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引火,加上油脂的易燃性,整个宜昌现在火光冲天,如同海浪一般层层叠叠的整个云层都染成了红色,叫人压抑非常。
不可否认,要将宜昌弄成这个样子,所消耗的火药和油脂,几乎已经清空了宜昌乃至宜都的库存,甚至从荆州运来了不少。
但是也不可否认,这么做的效果非常好,大火一起,就算可达寒贼的反应速度再快也已经迟了,再加上负责点火的锦衣卫原先都是魔门中的弟子,每个人的武功放在江湖上都有二流水平,轻功更是擅长,便跑边点,等可达寒贼们要打水灭火的时候,火势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甚至有些恰恰驻扎在火药的埋设地点的可达寒贼直接被炸伤后直接烧死,引起非常大的恐慌,到处乱跑干扰救火者,造成火势更加难以扑灭。
眺望着火光冲天的宜昌,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乐康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怜悯之色,但是又旋即隐去,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他虽然怜悯可达寒贼,但是在知道他们是敌人的情况下,也不会给予多少怜悯。相比之下,计策成功的欣喜才是他现在的主要心情。
不过这种欣喜的心情他也没有维持多久,转头对站在身后的赤凤军和两千宜昌士兵高声道:“出发,夺下宜昌渡口!”
现在宜昌大乱,渡口的驻守可达寒贼肯定也是乱做一团,再加上都以为他们已经撤出宜昌了,此时攻过去,不出意外绝对可以夺下渡口,切断可达寒贼的后路!
火烧宜昌是其一,夺下渡口切断可达寒贼的后路是其二,这两个计划相辅相成,成功之后,可达寒贼大势尽去!
“喏!”
两千余人的大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响彻夜空,随后,在乐康的带领下,两千余人不疾不徐,如山一般向宜昌渡口推进。
本来打算叫人去宜昌救火的渡口驻守将领在发现了黑夜中一群黑压压的士兵过来后,马上断绝了去救火的打算,急呼士兵加强防守。
只是在乐康领着军马靠近渡口营寨的时候,突然高喊一声:“敢拦道者,见敌必杀!赤凤军,随我冲锋!”
喊完,乐康当头向渡口营寨冲去。
“敢拦道者,见敌必杀!见敌必杀!”赤凤军齐声大喝,声势却完全不差之前两千余人齐声大喝。
随后,他们紧随乐康之后,气势汹汹的冲向了渡口营寨。
“赤凤军!”
人名树影,赤凤军不久前百骑挫败可达寒贼数营的消息早就为可达寒贼所知,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立马感觉如坠冰窟,浑身打起了哆嗦。再加上宜昌大火,渡口营寨内的可达寒贼登时感觉大势已去。
果然,乐康领着赤凤军靠近渡口营寨后,数波短矛射进了渡口营寨,引燃大火制造混乱,随后乐康用蛮力破开营寨大门,赤凤军就势如破竹一般冲进了渡口营寨。一通冲杀后,两千宜昌兵也冲入了渡口营寨镇压可达寒贼。
半个时辰都不到,渡口营寨就已经被乐康拿下了。
而做完了这一切,乐康简单的交代了两声,留下宜昌兵看守渡口营寨后,就领着赤凤军向宜昌冲去。
此时,宜昌的南门已经涌出了不少灰头土脸的可达寒贼,看到乐康等人过来了的时候,立刻慌做了一团,有些人甚至还想往城内跑,有些人则是高呼关城门,而城内的人惧怕火情又往外跑,登时把城门堵得死死的。
“不想死的扔下兵器跪到一边!”乐康高声一喝,内力加持之下,就算城门口乱糟糟的,也可以让所有人听见。
在城外的许多士兵听闻之后,都是扔下了兵器,到一边跪着,这让城门口的乱象顿时好了许多,只是城内还有许多人,依旧无法让乐康领着赤凤军冲进去。
“啧!”砸了一下嘴,乐康琢磨着该如何入城的时候,一条白绫突然从城头上落下。
“上来吧!”婠婠的声音在白绫尽出传来。
勾了勾嘴角,乐康回头道:“尔等在此看好这些可达寒贼!”说完,他抓住白绫,运气轻身,向城头上掠去。
而城头上的婠婠在乐康抓住白绫的时候身体向前趔趄了一下,但是还是反应过来将白绫卷在了箭垛上,没有让乐康无法借力掉下去。
说到底,乐康一身盔甲加上双锏和自身体重,差不多都有三百斤了,这重量,就算运气轻身之后也有两百来斤,毕竟他不可能把武器和盔甲的重量给抵消掉,婠婠擅长的又非蛮力,自然有些吃受不住。
跃上城头后,乐康对手持天魔双斩,身边倒了十几个可达寒贼的婠婠笑道:“好配合。让我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了。”
“别贫嘴哩,担心师叔不帮你了。”婠婠瞪了乐康一眼,随后蹙眉道:“你怎么就带赤凤军过来?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看着渡口。”乐康说完后,眺望了一下几乎已经完全被火焰笼罩的宜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可否找到朱粲的位置?”
“在那边,火势最凶猛的那里。”婠婠伸手指向了宜昌内一处。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后,乐康道:“你在此处指挥赤凤军……”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婠婠打断了乐康,沉声道:“朱粲身边有几个高手,已经有四个锦衣卫被杀了,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拿下。”
乐康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还是点头道:“可。”
虽然有些担心赤凤军是否能够稳住城门口越来越多的可达寒贼,但是朱粲身边有高手的话,他要过去拿下朱粲的人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论起武功,他和婠婠还有一点差距。婠婠没有把握拿下的话,就算他现在穿着盔甲全副武装,一个人过去只怕也不会好多少。
“走吧!”下好了决定,乐康自然不会耽搁,直接跳下了城头,用双头矛打杀了几个可达寒贼后,抢了一匹马跳了上去就向朱粲所在奔去。
而婠婠则是落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与他共乘一骑。
“可惜我穿了盔甲,不然可以感受你的妙曼身体了。”
“继续胡说,小心师叔真不帮你了!”婠婠伸手在盔甲缝隙处掐了一下乐康,但是脸上却有了一抹红晕。也不知这红晕是不是周围的火光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