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拔出了佩剑,朝着不远处的约瑟夫敬了个自以为最为坚定的军礼,跳下马车就朝着一名荷兰革命前线的士兵脑袋劈砍了下去。
“你们还准备麻木到什么时候?等到这些畜生将你们都杀光才要想着反抗吗?(法)”车夫一刀顺利的偷袭砍死了那名士兵后,转过头冲着那些残桓断壁的方向吼道,“我们的军队来了,你们还在害怕什么?拿起你们的武器,跟我们的军队一起报仇,杀光这些魔鬼,杀啊!(法)”
车夫喊了一句,又砍倒了一名荷兰革命前线的士兵,一脚踩在了对方的尸体上面,朝着下一名士兵冲了过去。
似乎是久久积蓄起来的怨怒到了一个临界点,或者是车夫的话真的起了一些效果,那些残痕断壁处出现了一个两个佝偻的身影,接着是三五成群,接着是十数人,数十人,上百人,越来越多的佝偻的身影从废墟里面探出脑袋来。
“你不守信用!(荷兰)”那中年人早已在法兰西的士兵涌进城内的时候就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横在了胸前警戒着,他死死的盯着约瑟夫身后被挟持着的年轻人,那右脚膝盖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冒血了,“就算你把这里的人都杀光了,也无济于事,用不了多久,西班牙就会向法兰西开战!到了那个时候,谁也拯救不了法兰西,神之子也不行!(荷兰)”
“亵渎神之子殿下者,杀无赦!(法)”约瑟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毫无征兆的抬手开了一枪,只不过他这次的目标不是那年轻首领,而是那说话的中年人,“呯!(法)”
呯声传自约瑟夫的嘴里,没有听到任何的枪声,但是中年人高大魁梧的身躯在原地弹起,然后又在原地落下,只不过就是那么的巧合,摔下来的时候刚巧是头颈先着地,直接一声“咔嚓”声,颈骨折断,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荷兰人的惊恐,法兰西士兵们的亢奋,还有,那些催死挣扎的幸存者,来自地狱般的怒吼声。
“神罚,神罚了!(法)”一个沙哑的低吼声从废墟那边传来,接着是更多的低吼声,一名距离最近的荷兰士兵被一把钉耙钉死在地上,鲜血刺激了身后那些幸存者的神经,一个个像是饿狼一般冲向了那些让他们饱受了失去亲人朋友的口中的魔鬼们!
短短的十几分钟,废墟里面已经冲出来了几百人,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那些所剩无几的荷兰士兵的数量,荷兰革命前线的士兵在短暂的时间内已经被斩杀超过了百人,剩下的那些人说是在抵抗,还不如说是在苟延残喘,他们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至少在那个中年人离奇的死亡后是真的被吓破了。
“约瑟夫,要不要留个舌头?(法)”罗宾一把匕首抵在了一名看似小头目的脖颈上面问道。
“你听得懂荷兰语的话,倒是可以。(法)”约瑟夫回答的很是干脆。
“你忘记我懂八国语言?(法)”罗宾虽然这么说,但是匕首还是干净利落的抹过了那名小头目的脖颈,大量的鲜血从伤口中喷溅出来,弄的罗宾一脸一身,好不狼狈,“该死的东西,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法)”
“不要犹豫,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法)”约瑟夫的话像是神之审判一般,几乎所有的法兰西人都为之一振,仅仅是零点几秒的停顿,喊杀声再一次盖过了惨嚎声,那剩下的不足百人的荷兰革命前线的士兵被尽数斩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年轻首领别过头去,他不愿意看着自己昔日的战友在自己的面前一个个死去,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断了一条腿,下巴被卸掉了的他,现在只想着能够快点给他一个痛快的,可以没有那么多的负罪感。
他感觉从一开始就被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过分的年轻的家伙算计了,这个家伙不像是什么侍卫,他的智慧将所有人都设计了,包括那个黑衣蒙面人,那个话最多死的最早的白痴,那个亨利最器重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呜呜呜!”年轻首领朝着约瑟夫含糊其辞,但是他无论怎么挣扎都说不出一个字,他感觉自己的下巴已经麻木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好像让这个混蛋将自己的耳膜刺穿,这样就不用听到自己人的惨嚎声。
“怎么?是不是有点不甘心啊?还是说你现在有话要对我说?不用那样看着我,我就是你们想要绑架的钦差。(法)”约瑟夫表情不变的看着年轻首领,“是不是有些后悔自己不够聪明?这个我也没有办法的,不过我可以把你脑袋劈开来,帮你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放心,这个手术我反复做了不下数百次,有经验的。(法)”
“……”阿托斯撇了撇嘴,他知道约瑟夫又要故技重施了,这是约瑟夫最喜欢用的套路,连吓带骗,开颅手术不下数百次?虽然不知道这个白痴荷兰人会不会相信,但是阿托斯自认自己是不会相信的。
“呜呜呜!”年轻首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居然喜欢打开别人的脑袋,这不是跟那个该死的黑衣蒙面人有的一比?
