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dàng)(dàng)的三叉戟河一战,反叛军彻底摧毁了保王党军队的有生力量,超过上万王领军在史塔克家族的追击下阵亡,还有将近两万人被俘虏,雷加命丧“红宝石滩”,仅有多恩军队全(shēn)而退。
这意味着,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反叛军兵锋直指君临城下了!
由于劳勃在和雷加的决斗中受了伤,所以他只能呆在后面的马车上,一边诅咒颠簸的道路,一边“哎呦哎呦”的叫唤了。
仅仅在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到达不过几小时后,联军也来到了君临城下。
当众人来到君临城下,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浴血奋战。这里可是坦格利安家族经营数百年的王都啊!
撤退的多恩军队不是应该在此驻守吗?亦或者“疯王”难道不是应该组织力量进行殊死抵抗来着吗?
可是君临城看上去很(rè)闹,活像是狂欢节不眠夜,到处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声和各种东西被打碎的乒铃乓啷的声音,整个城市都被火光照得透亮,红堡更是仿佛后世夜晚被无数盏强光灯照耀的旅游景点一般,简直如同白昼。
那些来自北境的士兵看到此(qíng)此景一个个目瞪口呆,就差来一句“不愧是城里人,会玩!大晚上不睡觉彻夜狂欢,是在下输了!”
但是随着反叛军逐渐靠近君临城,却发现这貌似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狂欢之夜,因为城中传来的声音实在是不像狂欢,倒像是有什么人在烧杀抢掠来着。
尤其是有几间屋子在熊熊燃烧着,就算是狂欢,恐怕也不会有人将自己的房子烧着玩吧?而且(ròu)眼可见的有几股浓烟正在冉冉升起飘向天空。
之前由于黑夜的掩护,这些浓烟并不起眼。(所以古代烽火台夜晚点烽火,白天放狼烟来着)
韩幸这才意识到红堡的亮堂很不正常,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强光灯,只有火焰才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当他们来到红堡的时候,赫然发现满地都是尸体,多数都是王领军士兵,那些尸体横七竖八的歪倒在红堡门前,有些(shēn)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发黑;有些(shēn)上的血液还散发着余温,红堡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斗。
而且这场战斗恐怕持续了将近好几个小时,从那具还有余温的尸体来看,这场战斗恐怕刚刚结束而已。
红色的城墙上插着一支支羽箭,半扇破烂的城门随着微风晃(dàng)着,吊桥的绳索被人用利器切断,地上和墙壁上还有火焰焚烧留下的焦痕。
当他们赶到王座厅,却意外的发现在铁王座上倚坐着一个穿着御林铁卫盔甲的金发男子。他将右脚踏在铁王座上,另一条腿悠闲的晃(dàng)着,他的头盔被脱下来放在右手边。
他有着一头波浪形金色长发,湛蓝色的眼睛,面容英俊,(shēn)材高大,带着一丝痞气的傲视着进来的艾德等人,仿佛他就是铁王座的主人一般。
不过他并不是,事实上,铁王座真正的主人此时正怒目圆睁的躺在他的脚下,用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对此人的卑劣行径进行着无声的抗议。
他躺在尚未干透的血泊中,本就已经如同稻草一样干枯而又杂乱的银发散落再地上,发梢被鲜血浸润成了暗红色。
王座上的高傲年轻人手中摆弄着一把华丽的染血佩剑,他一边玩味的看着下面步步(bī)近的众人,一边用背后的白色斗篷擦拭着手中佩剑上的鲜血。
不用说也知道,他就是如今已经名如其实的“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詹姆挪了挪(pì)股,试图让自己在王座上坐的更加舒适一点,事实上,这只是让他显得更加的傲慢。
他之所以能够在这张不友好的椅子上坐的如此惬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shēn)上穿着盔甲,这才是他可以随心所(yù)切换坐姿的根本原因。
接着他指着倒在血泊中背脊中剑,死不瞑目的“疯王”的尸体说道,“欢迎你们!我的盟友们!瞧瞧,我已经替你们解决掉了那个该死的疯子!”
