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蒸汽爆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星沐海没有硬抗,而是随着蒸汽爆炸的冲击向后猛退。
但他双脚刚刚离地,后颈到头皮处就一阵发麻,整个人像是被蛇盯住了的老鼠一样,一种难以表达恶寒和恐惧爬上他的脊背。
噌!
浓雾被一分为二,巨大的刀芒直接将半空中的星沐海平整的切开,紧接着一道又一道的刀痕出现在星沐海两半的身体上,鲜血和碎肉齐飞,半空中的星沐海就这么解体爆碎开来。
“不可能!你的精神以太体应该已经支离破碎了才对!为什么你还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星沐海的精神以太体发出癫狂的咆哮,他被斩碎的身体还没落地就被一阵狂风卷起拉扯到了一边。
碎裂的肉体严丝合缝的合紧,星沐海大口喘着粗气,瞬间被肢解的伤势哪怕是他的能力也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才能完全恢复,虽然也可以只花一点能量慢慢缝合,但面对虎视眈眈的李安心,星沐海怎么可能还有功夫慢慢恢复。
消耗了接近三分之一的能量才完成身体的修复,星沐海剧烈的喘息着,鼻尖有汗水滴落,被肢解的剧痛使他现在全身还在微微颤抖,哪怕是已经完全恢复了,但能感觉到那锋利刀芒加身时的痛苦。
“为什么,不攻击了。”星沐海擦掉鼻尖的汗水,他死死的盯着浓雾中央的黑影。
身材高大的无面之王手持长刀在原地矗立着,黑色双排扣礼服一丝不苟,平顶圆礼帽压紧缭乱的碎发。
此时无面之王的左手正往自己的脸上涂抹着什么,那是浓稠的鲜血,红的化不开的装点死亡的颜料。
黑色手套上不知何时已经沾满了鲜血,他大手肆意的在黑玉一般的真实之面上滑动,留下的血痕在下一秒就被真实之面侵吞殆尽。
星沐海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心里的恐惧正在恣意的生长发芽,一则不算秘闻的秘闻跃上他的心头,并且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
“无面之王有嗜血的冲动,并且会获得被他嗜血过人的能力,现在以知的他从其他人身上获得的能力有电气吸收,精神操作……”
手指无力的抬起,星沐海指向李安心,嘴巴微微开合道:“不,不要……那是我的,那是我的能力,那是我的帝王之力啊!!”
他发狂了,就想被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发出刺耳的尖叫,双手一握抓住了之前滑落到了一旁的大剑。
他跳了起来,大剑上铭文亮起,巨大的剑亮的像是星辰似的,挥动间居然还在空气中残留下一道灼目的伤痕!
“夜很长。”李安心动了,他右手持刀横于头顶硬生生接住了星沐海的全力一击。
脚下的地砖轰然碎裂,大理石随着纹路破开,飞起的碎片在半空中就被转化成了锋利的尖刀刺向无面之王高大的身体。
“但,我没空和你玩。”李安心沙哑的嗓音成了星沐海的催命符,长刀一引,星沐海全力一击被扯到了一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李安心一记全力的侧踢。
恐怖的力量加身,星沐海像是一颗被挤压到极致的皮球一样嘭的一声撞碎空气飞了出去。
恐怖的力量将他几乎拦腰踢断,内脏完全碎成浆糊,引以为豪的蓝色铠甲早在第一时间化作了漫天的碎片,甚至有几片还刺入了他的肌肉里摩擦着骨头。
一口鲜血喷出,星沐海甚至还没反应古来,他脑袋里仍然是浑浑噩噩的,可李安心已经出现在了他前方不远处。
长刀亮起,一丝丝银色线从右手手背处飘出,裹缠在了李安心的右臂和长刀上。
饱饮了生命能量的天地之右,施加在李安心手臂上的银线已经快超过个位数了,足足九根银线层层叠叠的包裹住了紫水晶一般的长刀。
李安心毫不犹豫的还刀入鞘,面对破空撞来的星沐海,他居然闭起了眼睛。
“了结这一切吧,九倍!大·龙闪!”
银紫相交的巨大光弧将这在地底深处的空洞完全搅碎,施加了数十层防护的地下擂台还是架不住他的折腾开始逐渐奔溃坍塌。
新都中央都市靠近南区的郊区地带,一处人工湖突然沸腾了起来,不断有硕大的气泡从湖底涌出,湖水开始肉眼可见的快速流失,不过半分钟的功夫就基本流干。
轰轰轰!一连串的闷响从地底传出,人工湖轰然塌陷,化作了一个几乎看不见底的巨大深坑。
这时人工湖上方突然出现了一抹漆黑的身影,李安心扫视着深坑,强大到恐怖的精神力扫荡下去,仔仔细细的筛选了一遍又一遍,没有放过任何活着的生物,就是小鱼小虾他都逐一仔细探看了一遍。
“没有生命痕迹,方圆数里,最大的生命体也不过是湖里一米长的鱼。”李安心点点头,摘下了真实之面,缓缓的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解决了一大心腹大患,李安心心情相当不错,他环顾四周,现在唯一的难点就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离中央都市有多远。
“还是叫人吧,刚好有阿福的通讯号码,让他来接我好了。”李安心让雅典娜拨打了阿福的通讯号码后就伸着懒腰走进一边的树林里消失不见了。
巨大深坑内,几尾大鱼正不断扑腾着,鱼鳃开合间不断抽搐弹动,这时一尾一米多长的大鱼突然剧烈的弹动了起来,它的鱼鳃里有血浆喷出,越来越多,开合的鱼嘴里更是噗叽噗叽的朝外吐着鲜红的碎肉,甚至可以从碎肉里看到诸如手指和脏器碎片等器官。
这条大鱼就这么不断抽搐喷吐着,足足吐出了比它身体还要多十数倍的碎肉和血浆后,它才停止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行为,转而时不时肌肉抽搐一下,看起来已经是死透了。
那滩恶心的碎肉在地上不断蠕动着,和腐臭的淤泥搅拌在一起,不断有小鱼小虾和虫豸从中穿行,但却都成为这滩血肉的养料。
不知过了多久,这滩血肉才逐渐恢复成人形,他张开吐出一团又一团的腐臭淤泥,五指深深的陷入了恶臭的黑泥中。
男人空洞的嗓子眼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嚎。
“李!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