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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笼中金雀

浮云纪之丞相别怂 大夫有酒 4505 2022-11-02 18:09

  “怎么?就只许你拿人威胁我们,不许我们手里攥几条人命?”说着,池鱼惩罚意味的收紧了手,引得余武陵窒息咳嗽起来。

  “哼!”似是玩儿够了,池鱼将余武陵破布娃娃似的扔在地上,连带着之前的锦囊一并,唾弃般甩掉。

  君子昀目睹着一切,只是静静喝着茶。

  在两年前他就意识到了这世间不全部是有礼有节的,也可能有欺辱,有不可抗,有无法言语的委屈与痛。

  余武陵是在温榭的养护下长大的,即使尝过苦,也一定不会是这种丧失尊严的场面。

  “你们大费周章,不过是想要我放了那个人。”

  余武陵撑着凳子站起来,手里收了锦囊纳进袖口。

  “我可以放了那个人,但有条件。”

  “哟!”池鱼扬了扬手中长剑,冷光乍现晃了人眼。

  这时君子昀倒是开口了:“余钦使请讲。”

  “放了惊蛰,派人以南方八郡的名义,护送我回京城。”

  “可以。

  “由殿下领兵平定西境,并将关山郡作为王府封地,在没有圣旨宣召下,永世不得回京!”

  “还有吗?”

  “告诉我,吏部所有人,是听谁的调遣来落山郡的?”

  “丞相原无味,吏部尚书云笙,甚至是陆净川,都有可能不是吗?”

  “你并没有告诉我答案。”

  “我本身就不知道答案。除了恩师给我你的身份信息外,其它安排我都是顺势而为。所以,余钦使应该担心自己在朝中的处境。

  一个人能将东西二境局势作为棋子一般,作为调剂,总在南北出现问题时‘拨乱反正’,是巧合这么简单吗?”

  两人说话间,池鱼已经从里间把五花大绑的惊蛰提了出来,长剑轻勾,粗绳崩落。

  “少主!”

  惊蛰不顾手脚的痛麻,紧张地察看余武陵强势。

  “能捉拿惊蛰,想必你们也发现了暗室。”

  “卖什么关子,石室除了一滩血迹什么也没有,不是你将人转移了??”池鱼不耐烦地嘟囔着。

  余武陵惊异的抬起头,坚定说着:“我没有。”

  “你说什么!”池鱼瞬间飞跃到余武陵面前持刀相向,惊蛰哪里看得过去,二人刀剑撞到一起,池鱼怒得鼻翼微动,抿唇冷哼了声,踢脚便是个猛踹,“滚开!”

  “池鱼!”

  君子昀大声呵斥住池鱼的后续动作,朝着余武陵问道:“你真的没有将她藏匿于别处?”

  “没有。”

  “呸,你们主仆诡计多端,又在耍什么花样了吧?看小爷今天不打到你们服!”

  “殿下,听闻您在找人?”陆净川弓着腰在门口说着,手中牵了头巨型狗,“那位黑袍先生之前在我府上居住,与阿战亲昵,她在孙儿身上也留了物件,不妨用它,让阿战一试吧。”

  池鱼上去便夺了绳子,匆匆离开别院了。

  君子昀心中牵挂,也跟着去了。

  陆净川抬头,苍老的眼神掠过余武陵时顿了顿,露出两分精明的笑来。

  “叶元岑那个老东西的后人,老夫能帮的,就是这些了。”

  惊蛰不甘的紧握双拳:“少主,我们就这样算了吗?将军大仇未报……”

  余武陵回望了曾府别院,目光渺渺:“君子昀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主,六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曾经,老师也这样问我,觉得太子是怎样的人?想想自己当时的回答还真是浅薄无知了。”

  “绫儿,你觉得太子殿下是个怎样的人?”

  年少的余武陵从书中抬头,“学生入太学的第一天正巧是他离开的时候,金冠束发,龙章凤姿。”

  “还有呢?”

  “笼中金雀,不足为惧。”

  余武陵从回忆中走了出来,淡淡道:“他是金雀,也能是火后的凤凰。”

  阿战叼着黑袍,先是去了之前的暗室,那儿只有血迹,阿战叫了几声,又沿着路往别处去。到了一所白屋的柴门后,鼻子微微触着地上轻嗅,摇着尾巴打转,不停地吼起来。

  “这不是我师叔的住所吗?”

  池鱼飞身略过来,凭着多年和贼寇打交道的经验,很快就在墙边摸出了地道。

  几番折腾,门都给拆了下来,终于找到了入口。

  “在这儿!”

  池鱼扯顺了腰上的长剑,贴着地道下去,君子昀紧随其后。

  阿战在石室里转悠,冲着空荡的床汪汪叫唤。

  等君子昀循声而来,眼中便蓄了薄薄一层泪,嘴角轻轻抿了抿,走到床边,微微俯下身。

  神奇的是,在君子昀触及叶芾的刹那,死寂的人儿像是活过来一样,开始显露出身上的衣服颜色,顷刻间,池鱼也能看到被君子昀抱在怀里的人儿了。

  池鱼在心中惊讶着,一边牵着阿战,在前头开道。一边不住的回望。

  君子昀抱着昏沉不醒的叶芾,半刻也没撒手过,一路回到了竹苑,将人平放在床上。

  池鱼用了师门秘术,急着召了师叔过来。

  君子昀给人除去身上破烂的,被烧的焦黑的衣服,套上宽大的墨青常服,到褪鞋子的时候,干涸的深色血迹映入眼帘。

  君子昀心中顿了顿,手上轻了几分,慢慢拨开鞋子,再除去暗红的血袜。

  果然,脚底有被扎伤的痕迹,现在是结了几道干痂。

  将伤口清理过后,叶芾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盖上单薄的被子,君子昀坐在床前看着,目光沉沉的看着。

  直到缘木过来,床上的人仍旧那副沉静姿态,一动未动。

  “不瞒殿下,此人在三天前被神秘人送到我住处,但脉象正常,呼吸平稳。”缘木敲了敲自己脑袋,不解道,“老夫研究了三天,也没能将人救醒。”

  缘木叹了口气,翻了翻叶芾眼皮,瞧了瞧面色,复又捞起双手把脉。

  “师叔!你平时就神神叨叨的,跟半仙儿似的,啥疑难杂症没治过啊,这人普普通通无甚惊奇,你怎么就治不好呢!”

  缘木瞥了喳喳叽叽的池鱼一眼,后者委屈巴拉且着急的噤了声,缘木才对着君子昀道:“殿下相信魂游之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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