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声在他耳畔响起,以艾德为首的北境骑士们脸上黑得如同锅底,仿佛是在游戏中被队友抢了人头的那种憋着不发怒的表(qíng)。艾德更是以冰冷的目光扫视着王座上的詹姆?兰尼斯特,活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艾德怒目圆睁的看着詹姆?兰尼斯特慵懒的坐在本不属于他的王座上,然后用背后象征御林铁卫(shēn)份的白色斗篷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在重视荣誉和骑士精神的艾德看来,詹姆的每一个行为都像是在向他挑衅。
穿着象征御林铁卫的盔甲,却杀死了自己宣誓效忠要保护的国王,这是第一罪。
用象征御林铁卫(shēn)份的白色斗篷擦拭佩剑,这是第二罪。
僭越的坐在只有国王才有资格坐的铁王座上,这是第三罪。
詹姆?兰尼斯特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侮辱荣誉和骑士精神本(shēn)!无(qíng)的践踏自己的誓言,穿着象征国王亲卫却做出大逆不道的弑君僭越之举,还厚颜无耻的坐在王座上。
在艾德看来,“疯王”当然要杀,但是却不是这样杀,要将他的罪行告诸天下,为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洗清不白之冤以后,再对他明正典刑才是。
其实詹姆并不像是艾德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虽然他的确是从被背后杀死的“疯王”,这一点的确算不上光彩。(从背后偷袭是骑士精神所不容许的)
可是从某方面来说,詹姆其实救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命,因为他即使击杀了“疯王”,这才导致“疯王”埋设的“野火炸弹”没有被引爆,这间接救了整个君临城。
因此韩幸对于詹姆其实没有太大恶感,毕竟作为天朝,韩幸远不像欧洲人那么重视什么骑士精神啦,什么荣誉感啦,还有贵族血统啦,就连弑君这种事在天朝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可惜艾德永远不会理解詹姆的苦衷了!因为他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然后指向了詹姆的咽喉。这是具有连锁效应的,因为艾德可是反叛军的统帅,所以他(shēn)后的北境骑士们统统将佩剑拔了出来。韩幸也只好叹一口气,跟着拔出了“碎心”。
詹姆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在他看来,“我他妈好不容易杀掉了‘疯王’,替你的父亲、大哥报了仇,结果我一句谢谢都得不到,却还要被你用剑指着!”
打从心底,詹姆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这也和他的家庭教育有关。泰温可不会教授他什么忠诚和荣誉,更多的是权谋诡计和不择手段罢了!
不过他显然是个蹩脚学生,除了高傲和目中无人,他什么也没从父亲那里学到。这也就导致他对于王权并没有常人的那种敬畏,这就是为什么他敢于“弑君”的原因。
“滚下来!这不是你该坐的位置,‘弑君者’!”艾德用一贯的冰冷口吻说道,说着剑锋朝着詹姆的脖子处又近了几公分,几乎已经触及他的皮肤。
北境的骑士们立刻跟着起哄道,“弑君者!卑鄙小人!”“弑君者!滚下来!”这下詹姆这个弑君者的外号算是实锤了!
詹姆伸出两指夹住艾德的剑尖将他往左挪了几公分,然后无奈的耸耸肩道:“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咯!”然后他起(shēn)拿起自己的头盔,收起自己的佩剑。
然后朝着艾德带着几分戏谑道:“让我们欢迎来自史塔克家族的艾德一世陛下登上王座!”说着他行了个贵族礼,然后对艾德做了个请的姿势。
艾德的心中对于这个厚颜无耻的“弑君者”更是多了几分恶感,他对于这张铁王座并不感兴趣,他参加反叛的目的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支持自己的好友劳勃。
他的想法其实不错,他的(xìng)格根本就不适合作为国王,让他做国王只会混的比劳勃还要惨。君不见他“国王之手”才干了一个月,就把脑袋给留下了不是?
艾德一板一眼道:“铁王座属于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他是雷蕾?坦格利安公主的孙子,伊耿?坦格利安五世的曾外孙。”
詹姆感觉异常的卧槽,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艾德这样的人,在他看来,要是自己有这么多人的拥护,肯定直接一(pì)股坐上去,让整个维斯特洛臣服于自己的脚下了。
最终,直到第二天劳勃才赶到。他倒是对于詹姆非常的欣赏,在他看来詹姆亲手做掉了“疯王”递上了投名状,为他消了心头之恨。
何况兰尼斯特家的弃暗投明在这场战争中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所以对于詹姆一(pì)股坐在铁王座上的事,劳勃只是一笑了之,“兴许他只是想替我暖暖椅子哪!”还让詹姆继续担任御林铁卫。
这让艾德感觉异常的郁闷,他对于这个“弑君者”可是一点也谈不上喜欢。他只是默默的忍耐了下来。
然而,最终这个“火药桶”还是被引爆了,导火索就是多恩的伊莉亚公主被“魔山”先(jiān)后杀,他的两个孩子也被残忍的谋害了。
艾德来到劳勃的面前请求他将“魔山”绳之以法,主持公道。
可是劳勃却说:“我可没看到什么可怜的孩子!我见到的只有孽龙的子嗣!”从劳勃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无可厚非,他是“恨屋及乌”,他对雷加的滔天恨意,可谓是犹如长江潮水源源不绝。
艾德见到劳勃说出这样的话来被震得目瞪口呆,然后面带悲戚的转(shēn)就离开了,仿佛在哀悼自己好友的死亡。
这是艾德和劳勃第一次因为坦格利安家族成员的处置问题而出现分歧,而第二次就是艾德玩罢工,将“国王之手”的徽章甩在劳勃面前,拒绝派出刺客刺杀丹妮莉丝的那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