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在迪特里希少爷和博梅尔伯爵赶着去送人头的当口,韩幸并没有闲着。
就像当初的战前计划一样,姑且称之为战前计划吧,虽然那场会议堪称儿戏,不过是三个人唠上几句磕。但是这个计划却是可行的,双方一明一暗,双管齐下,不管迪特里希的内应是否能奏效(事实上,韩幸非常乐观地认为,有大概率不会奏效),趁着敌方注意力被吸引住的(qíng)况下,韩幸都可以趁虚而入。
而这个计划也被韩幸完全的贯彻执行了下来,不过意想不到的是:拿(sāo)伯爵也同样留有后手!
当韩幸的大军抵达北城墙下的时候,赫然发现城头一个士卒都没有!就在韩幸以为自己料事如神,一切都如他料想中的一般发展时——守军的大部分精力都被牵制在了南方正门处,北门恰好防守空虚。
却赫然发现城头出现了一个(shēn)着连帽红斗篷的(shēn)影,拄着一支装饰有橙色石榴石的木质手杖,他的脸被遮挡在兜帽的(yīn)影之中,以至于看不清具体的长相,可是从他那在微风中飘扬着的缕缕白色长须来看,他应该是一名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的红袍与韩幸见过的宗教审判官很像,但却又有一些不同,他的红袍更像是火焰的橘红色,而宗教审判官的红袍则偏向于凝固血浆的暗红色。他的手杖大约有一人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光滑,反像是生手粗略加工的一截树枝,以至于表面还有着硌手的粗糙树皮纹路。可是那颗橘红色的石榴石却在阳光下闪耀着神秘的光茫。
结合他后来的所作所为,这支手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魔杖了!当然,不是哈利波特中的那种短小、轻便的魔杖,更像是《魔戒》中甘道夫的手杖。
“你们不应该来这里!”那个老者用一种神秘、威严的声音说道,他声音中仿佛饱含着某种魔力,以至于这句话不断在空气中回(dàng)着,形成一浪接一浪的回声,仿佛是一位神祗、长者在告诫凡人。
“你咋不说,youshallnotpass(《魔戒》中甘道夫的经典台词)啊!”韩幸心中不(jìn)腹诽道。
“这是一场战争,而我要攻打这座城堡,如果你是为拿(sāo)伯爵效力的,我就将消灭你!如果你不是,那就请你不要挡我的道!”韩幸抽出碎心,用剑尖指着红袍神秘老者道。
“无知的小儿!老夫成名的时候,你怕是还在襁褓之中吃(nǎi)哪!”红袍老者显然颇为震怒,他须发怒张,双手持着法杖,居高临下的咆哮道。
“你可知道老夫是什么人?”神秘老者高举法杖,仰天长啸道。瞧他这中气十足的样子,说他能再活二十年韩幸都信!
“没兴趣,能给拿(sāo)伯爵卖命的,多半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你是天桥下卖艺的李老头子,还是西关街(xiōng)口碎大石的王大仁啊?要不就是东关卖水的徐老头?”韩幸不屑一顾的讥讽道,当然,以上人物和地名都是韩幸瞎诌的。
只见这红袍神秘老者气的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隔着大老远,韩幸都能听到他牙关紧咬的吱嘎声,于是韩幸微微一笑,再次戏虐道:“啊~我想起来了,您老人家,不会就是那,名扬天下,大名鼎鼎,威名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神秘红袍老者听到这里倒是面色一松,放下了高举的法杖,似乎对这些形容词感到很满意,还得意洋洋的捋着自己的长须。
可韩幸接下来的话却是将他气得连自己的胡子都拽下来一缕,“西直门外摆摊算卦的刘半仙吧?”
“你给我去死!”神秘老者这一嗓子却是再也没有丝毫威严、神秘了,饱含着怨恨和歇斯底里,尖锐而又刺耳,在场之人都感觉像是耳蜗里被硬生生塞进了一根钢针,传来一阵阵刺痛。
只见红袍老者一抄手中法杖,一道道炙(rè)红光自太阳而来,聚集在杖首那颗石榴石处,然后朝着韩幸折(shè)而来。韩幸倒是想要躲来着,可是这道红光却是仿佛张了眼一般,撵着韩幸不放,所过之处地面一片焦黑,原本的绿草如茵变成了枯黄的干草,无力的耷拉在地上,有不少还着了火,升腾起呛人的滚滚浓烟。
“受死吧,小兔崽子!”红袍老者显然对自己的法术效果非常满意,看着那碗口粗的红光所过之处化作一片焦土,一边握紧法杖,继续发力,一边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得意的笑道。
“惨了,这次惹上高手了!”韩幸一边左右腾挪,一边在心中后悔道。他怎么也想不通,似老者这般的高手,怎么会给拿(sāo)伯爵卖命哪?这么大本事,你起码也找个国王、公爵当长期饭票啊!
