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月和星光的映照下,一个寂静的营地外的沙丘上。
沙丘上忽然冒出了两个脑袋,不过在黑暗的掩护下,这两个裹着黑色头巾的脑袋并不起眼。
“汉歇尔,你确定我们不现在就发动突袭吗?如今可是大好时机啊!此时正好凌晨三点,正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如果现在发动突袭,一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汉森爵士小声的对一旁的韩幸道。
阿里也是握紧了自己腰间的刀柄,一幅跃跃(yù)试的样子,对于汉森爵士的提议赞同道:“是啊,幸!天朝的兵法中,不都喜欢三更造饭,五更出兵吗?”
韩幸摆摆手道,“不然,今天乃是难得的月圆之夜,月光太明亮了,对于我们并没有好处!而且我们之中有很多的弓箭手和火枪这样的远程部队,在黑夜进行战斗,很可能会导致他们的精度下降。”
“再说了,火枪的声音本就大,开枪后更是有明显亮点,如果现在发动突袭,他们反而很容易反应过来!而且我观察了这个地形,我们的背后正是正东方!等到太阳升起,阳光反而会影响他们的视线!”韩幸有条不紊的解释道,甚至在沙地上花了一个简易地图。
“可是此时正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啊!”阿里强调道。
“的确,如你所言,此时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但是我不认为谁会睡得死到连枪声都听不到的地步!而两个小时之后,正是凌晨5点,这时太阳刚刚升起。这个时间点,恰恰是人最松懈的时候!”
说到这里,韩幸换了一口气,“因为值夜的警卫紧张了一晚上,等到这个时间点,阳光会给他一种安全感,让他觉得夜晚已经过去,产生自己安全了的错觉,在这种(qíng)况下,疲倦和瞌睡会立刻占据他的大部分思维,使他变得反应迟钝!”韩幸指着下面正在警惕的巡逻的一队队***战士道。
“那行,你继续盯着,我再睡一会儿,到了时间记得叫我!”汉森爵士打了个哈欠,然后仰躺在了沙丘上,将自己的羊毛斗篷当做被子裹在自己(shēn)上,立刻呼呼大睡了起来。
汉森爵士的小睡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韩幸就摇醒了他。他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含混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让我再睡一会儿!”说着摆了摆手,将羊绒斗篷一扯就打算继续做她的(chūn)秋大梦。
“打雷了!下雨了!吃饭了!马穆鲁克来砍你的脑袋了!”韩幸来到他耳边,恶趣味的喊道。可他还是一幅死猪一般的德行,顺带还打着呼噜,这家伙打起呼噜来跟吹小号似的!足足折磨了韩幸一个半小时。
为了拯救自己的耳朵,韩幸决定用一招狠得“看,有美女!她在给你抛飞吻!”
效果很显著,汉森爵士立刻就竖了起来,还顺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道:“哪?哪?”
韩幸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道:“醒醒吧你!”说着塞给他一杯茶,“马上就要动手了,你还先清醒清醒吧!”
汉森爵士满脸沮丧,失魂落魄的应了一声,说着用手将那杯茶蘸了蘸,像是擦护肤霜一样在脸上摸了一遍,接着直接将茶水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韩幸被他惊的合不拢嘴,想笑又不敢笑,“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喝茶的!流弊啊!”
汉森爵士却不疑有他,将杯子还给韩幸,接着抹了抹脸得意道,“嗯,这个洗脸水满清香的嘛!是什么香型?改天我回去多弄点!”
韩幸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绿茶清香!”
随着天边的第一缕曙光开始照耀大地,韩幸知道马上就要动手了!
“阿里,是时候了!”韩幸对阿里说道,说着还一指那些已经开始昏昏(yù)睡,哈欠不断的敌军,他们一个个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着,眼皮不断的往下搭拉,仿佛是后世熬夜通宵后上数理化课时的学渣。
阿里掏出那张土黄色卷轴,将系在上面的绳子解开,然后朝着下方一扔,卷轴在半路上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营地中间的位置飞去。
“这就完了?这也太潦草了吧!”这张卷轴的使用方法简直比韩幸想象中的还要简单,居然就是打开,然后一扔这么简单?这是魔法卷轴还是手榴弹啊!
阿里一脸诧异的看着韩幸道:“怎么了?卷轴都是这么用的啊!不这样用,难道还要念个咒语什么的?要是你去过《哈利波特》世界,你的下巴还不得掉下来啊!”
“可是,卷轴不是应该有点仪式、咒语啊什么的玩意吗?就好像咱们要找的《亡灵黑经》一样?”韩幸不解的问道。
阿里哭笑不得道,“卷轴是什么?卷轴就是魔法师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法术刻录在卷轴这种便携式载体上,然后在需要的时候迅速触发!毕竟魔法师的魔法是会枯竭的,简单说就是‘没蓝了’!而事先制作成卷轴,就可以保证魔法师不会在没蓝的时候失去战斗力!如果需要咒语,那还何必要用卷轴啊!”
“事实上,在空间中,卷轴这种东西都已经被淘汰了!反而是来自《哈利波特》世界的魔杖以及上古卷轴世界的附魔武器比较吃香!卷轴只能用一次,而且携带起来太麻烦,哪像是魔杖啊!借助魔法生物的力量来释放魔法,减少自己的魔法损耗,真是天才般的想法!”阿里感慨道。
随着那道土黄色流光消失在地面,山谷中忽然震颤了起来,山谷的中央开始凹陷下去,而周围的沙子也开始朝着中央流去,而这种趋势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在山谷中央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陷,也许有七八米深!
