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系统,你若是让我附身到这哥们身上该多好啊,偏偏要给我安排只蛤蟆,这不故意恶心人么?李庆一边盯着比尔健壮的体魄流口水,一边在心里控诉系统的可恶,浑然忘了回答刚刚的问题。
比尔同样感受到了李庆异样的目光,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清了清嗓子再次提醒道:“李警长,马上到现场了,我们需要把车开进去吗?”
“唉,就停在门口吧。”李庆无奈一叹,开始重拾心情,自己是来执行任务的,又不是来参加选美大赛,没必要一直纠结在外貌美丑这种肤浅问题上,若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影响到了任务进度,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呢。
见李庆恢复正常,比尔也跟着松了口气,若再被一个老男人这样直勾勾地盯下去,他真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动手打人。
比尔将车停稳熄火,关掉顶上的警报灯,两人下车齐齐走进了一间类似于农场储备粮食的那种陈旧仓库。
这是一间已经破损到几近坍塌的废弃仓库,顶上大洞小洞无数,自然引进阳光照得通明,木板墙壁早已斑驳,内外皆朽,地上散落片片枯黄干草,随风飘舞,家徒四壁的形容,正是指的这种地方。
“安娜真可怜,这么年轻就上吊死了,实在是太不值得.......”
“唉,琼斯一家人的命运还真是坎坷啊,父母死于车祸,弟弟天生自闭,现在连唯一健全的姐姐也轻生自杀了,简直已经找不出比她们更惨的遭遇了!”
“对,对,她们堪称是全米国最悲惨的一家人......警长来了,大家小声点......”
此时的仓库中,早已人满为患,男女老少混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不停,感觉就像走进了鸡鸭市场一样吵得人耳根发麻。
“我们是警察,麻烦大家都让让......”比尔在前分开人群,为李庆腾出一条路来。
李庆也不客气,提了提不断下滑的裤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他走起路来身上肥膘乱颤,左摇右摆,像极了一只肥大企鹅,却也没人敢笑话他,在和平镇里,他警长的身份相当于是最高执法者,拥有绝对威信,这点毋庸置疑。
来到里面,一具悬在半空的僵硬女尸豁然进入视线,听到旁人的议论李庆才知道,原来它就是自己这次任务的主要当事人——安娜。
得知了尸体的真实身份,李庆观察得特别仔细,任务目标既然是查明安娜死因真相,那么就绝不可能是表明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只见安娜被一条拇指粗细的麻绳勒住脖子,挂在一根离地三米来高的横梁上,再看那头棕色长发下若隐若现的一张青紫脸庞,眼球爆凸含血丝,口鼻中有黏液混合血水流出的痕迹,身上米黄色连衣裙皱皱巴巴散发出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臊臭味,脚下歪倒着一张四脚木凳,所有一切看起来都显示着她是自己上吊自杀的迹象。
可是,因为有安娜死于非命的主观意识先入为主,李庆打从心底里就不相信这是一起普普通通的自杀事件。
“李警长,这只是一个可怜孩子上吊自杀的悲剧,没必要麻烦你跑一趟的,你们先回去吧,她的后事我会亲自安排人处理好的。”李庆正看得出神,忽然被一道洪亮男声打断。
疑惑转头,只见一个高大强壮的大胡子牛仔正对着自己说话,李庆认得他,连忙打了声招呼:“镇长先生您好,保护公民安全是我们的职责,又怎么会麻烦呢,倒是惊动了您老人家,确实有点不应该。”
镇长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白人男子,名叫史东·肖克,肖克家族诞生已经有好几百年历史,和平镇历届镇长皆是由他们家族内部成员担任,相当于是本地方的土皇帝,李庆前来就职的那一天,他的前任反复交代过,千万不能和肖克家族起冲突,还特意安排两人见过一面,是以,李庆对这位镇长的印象特别深刻。
镇长走到李庆旁边,长叹口气说:“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她父母是二十年前从外地搬来的异乡人,夫妇俩省吃俭用,早出晚归,好不容易贷款租下这个农场安了个家,没想到天意弄人,就在安娜十五岁那年,他的父母却双双死于车祸当中,只给家里剩下一个七岁大的白痴弟弟和一屁股债务,当时银行找上门来没收财产,若不是我出面为两姐弟把这间废弃仓库给保留下来,她们在本地无亲无故的,甚至连栖身的地方都找不到一个,好在,我们和平镇的居民都是心地善良的热心人,这些年两姐弟靠着镇民们的接济倒也勉强生存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这傻孩子这次到底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竟然会以上吊自杀来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唉,这是我就任以来碰到的第一起自杀事件,又岂会不感到痛心?”
李庆见镇长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心中冷笑连连,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装,恐怕你心疼安娜是假,担心这起自杀事件会影响到和平镇的声誉才是真吧,所以才不希望我这个外人掺和进来,可惜,我来这个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调查出安娜的死因真相,看来,你老人家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镇长先生,您请节哀,发生这种悲剧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身为警察,有义务也有责任将真相查明,至于安娜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杀而死,那得等我们确认之后才能下结论。”李庆摘下帽子对着尸体鞠了一躬,不卑不亢的说。
听了李庆的话,镇长双目圆睁,满脸震惊的说:“什么!?她不就是因为苦日子过不下去了才选择自杀吗,这还有什么好查的?”
见镇长如此武断,李庆更加确信他是想息事宁人,心里虽然很鄙视他的为人,表面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摊了摊手说:“镇长先生先别急,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调查清楚后自然就知道了。”
李庆一把公事的幌子抬出来,镇长自然不方便再多说什么,只是他的脸色却瞬间变得不怎么好看,甚至还有一股怨毒在眼底深处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