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疏忽大意,激怒了那个独夫暴君?还是因为前线日益渴求的物资短缺,逼迫他们加紧了压榨己方百姓,不惜以累累白骨来堆砌一条通往LZ工业城市的坦途?
一个落寂的女性身形,站在高处的山岗下面,看着如同蚁群一样在石场之中忙忙碌碌的人众,靓丽而恬静的面容上,无声的泪水正在滴落!她哭泣的原因不是看见那些凶悍看守无情的鞭笞,或者是狱卒残酷的*,也不是吞吐着血红舌苔的杂交豺犬对人群凶狠的撕咬,而是在山谷之中到处可见的一个让人冷血的景观--无数堆积在一起木柴堆上,被随意堆放的尸体正被熊熊燃起的大火所吞噬!!
更让女子肝肠寸断的还在后面。
燃烧的尸体附近,经常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趁看守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靠近那些还在弥漫着怪异肉香的火堆,不等守卫看过来,贸然就撕扯下不知道烤熟没烤熟的肉块,不顾着上面吱吱冒油的烫手感,张口就吞吃下去。没被发现还好,但是一经发现,守卫没得商量的子弹马上就来,一些吃得上瘾来不及躲避的家伙就那么直挺挺的被命中,惨叫一声后吐着血沫子在地上如同毛毛虫一样痛苦的扭动身躯,也不忘记抓紧手里那块同类的肉........
人吃人的戏码,已经不再新鲜!
“所有的人必须干活!偷懒的人不会得到宽恕!你们不是喜欢在下面搞阴谋诡计吗?你们不是想着如何逃离这里吗?我告诉你们,在这里,只有死人才可以离开!”一个稚嫩的女音在宣扬着那个暴君恐怖的意志:“没有多余的休息,统统必须加倍的工作,没有一个例外的人!!!!!”
“胆敢反抗者,消极怠工者!全部通通绞死!不要以为会有人给你们撑腰,现在你们的命一文不值!”黄氏小姐妹恶狠狠最后补充道。
在一个神秘命令之下,以前经常来的那几个小神父再也没了踪影,而每星期一次的,被囚徒们视作大补剂的糖水和小白面饼子也被取消了,取而代之是更加残酷的鞭笞和加倍的劳作,不管天上是酷热难耐的烈日,亦或者是冰冷彻骨的寒夜,所有的囚徒都被凶悍的狱卒逼迫着,加班加点的干活,弱者,作为第一批牺牲者已经早早的倒在了做工的路途上,然后被同伴倒拖着,扔进了路边燃烧着的柴堆!
而强者也没有了多余的依仗,在强大的外力逼迫下,自我淘汰的恶劣环境之中,互相争夺着哪怕只有一点点优势就可以活下去的机会--食物!人与人之间已经没有了温情可在,求生的欲望让所有人都变成了冷漠而残忍的野兽,无一例外。
在哪个弥漫着诡异香气的石场里,被四处燃烧着的尸体所包围的一个棚屋之内,三个人影正在交杯换盏,丝毫不去顾忌那些催人呕吐的肉香味道。
“娘希匹的,这狗曰的任务,老子自从在战场上被吃人鬼阴了一次后,这条破腿就被截肢了!”说话的人一脸的愤懑,说着话,还把自己那条装了假腿的铁疙瘩一下子砸在板凳上:“看看,都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啊?那帮子绿眼珠子的老外跟我说什么来着:义肢???老子拖着这逼玩意,整个一废人!!!要不是大首领看我可怜,给了我这闲差,让我有点事情做,老子不被嫌弃死才怪!”
“林排长不必难过,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想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老兄弟们,您可是洪福齐天了!再说了,大首领可是非常的看重你们这帮功勋老将,假若前线战事不利的,他老人家肯定会想起你们这帮股肱之臣,到时候力挽狂澜,还是得看你们啊!”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高瘦男子悠悠的劝解道。
“嘿,您别说啊,就你们这些读书人会说话!吴秘书,来来来,哥俩干了这杯!”被称为林排长的人举起了手里的杯子,向对方敬酒。
两人满意的抹抹嘴巴,继续攀谈。
“您是读书人出生,知道的弯弯道道的多,俺们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汉,咳咳,我是说啊,有些事情还是得多靠你们提点提点的。”举着杯子的,林排长满脸的谦虚,似乎有所求告。
“兄弟家的,有啥抹不开不方便说?”吴秘书一撩袖子,紧吃了两口菜,接着慢悠悠的回答:“但说无妨!”
