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人顾头不顾腚地趴在那儿半天不敢动,屁股那块儿的裤子脏的都变了颜色,可过了好几秒都没听到一点儿动静,只传来“鹅鹅鹅”的笑声,像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老哥,你傻逼吧,我说啥你信啥?和平年代谁踏马能搞到一圈的lei管?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啥东西。”
周昊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两个女孩儿也没好到哪儿去,那个所谓的“lei管”,其实就是一串儿黄红黄红的香肠,要不仔细看,还真挺像电视上用来爆破的lei管。
“卧槽你妈,狗日的骗我!”
出了洋相,这货立马怒火中烧,没来得及拍拍身上的灰就朝周昊冲了过来,可后者却纹丝不动,从腰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出来指着他,他当即傻了眼,停在原地怀疑地说道:
“你…你踏马还想吓唬我呢,你这要是真枪,我给你磕一个响头。”
“是不是啊老哥。”
周昊嘿嘿一笑,本来还准备跟他赌一块儿大洋枪里有没有子弹,没想到他倒是先提了出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打在了天花板上,把他直接吓了一个哆嗦,好半会儿没缓过来。
枪体上有一个黑色的五角星,不过这可不是南方地区俗称的“大黑星”,虽然两者极其相似,但这种枪却因为经常作为礼品赠送给其他国家而被称作“将军手枪”,是我国自主研制的第一把手枪。
但他手里的这把却是一把仿制的64式,他原来那把精致手枪早就打光了子弹,而候伟那儿的子弹清一色的都是小口径的作坊产物,没办法只好和他交换了一把,平时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毕竟这枪连活尸的脑袋都打不烂,不过现在倒是派上了大用场,任谁也不敢冲他呲牙。
“怎么样,是不是得磕一个?”
周昊玩味地笑了笑,枪口却有意无意地转了一圈,不仅是这个中年男人,还包括在场的以及打开包房门偷偷观望的其他人,一眼望过去好像人还不少,不算上二楼的人,起码也得有个七八个。
“大哥,别,我错了。”
那货一点儿也不硬气,立即就跪了下来,哭丧着脸,把地磕的“噔噔”响。
“起来吧,老哥,玩笑话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周昊很是和善地把他搀扶了起来,微笑着问道:“你们这儿有多少人啊,说说具体情况。”
中年人现在老实的判若两人,想了想便说道:“大概有个二三十人吧,一共三层楼,一二楼都是包房,只是二楼比一楼的条件要好得多,三楼是住宿以及老板办公室那些房间,不过被封住了上不去,大部分人都住在一楼的包房里,二楼是几个逃难的领导,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意思就是这儿没有老板呗?”
周昊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红票子,摇头遗憾地说道:“那就太可惜了,本来我都准备好了要租上几个星期,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没事儿,呵呵,大哥你想在这儿住多久都行,下面的包房随你挑,我们都没意
见。”
中年人爽快地说道,他后面的几个小伙也是点头如捣蒜,可周昊却舔了舔嘴唇,眯眯眼笑道:
“我还是比较喜欢高级一点儿的包房,我看二楼就挺不错,随便挑一间上面儿的领导应该也没啥意见吧。”
“应该…没意见吧…”
中年人讪讪地笑了笑,实际上巴不得他上楼去触触上面那伙人的霉头,周昊看他那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有鬼,不过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不狠站不稳,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姐妹们走啊,上去看房子去。”
三个人慢慢悠悠地往楼梯那儿走去,其他人全都伸直了脖子,兴冲冲地当起了吃瓜群众。
“几位老哥站这儿干嘛呢,进去呗,咱们就小人物,没必要夹道欢迎。”
二楼的门口,站了两个黑衣服的精壮男人,一米八几的个头,脸上满是冷酷和严肃,其中一人冷冷开口道:
“里面领导休息,你们不能上去。”
要说一对二,周昊可能有些够呛,不过此时神器在手,他心里丝毫不慌,嬉皮笑脸地说道:
“怎么,多大的领导,裸睡还是干啥花活?我又不进他房间,管他搁那儿干嘛。”
“你找死?”
那人怒目圆睁,周昊毫不在意,一副劳资就是牛逼,你瞅我能咋地的样子,拔出手枪道:“哥们儿往这儿看,想好怎么跟我对话了没?”
