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来一次,我想当个跋扈公主。”
新任宿主是一位公主,名叫卫令郗,生长在承平日久,繁华昌盛的应国。
自小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养成了骄纵的性格。
卫令郗是嫡公主,同胞弟弟是太子,她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除了弟弟外,在这些皇子皇女中她的地位最尊贵。
十六岁那年逛灯会,遇见一个容颜绝世的公子。
惊鸿一瞥,卫令郗的心就落在公子身上。
她跟在公子后面走了三条街,跟到公子家门前才心满意足停下来。
她不知道宫里的奴婢找她快找疯了,回宫被母后罚跪一个时辰,然而她心中盈满欢喜,只记得公子的脸。
被奴婢们用药油按摩膝盖,挑破脚底水泡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的。
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让弟弟打听公子的身份,得知没有成婚,她立刻就求了皇帝赐婚。
她容颜不俗,威仪天成,新婚时期也有过一段甜蜜日子。
她能看到公子的真心,她以为他们之间能长长久久下去。
可成婚不过三月,公子就流连花丛,左一个花魁,右一个农女,回头还对新寡的妖艳妇人怜惜不已。
公主对这段感情看的极重,公子一个满不在乎的眼神都能让她黯然神伤好几天。
从奴仆口中得知公子沾花惹草之后,公主陷入极深的哀痛中。
她像第一次见到公子那样默默跟在公子后面,在护卫的帮助下躲过众人视线,耳边听着公子对那些贱女人柔情蜜意,她转身就走。
长乐公主一向是公主中最骄傲的,她怎么可能为这种事惊动父母让其他人看笑话。
她心里忍着苦楚,听闻公子回府立刻去质问他。
公子觉得公主善良柔顺,也不避讳自己的风流。
说那些人跟公主相比完全不算什么,只是他喜欢玩,也喜欢刺激,长久看一个人是会看腻的。
还反问公主,难道不觉得他一个月一个新欢对他们的感情更加有帮助吗?
又说他生来就是应该呆在脂粉堆里的,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因为她是公主,他又喜欢她,所以他是不会往府里抬小妾的。
只不过允许他和美人风流一番,这难道很难吗?
公主心如刀绞,她只听到公子看她看腻了这句话。
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她挥挥手让公子走了。
从此之后每时每刻她都愁眉不展,和姐妹们聚会的时候也听过她们说和自家丈夫的小妾斗智斗勇的事。
她完全接受不了小妾的存在,就是听听都不行。
公子走了之后,以为公主必会像以前一样对他百依百顺,也觉得自己说的那番话会让公主安心。
于是逛青楼,和民女踏青,钻寡妇门更不避讳了。
公子是个多情的人,每一个喜欢的女人他都捧在手心倾心以待。
对着娇艳寡妇,听她说一句有人骚扰,他就能在寡妇门外蹲守一夜。
早晨的露水打湿了公子的衣服和头发,寡妇早上打开门,看到金尊玉贵的公子在门外站了一夜,还担心她昨夜睡的可好。自是心疼又欢喜,把一腔喜欢都放在公子身上。
对着贫寒的农女,他为了不让她有距离感,买了农女的布做衣服穿。只有腰间的玉璧才能看出他的身份。
为了和农女碰面,他一天七八次的在农女巷子外面走过,替农女修房顶,收割庄稼,磨的手上起了血泡。
听农女说一句他不事生产,他就去码头抗包,七天换来五百文钱为农女买了一个银簪子。并深情表白说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身份,农女也沦陷了。
对着花魁,他就不停的砸银子,见到富商对花魁动手动脚,他就和富商打架。富商逛青楼带了护卫,一声令下公子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然而他无数次的站起来挡在花魁身前让富商离开。
花魁知道公子身份,丞相家的小公子,又尚了公主,从小到大身边奴仆环绕,不要说被人打,连不顺心的时候应该都少有。
为了她被打成这样,花魁不是不感动的。
富商被公子的百折不挠打动,觉得没意思,带着人走了。
花魁为公子处理伤口的时候就问公子为什么不叫人来。
公子说他是可以叫人打跑富商,只是担心富商怀恨在心,在他不在的时候折辱花魁。也担心这番动静被丞相府发现,丞相府会对花魁不利。
之后他就给花魁带名贵的野兰花,带自己打的猎物,说做什么事都想着她。
还砸银子让花魁在几个青楼的众花魁比美中成了头名。
担心花魁过的不开心,给了她赎身的银票,房契,说只要她愿意,他随时都能给她一个清白的身份。
花魁怎么会不被这番用心折服,从此就把公子当成真正的良人。
公主让侍卫汇报公子的动向,越听越伤心,手上戴的玳瑁指甲套都被折碎。
公子和那些女人看起来都有真感情。
为了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能不惜身份。
那她算什么?
她是话本中那些阻碍神仙眷侣的恶毒原配吗?
公主听着公子和其他女子越来越亲密的相处,逐渐郁结于心。
后来,她就存了死志。
任凭自己一天天的衰弱下去。
御医来了一拨又一拨,都说她是心病。
需要自己想开,不然是没法儿治的。
公子得知她的病,立刻抛弃三个女人日日侍奉在她床前。
她以为公子回心转意,病情一日日的好起来。
可这时她又听说公子看上了她一个陪嫁奴婢。
和那奴婢互赠荷包情诗,知道奴婢一直呆在宫里,就带她去踏青,买糖葫芦,去勾栏看戏看杂耍,又亲手给奴婢做泥人,给奴婢画画。
显而易见,公子又和一个人陷入爱情。
公主心灰意冷,再也不想治了,就听着公子和奴婢在她窗前眉目传情,心中更加郁结,最后因心病而死。
公主在公子面前压抑自己的脾气,为了公子委曲求全,她表现的十分柔顺。
长久下去,就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公子口中柔弱善良的人。
等她死后,也许是对公子和那些女人的感情产生不了触动,突然就怒火冲天,觉得公子和那些贱女人都不要脸至极。
就这么些玩意儿怎么会把她气死?
变成鬼了她都得因自己的死因再气死一遍。
归根到底,一切都是想不开。
公主的执念就是再有一次她一定要做个跋扈公主,把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和公子抽一遍再说。
说到公子,他配叫公子吗?他就是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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