“您可是有所不知啊,今个我送了老那么一大批叛贼过来,这个月底的,我还得送一帮,你说说,这些个贼子怎么老是抓不完一样?”林排长放下了筷子,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带着苦愁的表情在哪絮絮叨叨着:“这诺大个聚居地,怎么那么多的奸贼小人???”
“我说你想问什么?就这点破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吴秘书一努嘴,向着旁边的一个光头说道:“陈老弟,你说说,这逆贼们能把自己是奸细的两个字刻在头上让我们轻松抓完?我就说了,老实人没有屁眼!!”不屑了朝旁边吐了一口浓痰,吴秘书继续吃菜。
被提问的大光头笑眯眯的也不答话,只顾啃着手里的一根羊骨头棒子。
“吴秘书说的也是,这人心啊,太难揣测喽!来来来,说这么些废话做什么,喝酒,喝酒!”林排长也不是那种啰嗦的人,一抬手举起了杯子,催促两人一起喝。
光头男一听说喝酒就来了精神,不等他人多话,咣咣咣的就连续跟两人碰了好几杯,把大家的兴致一下就提起来。
“吃菜吃菜!林排长这大老远的送人过来,一路磕磕碰碰的肯定辛苦了!俺们这山场的也没啥招待,山獐野鹿到时还有点,都是正宗的山货,这是昨个晚上场子里的兄弟带着猎狗跑了几趟才弄来的野鸡,还有下套弄到的山耗子,绝对的新鲜!林排长您别嫌弃俺们场子里厨子手艺差,将就点!”大光头满脸油汗的,招呼着对方吃喝。
“唉,老弟这话就有点见外了,谁不是村里山边长大的,谁又高看谁一眼?”不满的哼哼几句,林排长一甩筷子,端起来酒杯:“这话不中听,罚酒!!”
“认罚!我认罚!”光头陈也不胆怯,连着一口气的灌了三杯下去。
“这县里县外的,十几万口子人管理起来还真是个麻烦事,亏得大首领劳苦功高,把咱这地界整理得事井井有条,要是换了别个,还真不知道整成什么样!”先是左顾右盼了一会,林排长才小心的说着话。
“您别说,我觉得嘛,老太爷回来搞那套就是好!”粗着嗓门的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起码的,那些个整天搞鬼搞神的家伙一个个跟阉驴了一样,不敢再在老太爷面前瞎叫唤,俺们这县里也消停了好久!”
吴秘书什么都没有说,只顾着磕手里的几颗花生米。
“想想都是这么个理,这地方上只能有一个头!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玩意有屁用?再说了,人多想法多的,大家都认为自个有理,屁大点事情都得商量来商量去的,等你们搞清楚了,黄花菜都凉了!哪还办个鸟毛事情?”光头陈抓过来一个鸡腿,正欲啃咬几口,看见吴秘书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哪目光非常蹊跷,让光头心虚得低下头。
“吃你的菜,那么多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吴秘书满脸的不悦。
“老兄弟的,别介意别介意!”林排长看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陈老弟也是无心的,吴秘书你别往心里去!”
整个R县上下对老太爷张荃尹的做法已经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而且还各有市场不分上下,正面派别的觉得老太爷出手恰当,不仅整合了以前失散的人心,还把整个R县搞得上下尊卑有序,结束了以前各个派别明争暗斗的混乱局面,当然了,负面效果就别提了!现在的R县,站队的,不站队的,可谓是众说纷纭,但是大家都知道,大是大非之前最好不要马上表态,明哲保身的道理才是中庸之道!
“听说了没有?水道那边出了大事情,几只船队都被攻击了!”林排长夹了一大块肉进了菜碟,鼓着眼睛看向两人。
“早听说了,这江水里不太平!”光头看看吴秘书不说话,壮着胆子说道:“俺家舅子前些日子就招待过几个水兵,他们自个说的,说是水下有怪物,这不,调了俺们的龙子....是叫龙子的吧?”
“哪可不是,就是龙子!”林排长一口气闷下整杯酒,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前些日子,刚一破冰,俺们的龙子就下水,顺着水路一流的,到了江下跟那些怪物一比高下!”
“哪敢情的,咱们龙子没吃亏?”吴秘书也提起了兴致,打紧的跟进一步问道。
“咱们R县是啥?有大首领坐镇的,加上天老爷护佑啥的,龙子殿下轻轻松松的就把事情给摆平喽!”林排长一拍大腿,兴奋的喊道!
余下的两人也是连连抚掌大赞,忙不迭的给林排长倒酒劝酒的:“林排长多喝点,这世道艰难的,俺们兄弟家为大首领守望一方,没有机会出去见识一下,就靠您老为咱报道报道这外面的事情!”
三人是推杯换盏,酒兴越加的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