“约瑟夫,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们这边死了17个,38个重伤,103人轻伤,算不错了!(法)”罗宾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面歇脚,“那些完整的尸体我让人给我收敛好,你帮我想办法保存着,我回头要练习练习。(法)”
“哦天哪,这帮疯狂的法兰西恶魔,他们刚才那是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做完整的尸体用来练习?练习什么?怎么练习?难道就像是刚才要隔开脑袋那样的练习?这帮疯子到底想要干什么?(荷兰)”年轻首领心下不住的在呐喊着,“我该怎么办?我只是断了一条腿,是不是也属于那种完整的范畴?他们难道也会对我练习一下?哦,上帝啊!求您降下神罚,惩罚这些亵渎他人身体的魔鬼们吧!(荷兰)”
想到这里,年轻首领方才想起那个忽然暴毙的中年人,似乎…似乎上帝也是他们一伙的,那个中年人只是说了一句亵渎他们的神之子的话,就突然暴毙了。他清楚的看到那把火枪并没有走火,那个刽子手只是吓唬中年人,中年人却忽然死了。除了神罚,年轻首领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突然,觉得下巴处酸麻胀疼感传来,只见约瑟夫的右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下巴,用力一推,只听到“咔吧”声,下巴再一次复位了。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魔鬼!(法)”年轻首领恼怒道,接着是无比的惊讶,他发现自己可以开口说话了,而不是那种无助的“呜呜呜”声,他怒视着约瑟夫,因为他,年轻首领几近完美的计划胎死腹中,因为他,亨利交给他的最为精锐的200多人全部死在了这座小镇里面,因为他,亨利的计划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原本自己这些人是用来阻挡法兰西国内的援军的,罗阿讷城有着重要的战略位置。
“你们才是魔鬼,你全家都是魔鬼!你骂我是魔鬼,娘的,你们这些侵略者入侵了别国的土地,杀了别国的平民,还******骂别人是魔鬼,欠揍!(法)”约瑟夫一边骂着一边左右开弓,连续抽打了不下30个耳光,才算是停了手,“没事欠收拾,垃圾,畜生!(法)”
车夫和一众幸存者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像是潮水般,吓得年轻首领想要往后退却,却被两名军官牢牢地夹住,动惮不得,这两个人已经算是看明白了,钦差大人这是要演戏演全套了,之所以现在才动手,就是要给这些平民一个交代。
30个耳光,年轻首领原本英俊无比的脸蛋被抽肿,变成了大猪头。
“麻痹,居然可以长得比我帅,不打你打谁啊?(法)”约瑟夫喃喃道,站在约瑟夫身旁的罗宾和阿托斯两人,只得假装没有听到,或者翻白眼。
车夫高举染血的佩剑,仰天高吼一声,那身后所有的幸存者们也站稳脚步,各自面对面对吼着,似乎这样是在表达他们心中的怨恨一般,周围的法兰西皇家海军的士兵军官,还有水手们,静静的看着他们发泄,因为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为自己疗伤,发泄是最好的疗伤药。
不知道吼叫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车夫用力将佩剑插进了地面,单膝跪下,朝着约瑟夫等人低下了头颅,那身后数以千计的幸存者们也都效仿着单膝跪下,默默不语。
“神使大人,我听有人这么称呼您,神使大人,请您宽恕我们吧!(法)”车夫沙哑的破锣嗓子吼出了最后一句话,眼泪浸满了整个眼眶。
“请宽恕我们吧!(法)”
“请宽恕我们吧!(法)”
“都起来吧!(法)”约瑟夫将火枪塞回枪套里面,上前几步,一把扶起了车夫,然后又上前几步,“都起来吧!神之子殿下就在我们的头上,在我们的心里,谁要是亵渎神之子殿下就只有死路一条,可谁要是心里想着念着神之子殿下,神之子殿下就会保佑他,庇护他,这个荷兰人就是言语中伤了伟大的神之子殿下,才受到了应有的神罚!(法)”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了那具早已经冰冷的尸体,一名幸存者走了过去,开始检查起那人的伤势,随后看向了其他的人,眼神里面透着惊恐,“颈骨折断了。(法)”
短短的几个字,发人深省,不仅仅是那些幸存者,那些法兰西的士卒们,那些水手们,还有年轻首领。
颈骨折断了,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神罚,没有任何的伤口,没有任何的表象,就这么暴毙了,不是神罚是什么?
