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们面对着三个选择。左边的一条道路通向有着瑞士卫队的灌木丛和小树林,中间一条道路通向喷泉和那个有着狙击手的两层小建筑,右边的道路通向树篱迷宫。
最终暴民分流成三股朝着三个方向前进。这就是人多的优势了,就像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城一样,“主攻方向?没有主攻方向,全是他妈的主攻方向!”
此时左路的暴民已经顶着冷不防(shè)来的子弹,呼喊着推进到了灌木丛的边缘,他们用手中的草叉朝着灌木丛中戳刺着,希望可以戳到躲在里面的士兵。但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这里的士兵已经开始朝着后方的树林深处撤退了,并且在距离一百米处再次列阵,接着一颗颗子弹再次飞向了这些挤进了灌木丛和森林的暴民。
这里毕竟是皇家园林,这里的树林称之为“森林”都不为过,占地高达几公顷,要是只有稀稀拉拉几棵树,哪里配得上高贵的王室啊!
此时(shēn)处树林中的暴民是绝望的,树木非但没有成为他们的屏障,反而成为了瑞士卫队们的掩护,暴民们不断被(shè)来的子弹击中,然后惨嚎着倒在地上。
在树林中作战,对于没有经验、士气低落的部队绝对是一种很大的考验,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哪里会有一发致命的子弹朝着你(shè)过来。同样的,由于树木的遮挡,会导致你根本无法发现敌人的确切数量。
再加上瑞士卫队使用了半自动枪械——毛瑟步枪,以及狙击手们对于那些暴露在外面的暴民的重点照顾,林中的暴民们直接产生了疑神疑鬼的心理,他们看什么都像是敌人,于是手中的武器各种乱放。然而大多数都是放得空枪,压根连瑞士卫队的边都没摸着!
那瑞士卫队是怎么打到他们的哪?很简单!
首先,暴民本就密集,所以只需要找一个大概的方向开枪就行;其次,瑞士卫队都是趴在地上的,他们可以通过树林的缝隙,看到暴民们的脚,倾听到他们行动时碰到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最后,其实韩幸本人(shēn)处中路,并且将自己变成了一台无线电,通过精神链接来实时通知瑞士卫队暴民的动向。
可怜的暴民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不知道树林有多大,在这种一问三不知的(qíng)况下,他们直接放飞了自己的想象力!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脑补能力,他们直接脑补出了有数千大军埋伏在前方等待他们的画面,至少就火力来看,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最终,在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下,左路的暴民直接崩溃了,飞奔着朝着大门口跑去,有的还拖着自己同伴或者亲友的尸体。
而右路的暴民遭遇到的(qíng)景和左路几乎一致,不过树林变成了树篱迷宫。他们疯狂的涌入树篱迷宫中,然后走上了一条条的岔路,接着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迷宫中乱转。而贵族们却时不时的一黑枪,将他们干趴下一个。
其实这里算不上什么迷宫,如果俯瞰这个树篱迷宫,就会发现其实它一点都不难走,不过是给王室夫妇躲避世间喧哗,安心散步的一个僻静处罢了,正常人走上几遍基本就能认熟路,哪个智障国王会真的在自己的宫(diàn)中修一座迷宫啊?又不是修陵墓!
更加火爆的是,(shēn)处这种紧张(qíng)况下的人肯定会变得比较神经质和敏感,然后当两支暴民的部队在某个拐角的位置相遇的时候——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士兵!有些人直接就开火了!结果对面的人一听到枪声,看到有人倒下,立刻也稀里糊涂的朝着这边开火还击,结果(rè)(rè)闹闹的打了半天,发现打的全是自己人。
而即使有的时候他们没有因为紧张而走火,韩幸手下的贵族们也憋着坏的故意(shè)杀双方的人,帮他们引战,结果就是整个迷宫到处都是枪声,以至于暴民们都不知道到底哪里有敌人了!
而且人群异常的拥挤,外加不断被偷袭,导致他们神经紧张,自然就更容易被迷宫困住了!他们在迷宫里一直兜圈子,兜了好久,才有一个机灵的士兵提了个建议:为什么我们不干脆破开树篱哪?
这下暴民们终于反应过来了,与其在里面兜圈子,直接将树篱给砍倒不就得了!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吃到了足够多的苦头,付出了数千的伤亡,终于开窍了。
那么问题来了:贵族们究竟躲在哪里打他们的黑枪哪?
