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奔流城并没有正儿八经的大教堂,事实上,奔流城的徒利家很大程度上还是趋向于旧神的,所以两对新人的婚礼将会在徒利家的神木林中,在旧神的见证下举行。
人们点着拿着火把,在神木林中聚集,还别说,在火光的映照下,还真有那种仪式感。
现在正是春天,徒利家的神木林远不像史塔克家的那样沉重肃穆,拥有者一颗雕刻着诡异人脸的恐怖鱼梁木,刮着寒风,就连神木林中的树也显得庄严肃穆那样;徒利家的神木林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气息,尽管是夜晚,但是正值春天的神木林依然绿意盎然,一条蜿蜒的小溪流淌过地面,树杈上还盛开着花,散发出阵阵清香。
在神木林的中央,有着一颗孤零零的细长鱼梁木,如果不注意看,你甚至不会注意到他是一棵同样刻着人脸的旧神偶像,你只会以为那是一棵不起眼的树。
这人脸看上去并不恐怖,反而多了一丝恬淡和哀愁之情,仿佛是一个瘦弱的智者,正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天知道这些鱼梁木是怎么生长的,兴许这棵鱼梁木不过是鱼梁木中的“小弟弟”,亦或是它就是这样一棵喜欢往高里张的鱼梁木也犹未可知。
琼恩•艾林和艾德•史塔克都穿着盛装在这棵“智者”鱼梁木下等待着,琼恩穿着一身蓝色的天鹅绒袍子,胸口上面有着白色的飞鹰纹章,披着一件有着银制飞鹰浮雕斗篷扣的白色斗篷,斗篷口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看上去精神抖擞,昂首挺胸。
艾德同样穿着一身类似的衣服,一身白色的长袖衬衫,外面罩着同色的纹章罩袍,罩袍上有一只生动的深蓝色冰原狼头,正是史塔克家族的纹章。
周围的众人站在四周,等待着霍斯特•徒利将他的女儿们带上来。
没多久,他们就来了,凯特琳穿了一身红色的连衣裙,鲜艳而又显眼,边角用金线装饰,并且绣出花纹。
莱莎则是一身蓝色的连衣裙,边角用银线装饰,红蓝二色正是徒利家纹章的颜色,红色代表河间地的红土地,蓝色代表河流。
霍斯特•徒利双手各挽着一个女儿,带着二人款款朝着婚礼现场走来。
然后就进入了问名环节,琼恩•艾林上前一步开口道:“是谁来到旧神的面前?”通常来说这个角色会由男方的父兄来担任,但是有鉴于艾德的家庭状况以及琼恩•艾林的年龄,琼恩•艾林就只好自己上了。
女方的代表当然是霍斯特•徒利担任,他回答道:“是徒利家族的凯特琳•徒利和莱莎徒利,两个成熟的女人,为正妻所出,血统纯正,前来祈求旧神对于其婚姻的祝福。”通常这个角色会由女方的父兄担任。
霍斯特•徒利接着开口道:“那么是谁前来迎娶她们?”这就是让男方向旧神介绍自己的环节。
“艾林家族的琼恩,鹰巢城公爵,东境守护。”琼恩•艾林这样回答道,回答这个问题必须要用自己的全部头衔。
“史塔克家族的艾德,临冬城和北境守护头衔的合法继承人。”艾德和琼恩几乎同时开口道。
然后二人又同时问道:“是谁将她带来并交给我?”
霍斯特•徒利回答:“徒利家族的霍斯特,奔流城公爵,河间地公爵,她们的父亲。”
接着艾林又要继续开口道:“凯特琳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男人作为你的丈夫?”这是指艾德,凯特琳羞红了脸看着艾德道:“我愿意!”显然,艾德的形象大转变让凯特琳相当的惊讶,这个少女显然很是惊喜。
接下来他又要问莱莎:“莱莎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你面前这个男人作为你的丈夫?”当然这是指他自己,莱莎显然比她姐姐还要紧张,当然,每个女人在自己的婚礼上都会紧张的,毕竟这种事情基本上不存在经验这个说法。
她支支吾吾的好久,才似乎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我愿意!”这段其实挺尴尬的,可惜没办法,恐怕旧神也不会想到会有某人接近60了还娶妻吧!
最后再由艾林宣布道:“在旧神的见证下,我以旧神的名义宣布你们成为丈夫和妻子!”这样就算是礼成了。
话说回来,韩幸还真好奇瓦德•佛雷那个活了90多的老不羞娶他的第六位妻子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光景。或许他根本就不办理正儿八经的婚礼?否则上哪里去找长辈来代表他?除非他的长辈是“瓦力”•佛雷。
理论上这几个个环节存在的解释是,因为旧神不认识你们,他老人家日理万机,你们得跟他老人家介绍一下自己,否则他都不认识你,怎么为你们证婚哪?找人家来证婚至少得告诉人家你姓什么叫什么不是。不过在韩幸看来,这个环节存在的意义就是各种炫耀,炫耀自己的贵族身份,至少现在它就只有这个意义,就像是在向所有宾客宣布,“瞧瞧!我女婿多牛逼!”