“赞美神之子殿下!(法)”车夫用尽最后的力气,吼出了声。
“赞美神之子殿下!(法)”幸存者们异口同声道。
“赞美神之子殿下!(法)”整个罗阿讷城内不住的回荡着。
“神使大人,整个罗阿讷城里面,就只剩下我们1031人幸存了,死难者超过了两万人!(法)”车夫说着,泪水又止不住涌出眼眶,“请神使大人收留我们吧!我们将是神之子殿下最为忠诚的信徒!(法)”
“收留我们,收留我们吧!(法)”那些幸存者,一个个蓬头垢面,好不凄惨。
“神之子殿下的荣光需要你们的虔诚信仰,神之子殿下早已经将你们当作是自己的信徒了,要不然又怎么会指引我们到这里来,又怎么会降下神罚呢?(法)”约瑟夫这一招顺水推舟用的巧妙,说的那些幸存者脸上一个个都露出了无比自豪的表情。
“神使大人,我还可以继续战斗,让我追随您左右,披荆斩棘!(法)”车夫上前一大步,单膝下跪道,那些幸存者面面相窥了一会儿,有一部分身强力壮者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站在了车夫的身后,也一并单膝下跪,但是并不言语。车夫身后的规模越来越大,直到幸存者中最后一批人加入到队伍之中,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些人齐齐的朝着前面挪动了一大步。
看着眼前这突然出现在的1000多人,约瑟夫嘴角微微翘起,正是缺人的时候,一下子就补充了近千人的新生力量,真是天助我也!
约瑟夫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年轻首领,那意思显而易见,“你这个白痴,为什么不把这些人都杀了?非要留下来,却白白的便宜了老子。(法)”
年轻首领的心此刻也在滴血,他不光是为了那200精锐全军覆没伤心,更是因为约瑟夫那挑衅的眼光,明显这是自己做的最不明智的举动,就该让那个变态将这些人的脑袋都砍下来才是,为什么自己要动恻隐之心,为什么?就算留下这些人的命,这些人被自己杀破了胆子,也不会真心的诚服自己的。
“谢瓦利埃,这些人交给你操练,三个月后,我要的是一群嗷嗷叫的狼,不是一群咩咩的待宰的羊!(法)”约瑟夫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谢瓦利埃,在这些人里面,只有约瑟夫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谢瓦利埃说话,人家伯爵的身份摆在那里,那些海军军官和士兵都是要仰望的,“能不能做到?(法)”
“哼,你就看好吧!(法)”谢瓦利埃也不客气,“不过我只管教导火枪射击,至于其他还是要罗宾和阿托斯的配合!(法)”
“不光是射击,你必须要教导他们怎么夺枪,怎么缴械,怎么拆解武器,怎么拼装武器!(法)”约瑟夫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要求,然后看向了罗宾,“老家伙,你在那里笑个屁?你除了教导他们近身搏斗和刺杀术外,还要教导他们刺探情报和盗窃!我要的是全能,不是偏科的蠢货!(法)”
罗宾只是扬了扬手里的酒瓶,算是应下了。但是这听在那些正规军的耳朵里面就不是滋味了,偏科的是蠢货吗?那么自己这些人是不是都活在狗身上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刚才罗宾和谢瓦利埃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还有那一百名水手在刚才的遭遇战里居然五一死亡,只有几个轻伤,这个才是实力的最好体现。
五倍于水手百人队的皇家海军第七舰队,原本是站在骄傲风口浪尖上的存在,但是在一场明显我众敌寡的战斗中,死了17个,重伤38个,这还不能说明实力吗?这就是实力!堂堂皇家海军嫡系都死伤那么多人才赢得了战斗,那些乌合之众,那些农夫,居然全胜而退,不由得有些讽刺。难怪阿德莱德勋爵的态度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变。
“你叫什么名字,之前你不愿意告诉我,现在总可以说了吧?(法)”约瑟夫看着车夫笑道。
“我叫提姆,神使大人!(法)”车夫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回道。
“不要那么生分,既然你加入了我们的大家庭,你可以称呼我为船长,当然是因为我有一支舰队,十几条船的缘故!(法)”约瑟夫毫不隐瞒道,“重新认识一下,约瑟夫船长,法兰西私掠舰队黑胡子海盗团!(法)”
“船…船长!(法)”提姆点了点头,“船长,他们想要刺杀…(法)”
“你要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因为你足够的虔诚,神之子殿下已经将你所要叙述的东西都告知了我,他们在谋划刺杀西班牙皇储是不是?然后他们还要嫁祸给我们法兰西,这些荷兰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够!(法)”约瑟夫义愤填膺的用力踹了一脚在年轻首领受伤的膝盖上面,惹来他一声凄厉的惨嚎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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