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已经找到许显纯这段时间的落脚点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一身便装的骆远在卢剑星的小屋之中说道,此时的卢剑星正在为老四靳一川缝补破掉了的衣服,听到骆远这么一说,那拿着沉重陌刀的都不曾颤抖的双手,却在穿针引线之时颤了一下。
那指头顿时被尖针刺了一下!
“真的?!”他不顾手指上渗出的血珠,惊喜交集的问道。
“小弟哪里敢骗大哥。许显纯这段时间就躲在这几人的家中,他们正在谋划着抓紧时间将那厮送出京城去。”骆远笑嘻嘻的说出了几个名字,卢剑星微微沉吟便觉得可能性极大,因为这几人都是表面上看似和那许显纯并无干系的人,但是细细推敲便会发现,这几人身边的亲人、朋友和阉党的关系简直就是千丝万缕。
“但是这礼部的陈大人和许显纯并无关系,如何他也在?”作为地头蛇,卢剑星无疑是极其合格的,细细推敲之下,却是发现这几个名字之中有一个人的嫌疑最小。
骆远微微一笑,然后戏谑的说道:“这陈大人和许显纯确实是没关系,但是他的弟弟在天启四年曾纳了一个小妾,那小妾却是魏忠贤座下五彪之一,崔应元的远房侄女,相貌甚为粗鄙,若不是刻意讨好,陈大人的弟弟如何肯受这个委屈。”
那么这个陈大人必然是阉党之一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沈炼的眼神顿时渐渐灼热起来,他开口道问:“老三,你是怎么从社鼠城狐口中得到情报的?”
骆远却是笑而不语,沈炼看这厮是确实不愿意说,于是转头问同样一身便装的靳一川,面对这个问题。靳一川却只能无奈的道:“二哥,不是我不说啊,而是从始至终二哥都让我在门口把风,我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摆平那些滚刀肉的。”
骆远当然不愿意说。因为他获得情报的手段。直接就破坏了游戏规则,若是说出来。主神安排的这个身份怕是要就此戳破了。
这一切还得从头说起,当时众人还在商议计划,沈炼出言酷刑拷打之时,让骆远对这个狠角色的二哥刮目相看。锦衣卫就是锦衣卫,身为鹰犬纵然对于朋友家人如何友善,但是终究不是那人畜无害的角色,这些人哪一个的骨子之中不透着凶残?
他看着沈炼那波澜不惊的脸,淡淡的笑了笑,然后静静的等着大哥拿主意,而卢剑星此时眉头紧皱。很显然对于这个问题极其纠结,想要从哪些牛鬼蛇神口中找出情报而又不得醉人,确实是一件两难的事情。
人到中年,做事必然是求稳。
看着卢剑星举棋不定的样子。骆远终于出声打破众人的沉默,他道:“大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和老四吧,我有办法。”
他坦然的面对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然后道:“大哥,你就信我这一回。”
卢剑星深深的看了一样骆远,发现这小子的眼中全是满满的自信,事已至此也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他点头道:“那行,那就交给你和一川了,可需要带上一些人手?”
“我们两个就够了,大哥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就不要分薄人手了。”骆远连忙说道。
“那行。”卢剑星重重的点头,然后道:“那么就兵分两路,我带着兄弟们去许显纯的家里一趟。”这个络腮胡男人笑得大有深意:“这许大人飞扬跋扈,不知道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今天也该让他尝尝破家的滋味了。”
既然得罪人已经无法避免,那索性就将事情做大!
谁说这个男人已然被社会磨练得毫无棱角?!
而骆远却和靳一川换过便装之后,快速出城而去。
他们的目的却是京城郊外的一个山神庙——虽然已经因为众多原因导致香火不旺而破败,但此刻却是非常“热闹”。
而这“热闹”很显然便是这寺庙破败的主要原因!
因为在那庙门之外,此刻居然还拴着不少的马匹,这可不是现代,马匹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用来作驮马之用,要么就是摆在景区用来宰杀游客这样的肥羊,在大明朝,这马匹的作用就和汽车差不多,那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养得起马的,要知道汽车还只是烧油而已,而这马儿的伙食却是要求极高,还必须得有专人打理,那可是个活物啊。
骆远和靳一川站在那庙门之外,依旧能听到从破庙之中传出来震天的呼喝笑骂之声。
靳一川道:“大哥,你看到了吧,这些破落户们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聚赌的窝点,每天吃酒耍钱,三教九流都在,水着实深得很。”
骆远点了点头,然后对靳一川道:“四弟,你且在这里给哥哥放个风,有出来的就给我直接放倒!”
“那哪里行?”靳一川急声道,却被骆远拍拍肩膀,他能感觉到靳一川的话并非作伪,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三哥的武功你是知道,这些家伙我还不曾放在眼中。”
说罢这个男人便扬长而去,给靳一川留下一个坚定无比的背影!
骆远在前世乃是一个宅男,对于赌场的认识自然大部分来自于电影,这却是他第一次身入其中,进得庙门之中,骆远才发现,这寺庙虽然破败,但是屋中却还算干净,喧嚣之中,很多人围着桌子豪赌,又或者畅快痛饮,果然如同靳一川所说,还真是三教九流都有。
王侯将相贩夫走卒,骆远就看到衣着华丽的男人身边挤着衣服破败不堪,甚至光着脚的脚夫的,按道理来说,这富家公子应该对这些粗鄙的下里巴人厌恶不止才是,但是骆远看到的却是勾肩搭背。
“这算不算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之中少有的人人平等?”骆远暗自吐槽:“我是不是应该来上一段人人生而平等的朗诵?”
只见这些家伙赌得面红耳赤,时不时的还破口大骂一番魏阉,哪里顾得上进来的骆远,骆远也乐得清闲,他记得曾经在书本之中看到过这样的记载,魏忠贤把持朝政七年之久,在朝中遍布耳目,大肆清除异己,广修生祠,激化社会各方面矛盾,最终靠着自己孜孜不倦的努力,成为明朝灭亡的众多原因之一。
他对于百姓更是严苛至极,曾经有四个平民在午夜的密室之中喝酒,其中一人对魏忠贤破口大骂,另外三人不敢搭腔,然后不过片刻,便被厂卫破门而入,将四人抓走,骂人的被魏忠贤当场割舌剥皮,其余三人则赏钱放回,惊吓之下几乎患上疯疾。
如今魏忠贤倒台,这些被憋久了的人自然是要痛快发泄了,于是就出现了反复问候魏公公家人的场景。
果然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正所谓崖山之后再无中国,明亡之后再无华夏,此时的平民百姓血气骨气尚存,并非如清时那般麻木不仁,愚昧不堪,此时这些人更像是在狂欢庆祝。
他畅快的抽了抽鼻子,空气之中五味陈杂,唯一缺的,却是那应该在空气之中弥漫的尼古丁。(其实是阿诺在戒烟,过程极其痛苦,兼又木有打赏推荐,我能哭晕在厕所吗?)
身为穿越众,最大的优势乃是对于历史的熟悉,纵然细节不甚了解,但是对于那大致走向却是清清楚楚,这些人以为魏忠贤倒下之后,朝廷便会清明,便能给老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但正所谓积重难返,国内暗流涌动,关外女真虎视眈眈。
此时的狂欢,不过是绝望之前的最后挽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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