韩幸本想等着这老者法力耗尽,再徐图后进,可是他都躲了一分多钟了,也不见那老家伙面露一丝疲色。这可把他急坏了,“妈诶,你一个六十开外的老人家,举着一支木棍这么久,你就不觉得累吗?难道你的腰间盘突出、颈椎病、关节炎、肩周炎不会复发吗?上帝啊,让他心脏病突发吧,我的要求不高啊!”到最后,韩幸更是用上了祈祷。
然而很不幸的,韩幸最终还是逃不过那道堪比卫星定位的红光的扫(shè),炙(rè)的红光就这样照在了韩幸的(shēn)上,他(qíng)不自(jìn)的惨叫了起来,然后原地痛苦的打起了滚儿,活像是被照妖镜罩住了的妖孽。
“诶,我怎么不疼哪?而且还暖融融的,(tǐng)舒服的啊!”少倾,韩幸忽然意识到自己的(shēn)体根本没有传来丝毫的疼痛感,反而像是晒(rì)光浴一般暖融融的。
一查通知信息,韩幸立刻就乐了,“你受到光系魔法——炙光术的攻击,暴露在魔法下,将受到每秒20点生命值伤害。检测到你拥有的物品【荷鲁斯之眼】提供光系和火焰伤害免疫效果,你免疫炙光术的伤害。”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老家伙放得是传说中的死光哪!要不就是毁灭之光,没成想不过是相当于一个大号放大镜而已!拿我蚂蚁烧?呵呵!有【荷鲁斯之眼】护体,看谁耗得过谁!”韩幸心中一阵轻松,长久以来,他对于魔法都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敬畏,总觉得魔法师一出手就是毁天灭地,(jìn)咒放起来跟大白菜似的。以至于一看到魔法攻击,本能的是逃避或者躲闪。
“哎呦~哎呦~”韩幸装模作样的在地上打着滚,瞧他那浮夸的演技,活像是是吃多了积食不消化的小(pì)孩,搁那捧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然后浮夸的一蹬腿,躺那里不动了,一幅伸腿瞪眼已玩完的架势。
“哈哈哈~看到了吧,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我可是伟大的**师,莱文斯特!或者你们可以叫我——德~勒冯斯都!”红袍神秘老者收起法杖,得意的夸耀道。
就在布伦瑞克贵族们一脸惊恐的一会儿看着韩幸的“尸体”,一会儿看看勒冯斯都的时候,一脸不可思议和惊恐的时候。却见韩幸的“尸体”换了个姿势,将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躺在地上道:“喂喂,别停啊!我还没晒够哪!你知道每天光照满十五分钟有益于钙质吸收吗?时间还没到哪!继续,继续!你不会是不行了吧?”
这下勒冯斯都**师傻眼了,在他看来,韩幸这幅安闲舒适,活像是在晒(rì)光浴的样子,堪称是他在职业生涯中遇到过最大的羞辱,简直就是啪啪的打脸啊!
“我去,我是要烧死你,你却像是在蒸桑拿,晒(rì)光浴,合着我最得意的法术,在你看来不过是高级按摩?这还打个什么劲啊!”勒冯斯都**师的内心是崩溃的,这就好像是拿刀砍了仇家十几刀,他非但没有要死的样子,反而越发活泛起来,还哭着求着喊你继续砍他!
可怜的勒冯斯都**师心中感到阵阵无力感,但他顽强的意志驱使他哪跌倒的就在哪爬起来,于是他鼓起勇气,再次挥舞法杖,又是一道炽光术朝着韩幸(shè)了过去。
韩幸玩味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shēn)上的灰尘,环抱着胳膊,大大方方的沐浴在红光之中,一脸轻松的抖着腿,活像是正在等公交车似的!
几分钟过去了,韩幸还是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反倒是擎着法杖的勒冯斯都吃不消了,他双手发抖,满头大汗,显然,对于一位老者来说,长期高举着一根木棍,也称得上是高消耗极限运动了!何况使用魔法,本就是对于自(shēn)脑力的一种压榨,勒冯斯都已经开始清晰的感觉到额头隐隐作痛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韩幸那若无其事的表(qíng),带给他的心理压力,导致他变成了这幅样子。要是韩幸不说,他怕是到死也想不通,他引以为到的魔法,怎么就莫名奇妙的失效了哪?
“老先生,你就别硬撑了!如今是年轻人的时代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也是时候该回去含饴弄孙了!”韩幸见这红袍老者微微发抖、脸色煞白、汗流浃背的样子,于是好言相劝道。
“我和拿(sāo)伯爵有约在先,绝不会放你过去的!”老者一边加紧发力,一边颤抖着说道。
“你可拉倒吧,这都几分钟过去了!要是你这个什么炽光术可以烧死我的话,我早就死了七八十回了,死不了就是死不了,你就歇歇吧!何苦哪?拿(sāo)伯爵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韩幸好言相劝道。
“拿(sāo)伯爵给的起的价码,你可未必给的起!”勒冯斯都似乎也撑不住了,他气喘吁吁的收起了法杖,然后冷冷道。
韩幸问言一喜,心道:“有门!”根据他在拿破仑(shēn)边积累的经验,这老者既然愿意谈,就说明已经意动了,双方之间有了一个和解的可能。前提是:自己能拿出让他满意的价码!
“拿(sāo)伯爵出的起的价码,我当然也出得起!”韩幸轻蔑一笑道。开玩笑,他可是堂堂界主、准公爵,拿(sāo)伯爵拿得出来的弄西,他能拿不出来吗?
“也不看看我家伯爵大人是什么人,我家伯爵大人可是帕德博恩伯爵,上帝的使者,布伦瑞克未来的公爵——“天眷者”汉歇尔·赛嘉德是也!”伯德男爵闻言立刻帮腔道。这就是小弟的好处,这样没羞没躁的话,要是韩幸自己来说,未免有吹牛皮的嫌疑,他怕是连嘴都张不开哩~~
“好吧,赛嘉德伯爵!你听好了老夫要的是——返老还童!”勒冯斯都**师咳嗽了一声,郑重其事的道。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态度比之前恭敬多了。
“哈哈哈~返老还童?”韩幸闻言直接笑出了声来。难怪这红袍老者会为拿(sāo)伯爵卖命,感(qíng)是为了返老还童啊,这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