沙子像是水流一样流向这个旋涡的中心,而且越来越快,可是不管流下去多少沙子,这个旋涡都没有缩小的趋势,反而在一点点的扩大着。
最先遭殃的是距离他最近的四座帐篷,熟睡中的士兵忽然觉得自己的帐篷开始动了起来,仿佛是(shēn)处在摇篮之中。于是他立刻唤醒自己(shēn)边的同伴,打算出去一探究竟,立刻惊骇的发现自己居然(shēn)处于一个巨大旋涡之中,此时距离地面已经有十几米了。
他被裹挟在高速旋转的黄沙之中,只有上半(shēn)还露在外面绝望的呼救、无力的挥舞着自己的胳膊,试图抓住一切可以让他不要掉进旋涡中间东西,可是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最终他的(shēn)影惨叫着消失在了旋涡的中心。
“啊!流沙!有流沙!”发现了这一惨状的士兵们惊叫了起来,接着慌不择路的开始朝着沙丘上爬。
地面的响动和倒霉蛋临死前的惨叫声吵醒了大多数士兵,他们争先恐后的爬出了自己的帐篷,开始在安全的地方聚集,包括那位谢盖尔首领和他的副官西拉比。
他们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这样坦(xiōng)露(rǔ)的吹着清晨的凉风,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营地遭到了流沙的袭击。
“快,收拢残兵,上马,撤离!”谢盖尔首领显然经验丰富,不愧为一军主将,当即立断道。
可惜韩幸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那些自作聪明,爬上山丘的倒霉蛋成了韩幸手下的第一个受害者。
“开火!”随着韩幸一声令下,瑞士卫队开始居高临下的(shè)击下方的敌人。别忘了,他们手中的武器可是5连发的毛瑟步枪啊!
那些因为恐惧流沙而朝着沙丘上爬的***士兵成了第一波(shè)击的牺牲品,随着一阵枪响,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应声倒地,尸体重重的摔倒在沙丘上,混杂着沙子和鲜血从沙丘上“咕噜噜”滚落下去,然后被那个巨大的旋涡吞噬了。
少数几个幸运儿躲过了这一波子弹,他们大多是反应速度较快的人,在看到人头的那一刹那就选择卧倒了下来,这才侥幸生还。
不过韩幸可不会恭喜他们的好运,他甚至有些同(qíng)这些家伙,因为他们不得不在掉进流沙旋涡和挨枪子之间做一个两难的选择。
好消息是,这种踌躇和痛苦并没有困扰他们几秒,因为韩幸手下的瑞士卫队已经(shè)出了第二发子弹,这几个幸运儿也立刻脑袋开花,步上了前人的后尘!
“快去牵马!快去牵马!”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敌人,谢盖尔首领并没有慌,而是大声的下令道,试图恢复己方的秩序。
“我们和战马被那个该死的流沙坑隔开了!”他的副官西拉比跑回来报告道。
“没有战马?没有战马我们也得冲出去!”谢盖尔首领斩钉截铁道,说的带头朝着南边冲去,此时正在开火的都是韩幸布置在东边的瑞士卫队。
“此路不通!”汉森爵士甩了甩自己的一头金发,从南边的沙丘后边冒了出来,然后对着下方的谢盖尔宣布道。
只见他(shēn)后的山坡上冒出了一大群带着白色兜帽、手中拿着两米长弓的(shēn)影。顿时,一通箭雨就朝着谢盖尔和他的手下飞了过去,猝不及防之下,这群拿着弯刀的步行战士伤亡惨重。
“去北边!”谢盖尔首领大喝道,可是他多半会后悔自己这个决定,北边乃是由阿里亲自把守,而他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好东西!
“啊!”一个个黑袍的***战士在火焰中打着滚,拼命地惨叫和扑腾着。而罪魁祸首正是山丘上面带笑意的阿里,他的(shēn)边正有几个火焰喷(shè)器正在喷吐着火龙。
“这本来不是为你们准备的!”阿里拔出腰间的双手长弯刀,砍倒了一个慌不择路的***骑兵,冷冷道。
“去西边!西边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如今的谢盖尔和他的大军俨然是一群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rì),在被子弹和弓箭双重打击,接着又遭遇火烤之后,他们已经彻底崩溃了。
而西边显然不是最佳选择,因为这个方向乃是一块几乎垂直的戈壁,虽然只有区区两三米,可是对于手头没有攀爬工具的他们来说,同样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
何况,这里还有韩幸的贵族散兵把守哪?路易十六亲自率领那些在杜伊勒里宫之战中(shè)击过暴民的士兵把守此处,他们都是时常打猎的高手,(shè)击精度不是一般的高!
当第一个***士兵眼看着就要爬到顶的时候,他满脸兴奋和取悦的想象着上面的光景,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是自由,是生存的希望!
可是现实却狠狠的打碎了他的幻想,一只皮靴踩住了他的手,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随着“砰”的一声枪响,这个***士兵怀揣着梦想去了天国。他的尸体翻滚着跌落下去,还砸中了好几个同伴。
随着贵族散兵的开火,(shēn)处东面,面对着峭壁的瑞士卫队也开始对那些试图攀爬戈壁的***士兵进行(shè)击。
本就艰难的徒手攀登着峭壁的***士兵们还要面对着瑞士卫队和贵族散兵的两面夹击,瑞士卫队的每一轮(shè)击,他们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可惜他们压根就是一群活靶子。而瑞士卫队的火枪又是以精度著称的毛瑟,等待他们的下场就是挨个被“点名”。
最终挣扎无望之下,四面楚歌的谢盖尔首领选择了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