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冷刚刚才出去?
我站在这里都有将近半个小时了,方冷刚出去?是撕裂的化成灰还是变成鬼了!这种话要是都能信,我这二十多年白活了!
我看着徐克明,“是么,那方医师是怎么走出去的?”
徐克明嬉皮笑脸着,“您不是说了么,是走的啊。还能怎么走,就那么走呗。”
不得不说,徐克明油嘴滑舌,关键时候的确是冷静,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具备着反侦查意识。
求生欲望相当强烈,抵死不认。
自己随便问了句,这家伙都能把问题甩了回来。
然而,油腔滑调实在算不上优点,尽管如今这个社会,一个老师木讷的人有时候确实捞不着好处,反而被处处欺负。
这样看上去,油腔滑调的人能得到更多的机会。可实际上,生活是公平的,也许可能也会因此失去更多。
而一想起老实木讷,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陈松。
因为高强度的催眠已经变得痴呆的陈松,莫名其妙反伤艾滋病的他,走投无路满心绝望地将心爱之人推下深渊的他……
有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意外和明天究竟哪一个先到。
只可惜无论在什么时候,徐克明这样满嘴跑火车都完完全全纯粹是在惹我生气了。
我看着徐克明,“李局的儿子你有没有相片?”
我拍着徐克明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眼前这个小子,突然之间冒出的这样一句话,“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徐克明很想用力将我推开一点,然而,做贼心虚的他此刻却只能那样傻呵呵地干笑,这一刻的他正在心里想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空气一下变得安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真希望在这个时候能给所有人一个教训,告诉他们,身为刑警不能背后嚼人舌根。
这群小子,周建都还没有抓到,如果不是恰好偏偏钟建回来主持了工作。以他们这样懈怠的工作方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还有心情调侃领导,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领导相亲又不是你们相亲,有必要在这里聊得这么开心!
徐克明求饶,“组长,我错了,我检讨,我坦白!”
我松开手,“不用你坦白,我问你答就行,知道规矩吧。”
徐克明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知道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们去哪了?”
徐克明摇头。
“嗯?”听到这个回答,我的眼睛瞬间就已经变得相当不友好。
徐克明的一张脸委屈到想哭,转过头想找个人帮忙求情,悲催地发现那群狐朋狗友这一刻早已退得远远的,无情地将他抛弃了。
“组长,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看到,傍晚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在外面等方医师。还是小刘告诉我,那是李局的儿子。”
听到这里,我看向小刘,徐克明这个时候想趁我不注意溜之大吉。
但是,早就猜到徐克明的这种想法,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他,右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拖到了小刘的面前。
“慌什么,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等问完了,组长请你们吃一顿大餐。”
徐克明蔫着头,“组长,我不是故意的。”
我摸了摸下巴,“你刚刚说,方医师和李局的公子很配?”
徐克明摇头,“哪里,李公子哪里比得上组长,喜欢他的女人都是肤浅的,方医师这么聪明的女人,肯定喜欢有内涵的人。”
我似笑非笑,看着这些家伙,“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方医师喜欢我?”
屈服于我的威严之下,所有人全都点头。
“大点声!”我吼道,“我听不见!”
“是!”
“是什么?”
“方医师喜欢我们组长。”
我心满意足地拿出了手机,“完工!”
我看着这群家伙,眼睛里满是冷漠还有愤怒,“你们这群小子,上班时间竟然还敢这么偷懒!看到我手里的这个东西么?你们要是不想哪天突然被方医师大卸八块,就赶紧给我去工作!”
这样做的确卑鄙,但这里是刑警大队,即便周建落网,他们也不能因此就这样毫无正形。更何况,这件案子根本就还没有结束。
这群小子,别的不行,偷懒功夫一流,领导一不在队里,就开始松懈,还肆无忌惮地开起领导玩笑。
果然不论是在哪,都免不了闲言碎语,我几乎是满心无奈地叹气。
事实证明,不论是男人抑或是女人,八卦之心从来都不会缺少。
“组长,你卑鄙!”
我听着这满怀悲愤的哀嚎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些小子必须得压一压,镇一镇,要不然以后很可能会闹出大乱子。
之前一直忙着案子,没有太在意这些细节。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现在的刑警界,的确混乱。
这群小伙子满腔热血固然是好事,但身为刑警性子怎么可以这般孟浪,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是什么好事。
就比如之前,仅仅只是因为毫无所获就准备滥用职权暴力执法,甚至于还能在支队里搞出内斗!
现在是非常时期,李局没有怪罪不代表心里就舒服。
而同时,在以后的日子里,案件只会越来越难。如果每一次都无法确认凶手就使用这种手段,我和钟建,甚至白城李局,都没有颜面继续呆下去。
那根本就是执法的耻辱!
我希望他们明白的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百分百正确。要是某一天突然因为怀疑而强行逼迫嫌犯认罪,冤枉了一个无辜之人,其实就等于杀害了一个无辜的平民!
年轻人精力充沛倒是好事,但这些精力没用到正道上,尤其是执法之人,一个人有时候足以代表所有人!
d市尚且都如此,恐怕,其他地方可想而知,只怕会更严重。
我知道这是因为国情所致,现如今社会稳定经济发展,父母对自己的子女的要求不再是望子成龙之类,安稳祥和便已足够。
正是因为这样,每年报考公务员的人越来越多。
执法之人不懂法。
我叹了口气,这群小子,就是把刑警这件事太过儿戏了。刑警必须经过警校才有资格,不懂得肩上的责任与重担,也就觉得无所作为。
我只不过比他们大了几岁,但此刻却只能对他们摇着头。
除了方冷带的小赵,其他的人可以说没一个是合格的。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李局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原本只是想试探性地问一下李局是否还在里面。
可谁知道,仅仅只是轻轻敲了敲!门竟然自动打开了!
我看着没有锁上的办公室,皱着眉,轻轻地走了进去。
李局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干净整洁,没有丝毫地不妥。
桌子上,也许是李局翻阅的卷宗!应该是这次的布偶杀人案。
擅自进入领导办公室,若是被发现,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如果恰好这个时候丢失了重要文件,还会因此被追责。
然而,正当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仅仅只是往桌子上瞟了一眼,就是这一眼!
即便我再想离开,在这一刻,也不可能挪得动脚步了!
我回到故土,最重要的目的,此刻就这样摊开在我的面前!
在李局的桌子上,被翻开还没收回去的档案,那贴在上面的照片,直到现在都还保存在我的钱包里。
张芮璐!
我的姐姐!
十年前,因为抑郁症爆发,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选择了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