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春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市的,根据他的说法,虽然王天丰没有丝毫配合的意愿,但最后却突然明白犯下如此重案的乔佳雨,对他同样有着巨大的威胁
也许乔佳雨并不知道他的存在。然而,只是也许……
毕竟,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而对王天丰而言,乔佳雨就是死神。亲眼见过死神的人,大都是将死之人。
所以,当梁仲春用拳头镇住了这个小子的反抗之后,简单地晓之以情,他便犹豫地答应了。
而之所以能这么快的答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梁仲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而梁仲春在乔佳雨的面前,却完完全全被耍得团团转,那么……岂不是说明乔佳雨只要愿意,完完全全可以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杀人灭口么
最近航班的飞机,当他们二人站在我面前时,却仅仅过去了三个小时。
而这时,已经是下午5点。
一天,又将过去。
四个人站在病房时,梁仲春看到我的那一刻,脸色僵硬,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师傅,你……”
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坐吧。接下来,在听完王天丰说完之后,也许会有新的计划了。”
于此同时,我终于见到了王天丰的真人。
蓬松的头发,被烫过之后更是乱糟糟得像鸟窝一样,再加上这两天都奔波,可想而知还会有怎样的形象。
体型偏胖,肤色苍白,衣服是浅灰色的大衣。
王天丰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场的他,在犹豫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地往后缩着。
身为宅男的他,即便如今拿着不错的工资,依然没有办法和人亲密相处。
梁仲春早已经想到王天丰可能会临阵退缩,所以在王天丰仅仅是退后了半步时,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再次将他拽到了前面。
证人也是凶手报复的对象。正是因为如此,并不是每一位证人都有勇气揭发凶手的真实面目。
这个时候,不要过多指望证人会一五一十地将一切和盘脱出。
我主动开口,问道,“楚守源死的那天,你看到了什么么”
王天丰连连摇头,身体更是继续不自觉地往后退着,不停摆手的他,慌张的说着,“没有没有,那天我一直在下面。”
我皱眉,“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你并没有看到凶手,为什么要跑”
王天丰看了眼梁仲春,得到示意之后,才勉强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知道是乔佳雨杀的人,因为……我之前有次不小心说漏嘴了。”
说漏嘴了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几个词,方冷那一刻和我对视一眼,都发现了蹊跷的地方。
我看着王天丰,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王天丰却唯唯诺诺地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梁仲春实在看不下去之后。他这个小子自个儿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我来说,乔佳雨在大学毕业的酒会上,被班主任和几个男生轮了。”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完全像是被重磅炸弹给炸成了浆糊一般。
而和我有着同样的感受的则是方冷。她绝对没有想过身为完美女神的乔佳雨,竟然曾经受到过这种待遇。
如果说……这样就结束的话,恐怕并不会让王天丰害怕成这个模样。
于是,我看着王天丰,安慰着他,“这里没有别人,而且,我们会保护你。从现在起,你可以一直呆在我们身边,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
也就是在这时,王天丰鼓起了勇气,终于向前进了一步,仿佛要彻底豁出去一般。他说道,“那几个男生还有班主任,都被乔佳雨杀了。就在那家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乔佳雨曾经被亲人送进医院,看来这是真的
我看着王天丰,“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死在里面了”
被吓成这样的王天丰,我可不信他有这个胆子溜进那家精神病院。
王天丰说道,“我们当时的班主任被乔佳雨羞辱过,也因为这样一直怀恨在心。而且,乔佳雨大学时候很低调,没有人知道她的背景,只知道她的父母都是大学的教授。”
“而那个班主任也是一位教授,已经不知道玩过多少女生了。那个时候,她好像看上了乔佳雨的室友。”王天丰说道这些尘封的往事。
我皱着眉,“这些难道乔佳雨的父亲都不知道么”
然而,说完之后我就明白了些许。
在中国,读书人的清高是出名的,同样的,爱惜羽毛更是人尽皆知。
正是因为这样,即便对这个人的事情有所耳闻,只要没有威胁到自身,基本都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水至清,则无鱼。
在生物学有一个词叫“反馈”。
这种“反馈”导致的是,乔佳雨的班主任在一次又一次地尝到二十岁女孩年轻的**并且毫无代价的时候,愈发肆无忌惮
终于,苦果到了他的头上。
我看着方冷,“乔佳雨的父亲叫什么”
那冷冷的嘲讽,还有眼神中的无可奈何,方冷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世界,疯子不可能是一天形成的。
而最能将一个人变成疯子的,偏偏是身边最亲之人。
王天丰说道,“那件事发生之后,乔佳雨家里的长辈出面强行压了下去。可是……那几个男生和老师反而用这个当做把柄得到了报酬。”
真是令人绝望,为了所谓的颜面,于是……
犯罪反而让人得到了利益。在这样的现实面前,谁能不感到心寒,谁不感到憎恨,谁不会绝望
而心中最灰暗的恰恰是乔佳雨
那个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的乔佳雨,她的一切是那么完美
结果,在那个晚上,她被几个男人轮流在身体上发泄着,然后各种视频照片在他们的手机相机里回味着。
那个时候,乔佳雨应该想过离开这个世界吧。
当这个人世再没有自己留恋的必要时,一个人存在的意义便已经消失了。
王天丰说道,“那个班主任之前一直是副教授,之后变成了院长。而那几个男生本来没有工作,却留校做了辅导员。”
……
王天丰说道,“那天晚上,我喝得比较少,所以……在晚上醒了,看到了那一切。乔佳雨好像那天晚上还是第一次。”
“够了”方冷嘶哑的嗓音,压抑却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