“瞧瞧!我老婆出身多高啊!”
兴许这些个高贵家族的联姻都是这个调调,所幸整个仪式持续的时间不算太长,之后是一场丰盛的宴会,当然,少不了众人对新人的调侃和祝福。
劳勃今天看上去相当开心,虽然结婚的人是他的好兄弟和养父,不过他却好像自己结婚一样,游走在酒桌之上。
和凯特琳坐在一起的艾德显得局促不安,要是用现在的说法来看,艾德绝对是个重度社交障碍症患者,不过放在那个时代,这并不算奇怪,毕竟那个年代人们的社交场合远比现在少的多,像是这样的宴会、婚礼都是隔上几年才会举行一次的,而且还是贵族之间,所以基本不会出现那种社交小能手,能够保持得体的礼仪就算是及格了。
而且后来艾德也走出了自己的风格,干脆就以严肃和不苟言笑来掩饰自己的社交障碍和局促不安,倒也真的唬住了几乎所有人,只有对他知根知底的劳勃和班扬才知道艾德有多么的讨厌社交场合。
而且今天可是艾德大婚的日子,更何况是和自己的新娘坐在一起,有点紧张,几乎所有人都理解。有鉴于这个年代的婚姻基本都是父母包办的政治联姻,婚前见过自己老婆的算是中了头彩了,要是互相都有好感,就已经算是天作之合了,再加上结婚年龄早,大多数人在自己的婚礼上基本都是这幅木然的德行。
何况所有与会的客人都是徒利家的封臣和艾林家的封臣,谁闲得无聊敢拿这两位开玩笑啊?
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现代社会灌酒、恶搞的情况,毕竟他们可是一位公爵和一位准公爵,大多数河间地贵族都是以讨好和刷存在感为目的出现的。
劳勃不愧是社交小能手,他穿行在婚礼现场,俨然一号伴郎的存在,再加上他超然的身份,使得他如鱼得水,凭着一脸阳光帅气的微笑,他几乎是婚礼上最活跃的分子。
韩幸则被安排在了一个靠近中间的位子,和罗伊一起,这已经是相当好了,毕竟韩幸不是大贵族出身,而且也不过是个骑士,没给他扔到最后一排去都是看在劳勃和艾林的面子上了。
喝高了的劳勃很快就来到韩幸的身边,对他道:“汉歇尔,今天是艾德和艾林公爵的好日子,来,陪我喝一杯。”说着就不由分说的将杯子塞到韩幸手里。
韩幸只好一口喝下,其实他大约可以理解劳勃的状态,一方面,他真心的为自己的好友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他又因此而想起自己下落不明的未婚妻,而感到黯然神伤,只好借酒浇愁。
第二天,韩幸就跟着琼恩•艾林朝着鹰巢城回去,琼恩•艾林倒是还可以带着莱莎一起走,艾德却只能把凯特琳留在奔流城让他父亲照顾了,这对新婚燕尔,刚刚结婚就面临着长期分开的悲剧,也真是够惨的了。
即使是在路上,艾林也没闲着,他和劳勃以及艾德商量着后面的计划,最终决定让艾德和劳勃分别返回北境和风暴地召集封臣,再来和艾林以及徒利家族的军队汇合。
由于河间地的加入,艾德将可以直接经由陆路返回北境召集封臣,当然他不会走孪河城的那条路(因为佛雷家的态度并不明确),反而是会折返至盐场镇然后一路北上直奔北境门户卡林湾而去。罗伊因为擅长隐匿技能,将会跟随艾德北上。韩幸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和罗伊的出现已经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发展,也许是因为罗伊的存在,与徒利家族的联姻被提前了,导致艾德不需要再坐船绕一大圈回去。
临行前,劳勃来到艾德的身边道:“奈德,保重,我没什么好给你的,就把这群高山氏族送给你作为护卫吧!”说着他就指了指他身后那群以多夫为首的高山氏族。他费了好大劲才让他们明白自己不是想要卖了他们,只是把他们暂时借给自己的好朋友作为护卫,并且一再强调艾德是和自己同等级的存在,就是他口中的“大舅哥”,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艾德也只好收下劳勃的临别礼物,向自己的老友道:“你也要保重,劳勃!”有了这只高山氏族雇佣兵,艾德和罗伊的安全就有了保证,韩幸甚至秘密交出了10名“魔鬼终结者”给罗伊,以作为后手,防止这群高山氏族出现任何问题。
韩幸则决定跟随劳勃,在海鸥镇坐船返回风暴地,却不料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海鸥镇的格拉夫森伯爵居然作为保王党势力叛变了,这意味着劳勃要想返回风暴地必须先解决这个该死的格拉夫森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