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记忆如潮
我们都看向她。后者冷静的有些可怕,她淡淡的眼神与我对视着,让我心灵深处有些许不安。
她又重复了一句:“我懂。当日你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我,做出的决定。如果不是因为失去往日记忆,你早便会来寻我对吗?不管你从哪个世界而来,你我的情依旧亘古永痕对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心里隐隐觉得不是滋味,因为我就像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混蛋。
胖子在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这种时候我该说点什么意思意思。
我焦急的眼神看着花无常,思索再三仓促着正准备说话,却被她纤纤细指给按在嘴唇上阻止了我的开口。一阵异样的感觉在我唇间绽放开来,如电一般触及我的内心深处。一刹那间,我的头像是要炸了一样难受,万万千千我从未有过的记忆在我脑海里出现,根本无法承受的过来。
随着这些记忆的流转,我才发现眼前的这个拥有完美容颜的女子,她对我来说,是那么重要,那么熟悉。
“小女与王兄有些话要说,失陪了。”
胖子嘿嘿一笑:“去吧去吧,虽然说这晚上就要拜堂洞房了,但分开这么久,一分钟都他娘的是煎熬。你现在的心情呢我非常能理解,快去吧。”他说完给我使了个眼色,贼溜溜地笑了。
花无常拉着我走进了内室,有床有桌有梳妆台,应该就是她的闺房了。这里面布置的十分雅致,但却并没有太多的色彩。昏黄的烛光,交汇着屋顶那被轻纱包裹着的四颗夜明珠,将整个屋子笼罩在一种温馨的氛围中。
屋子里有种奇异的香味,每一处角落都有。仔细一闻,便发现与花无常身上的香味相似,她身上的香味很淡,来到这屋子里之后变的很浓,以至于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香味儿就像是催化剂,我脑子里原本就已经杂乱不堪的记忆此时更是翻江倒海起来。许多场景愈发的清晰起来,仿佛历历在目,又好似是正在进行中。但是这些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与她单独相处,气氛暧昧。
再看她逐渐靠近的面庞,我咽了口唾沫,心如小鹿乱撞。忽然想起胖子说的话,浑身一怔,清醒了些许。难道她想?
都说女人其实比男人更猴急,难道这回真让我撞上了?
她离我的脸越来越近,但似乎是因为我不经意间的脖子往后缩了一下,让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空气中原本的那种暧昧气氛在此时淡了几分。她停住了,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满是柔情与真诚,水汪汪的眼睛和那美丽无邪的脸,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当成一切来疼惜。
“你还记得这里吗?”
原本我进来后并没有太多印象,因为她刚才给我施加的记忆实在太多,我一时间根本没法消化。如今她这一提,我登时觉得这地方无比熟悉,而且……
关于这间屋子的回忆有一片片落叶,在我眼前飘过,每一片都是关于我和她——花无常。我曾在这里待过,和她一起,无比亲密,就像世间最亲密不过的夫妻。忽然,我脑海里漂浮出一副与她一同在床上缠绵的画面,这不是幻想,而是记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哑口无言,说不上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很平淡地看着我,忽而莞尔一笑,在我额头上轻敲了一下,佯装嗔道:“怎么?想起是如何欺负奴家的了?”
这一笑可不得了,空气里的那股暧昧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尤其是看到她那双眼睛的时候,只觉如遭重击,我的胸口一闷,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忍。咽了口唾沫,心道:这可不行,再待下去非要出事不可。
我忙避开她的眼睛,故意岔开话题,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说什么好,匆促之中紧张到结巴着说:“你这些年还好吗?”
话一出口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问的实在是太废话,而且这句话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夫妻在阔别重逢后的第一句问候。
她拉起我的手,将我拉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抬眼看着杵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我。而我此时就像是热锅的蚂蚁,心跳的和打鼓一样,比起面对丧尸时还要难受几百倍。我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表现的看上去还算正常。“我就不坐了,刚才在外面坐的太久了,站一会对腰好。”
烛光摇曳,将我投在床上的淡淡的影子晃了晃。
“自君离开后,奴家无时无刻不在想君,盼君有日能平安归来。每每念到深处,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当。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不知盼了多少年。”她说话时,眼帘低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到散不开的忧伤,触动着我的心灵。说到最后,她抬眉看向我,眼中满是真诚挚爱的神情,换做是唐僧都难以拒绝的目光。“今日终于盼得君归来,定是上苍感应到了我思君之痛,盼君之痛。”
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但其实,根本什么都不必说,只需要紧紧握着她的手,静静地体会对方手心传来的温度。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融入了冥王这个角色当中,或者说,我已经变回了以前的那个冥王。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我和花无常就这样目视着对方,仿佛永远也看不厌。
她将头埋进我怀里,近乎哀求地说道:“这次不要走了可好?”
我僵在原地,这句话与这场景,似曾相识。过去很远很远的那一年,也是在这里,她也是如此求冥王别走。可那时的冥王因为要守护的一切,还是选择了离开。如今换了是我,也还会吗?我心里十分懊恼,同时也害怕。现在各方势力都在寻找她,如果被他们知道地狱之眼就是花无常,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就是我们得到地狱之眼后,将要怎么拯救地球文明呢,如果这方法是对花无常不利或是可能要牺牲她,那我决计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