“仿64?有点儿意思,不过做工不怎么样,估计连条狗都打不死…”
一个声音飘飘悠悠地传了过来,两个保镖立马低下了脑袋,从他们身后走出来一个干瘦中年人,戴着眼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白光,笑着开口道:
“18年施州全省严打,我到第一线巡视过,那会儿缴获了不少你这样的玩具,做工可能还要好一点儿,但跟真家伙也完全没有可比性,别说两毫米的钢板,怕是连稍厚点的木板都难以射穿…”
看着这人其貌不扬,但说的每一句话都完全正确,周昊被他一拆穿,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只好硬气地说道:
“别扯那些虚的,你就说你现在怂了没,玛德,这么近的距离,劳资怎么着都能干死一两个。”
就在此时余秋月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昊哥,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这个人好像是市里来的领导,我经常在电视上看见过他…”
可周昊压根儿没听进去,毕竟在铁山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县里的领导选择了挑粪这个好差事,不过是市里的大了一级而已,都踏马末日了,难道还能调人来干他不成?
领导呵呵一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气场把他给压制住了,让他忍不住身子往后倾了倾。
“你叫什么名字?”
“…张末,怎么了?你还想着调查调查我?”
他苦笑不得,一点儿也没犹豫,立马把张末的名字给说了出去,想他现在也是一号人物,怎
么可能让人直呼他的名讳。
早在来这儿之前,他就和周玲商量过了,千万不要用真名字,不然真被别人给抓去领赏,哭都没地方路去。
“张末,不是本地人吧。”
领导还在跟他唠嗑,他没好气地说道:“劳资施州的,你踏马罗里吧嗦的干嘛呢,要让就赶紧让,不行我跟你磕一个?”
“年轻人总是气盛,不过很正常,不气盛还叫什么年轻人嘛。”
领导笑呵呵地说道,周昊恨不得当场给他两个最爱吃的大嘴巴子,开始还觉得这货有点儿东西,没那么简单,现在看来,那些所谓的领导都是一个吊样,一刻不装逼心里就不踏实,明明打算让开条道,却还要装出一副劳资是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样子,说到底就是好面子。
果不其然装逼货佯装大度,冲那两个保镖说道:“不过是一间包房的事儿,他们要是想要,就让他们拿去,现在这个情况谁都不容易,唉,要论以前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住这儿,呵呵,不提了,让他们上来吧。”
说着便摇摇头,背着手朝里面走去,既然别人好面子,周昊也只好给他接个坡让他下个驴,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谢谢老哥啊,有啥需要的言语一声,吃的咱不缺,就缺你这么实在的朋友!”
然后扭头冲这两个保镖吼道:“瞪什么瞪,主子都发话了,麻利点儿往旁边躲开。”
三个人迈着大方步朝里面走去,临进门周昊还不忘回头冲那下面几个偷偷摸摸观望的兄弟们缺德地说道:
“老哥们别看了,想来就来呗,到我的包房来坐坐,瓜子饮料矿泉水应有尽有,男的拿东西来换,女的免费,说到做到,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行走江湖多年靠的就是诚信二字…”
“你说什么呢,找死啊你!”
周玲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跟着就在他腰间最软的那块儿肉上拧了一把,直把他疼得呲牙咧嘴。
“我说着玩儿的,活跃活跃气氛,再说了,女孩子不应该给她们一点儿关爱吗?分她们些食物怎么了,唉,你还是不够懂我,非把我想成不三不四的人。”
周昊继续诡辩,周玲冷哼了一声,率先打开了那间剩下的包房门。
实际上也算不得是剩下的,而是他们来了之后,那位领导让人立刻腾出来的,里面果真要比下面的包房好得多,干净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装修风格都更有格调,更加气派。
把背包放在茶几上,周昊舒舒服服地躺在了那张大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
这一天可把他累够呛,周玲此刻也温柔了起来,靠在他身边缓缓按摩他的脑袋,让他闭上了眼睛,想要就这么睡下去。
“唉,你的皮肤怎么那么奇怪啊,好像越变越黑了。”
“什么?”
他顿时睡意全无,惊坐了起来,周玲停下了按摩的手继续说道:“你别急啊,我给你找面镜子过来,你整个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