子已经被挖了出去。舌头伸得老长,脖子上都是红色的勒痕。看起来他应该是被人从背后用绳子给勒死。不仅如此,他的上衣已经被扒光,胸口是黑黢黢的一个大血洞,天已经黑了,高小尘看不清里面。却能够感觉到里面应该是被破坏殆尽。
他们原本因为这种原因入狱,在监狱中蹲了几年,在地位上为人不齿。然而在末世爆发之后,这群人骨子里争强斗狠的本性却保留了下来,他们至少能够在这个丧尸横行的世道里能够存活下去。
而眼前这群在末世前养尊处优的人,他们没有勇气去面对丧尸,对待同胞的凶残程度确是比那些丧尸还要凶狠。
“小尘老大,他们该怎么处置?”张长安注意到了高小尘的目光,脸色猛然变化,大众脸的死相真的是太惨了,惨到他居然没有认出来。虽然在一起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他们毕竟也算是在一起出生入死过。此时看到了大众脸的惨相,他的身上也开始升腾起怒火。
“没有犯事的,先放出去。在白天的暴动里,脱了裤子的,杀过人的,统统绑起来,明天一早全部拉出去喂丧尸!”高小尘冷声道,然而声音中透出的冷意却让人知道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场中冷清的氛围一瞬间暴动了起来,场上压着的数十名男人原本畏惧于高小尘几人手中的步枪,然而此时他们听闻到高小尘居然要用这样的手段处理自己,又如何甘愿等死?
即便张长安听到了高小尘的话也是感觉到有些可怕,他们这群人,既然蹲在了这里,屁股上又有几个干净的?虽然手上有枪,但是他们现在在这里,也不过只是有了四个人而已。
而张长安能想到的,场中的数十个男人又如何会想不到?他们双手抱住的头颅相互之间看了看,算是没有什么预兆的,十多个男人瞬间暴起,冲向了高小尘几人。
“老子也是人,凭什么你一句话,老子就得死!”
“就是死,老子也要拿你来陪葬!”
一瞬间,这种暴怒的喝骂声充斥了整个前院。高小尘冷笑着看向这群人,暴动的时候,受伤的总是冲锋在前的那少数人。然而暴动的煽动者,往往会隐藏在人群的后面,既能达到自己龌龊的目的,也不会受伤。
此时也是如此,高小尘经过银色软囊改造之后的听觉是如何敏锐?他的目光瞬间就集中到了蹲到在地上的几个人身上,他们的吼叫最为激烈,情绪也最为亢奋,然而却是连站起的动作都没有。
与此同时,三把自动步枪的吞吐声音同时响起。张长安三人原本今日的弹药仓活动中聚集了一些怒气,不过他们还是没有敢下狠手,枪都没有瞄准要害,甚至更多的子弹都打在了地上,或者是命中了他们的小腿。
不过在缺乏医药,医生,根本无法做手术的现在,这种伤也很有可能致命。
高小尘的方法则更是简单粗暴,他浑身的气势一震,没有用手里剑,仅仅是让散落在地上的弹壳统统漂浮了起来,击中在众人的身上,弹壳的穿透能力远远比不上短刀和铁钉,然而巨力却是让他们齐齐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几个手里剑从高小尘的腰包中飞了出来。锐器告诉旋转的破空声更加尖锐,让这几人不敢再向前一步。
“大家别怕,他们只有四个人而已,我们一起上,拿下他。到时候基地里面的枪支和女人都是我们的!”隐藏在众人中的几道声音还没有发现危险已经悄然逼近,还在放肆的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