其实很简单,贵族们从来没有进入迷宫,他们直接在树篱迷宫外,将望远镜从缝隙塞进去,就可以轻易的看到里面的暴民,然后再把枪口塞进去对准敌人,一扣扳机就行。
照理说,贵族们在树篱迷宫外跑来跑去,肯定是会发出很大的声音的,可是暴民群的声音比他们更大,自然就将他们行动的声音掩盖了。即使偶然有几个暴民发现了树篱中伸出来的枪管,那发致命的子弹也已经(shè)入了他们的(xiōng)膛,他们再也没机会说出自己的重大发现了。
中路的暴民可以说是最为顺利了,因为一路上并没有任何的遮挡物,整个中路都是道路、喷泉和广场,只有那座有着狙击手和韩幸的二层建筑是唯一的屏障。
当然,开阔使得他们目标明确,但也让他们自己变成了明晃晃的靶子,就在他们呼喊着“杀光贵族!”的口号杀到这栋二层建筑下的时候。忽然,所有的窗口都冒出了黑洞洞的枪口,在后方距离百米处的主建筑阳台和各个窗口也出现了韩幸的伏兵,于是他们就悲剧了!
无数密集的子弹朝着他们呼啸而来,直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在二层建筑的窗口中(shè)出的还是霰弹,一发子弹乃是几十颗钢珠组成,直接飞进了人群,瞬间血(ròu)横飞,有些人被击中了脑袋,整个脑袋炸了开了。
有些人被击中了四肢,抱着自己被炸了个稀烂的手脚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嚎,其中一位直接被击中了右手,血浆从伤口喷涌而出,整个右手到手腕处都不翼而飞,化作了断肢碎(ròu)飞溅到各处,他看着自己只剩下手腕的右手直接魔障了,一边哭一边乱窜,“我的手!我的手!”结果自然把所有碰到的人都给吓坏了。
在中路中还有着几名精锐军官,带着大约200名精锐士兵,他们才是这次攻击的主力部队,他们的指挥官是皮埃尔少尉。少尉看着眼前的乱象,经验告诉他,敌人在(shè)出第一发子弹后,会需要时间装填弹药。
于是他站了出来,对(shēn)边的人道:“公民们,跟我冲上去!他们已经开了一枪,来不及装填弹药开第二枪的!冲啊!为了共和国!”说着,他就率先挥舞着三色旗冲在了第一个,径直朝着大门口就冲了过去。
不过这位皮埃尔少尉可是个人精,说对方没时间装填弹药,那也是愚弄那些暴民,让他们率先冲进去消耗对方的子弹,好为自己的精锐部队打前站而已。毕竟就在他讲话的当口,里面的士兵应该就已经完成了装填。
于是他直接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挥舞起了手中的三色旗,仿佛是油画中的革命英雄似的。结果就像他想象的一样,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噼里啪啦枪声,涌进去的那些暴民只有几个躲在后面的人幸免。
“里面(qíng)况怎么样?敌人有多少人?”皮埃尔少尉揪住一名暴民问道。
“不知道,好多人!好多人!全死了,全死了!”那名暴民显然被吓破了胆,脸色惨白的机械重复着那几句话,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惊骇。
“他们用的是手枪!我看到了!”另一个暴民的话让皮埃尔少尉终于收获了一点点有用的信息,“手枪?难怪他们的(shè)速这么快!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之前没有现(shēn),直到我们接近了才开火。”皮埃尔少尉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他再次(tǐng)(shēn)而出,大义凛然的发表了自己的演讲,“要想打倒贵族阶层,打倒国王,就少不了牺牲,我们怎么能因为小小的挫折就放弃伟大的理想哪?公民们,跟我再冲一次!”说着他第一个冲进去了,结果他的脚步在一声枪响后凝滞了,接着扑通一声,他的尸体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他手中的三色旗。
他致死都在纳闷,“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装填这么快!就算是手枪,至少也得装填十五秒啊!不可能!我不服气!”他的一肚子牢(sāo)怕是只有去跟撒旦倾诉了!
他手下的精锐士兵们立刻就愤怒了,蜂拥进去,结果他们往往是刚刚露出(shēn)体,就遇到了无(qíng)的打击,一发发子弹击中了他们露出来的关节、脑袋以及任何一个部位,甚至是他们的脚。
建筑里的敌人仿佛有用不完的子弹,火力几乎从未间歇,在付出了20人的伤亡后,他们终于杀了进去,可是面对的却是左手怪异手枪,右手花式刺剑的贵族们。
马赛志愿军作为草创的部队,远程战斗力还算可以,近战能力却是相当一般,他们抄起刺刀就要跟贵族们玩(ròu)搏,可惜有的贵族根本不给他们面子,直接抬起左轮就给了他们一枪,有些士兵还不死心,扛乐一颗子弹后继续冲过去,结果等到的是第二发子弹。
此时,贵族们的哲学就是:如果有一发子弹解决不了的事,那就再来一发!
即使侥幸进入(ròu)搏状态,他们也会被贵族们的刺剑给划得伤痕累累,最终还是逃不出被击毙的厄运。
最终,中路的暴民也陷入了奔溃,毕竟无法攻入建筑物,就意味着他们要继续暴露在主建筑驻军的枪口之下,(shēn)处两难境地的暴民最终选择了后退,毕竟士兵们这样的“专业人士”都已经死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