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不敢奢求你的爱了
虽说越锦冥生气的样子是可怕了点儿……
但也不至于吓成那个样子吧?
我不得鄙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胆子这么小,话说回来,我们家鬼王撒娇的时候,也还是很可爱的呢……
“当然没问题,”向南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回头对其他人说:“原来是我搞错了,抱歉麻烦大家了。”他将这责任独自承担了下来,凭着他是我的人,众人自然没什么话好说,只能自认倒霉,愤愤地离开了。
向南好声好气,点头哈腰地将他们送出去,这才返回车里埋怨地看着我们,“琬琬,冥哥,你们下次能不能不要不打招呼就离开?害得我好找,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
“有我在,能出什么事?”越锦冥放开我,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这倒是……”向南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他又露出那种质疑的表情,“可是,你之前是自己离开的,我怎么知道你和琬琬在一起?万一她没和你在一起,那不是很危险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禁寒颤。
如果真如他所说,越锦冥及时赶到,那么我和叶寐都很有可能遭遇不测,只是……我原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为什么会没有任何防备之心就过去了呢?
我好像……
仔细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的脸色变了变。
“琬琬,你怎么了?”向南充满担忧的声音响起。我回过神来,盯了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便随口回了句:“没事。”
“琬琬。”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认出那是林伊泽,心下疑惑,他怎么还没走?
“有什么事吗?”
“可以出来一下吗?”他请求的语气让人不忍拒绝。
我下意识看向越锦冥,他没有表露出任何意见,而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出去看看,“哦,你等一下。”
事实上,我对他一直存在着愧疚,不光把他拉进了这个黑暗的陷阱中,还害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丢尽颜面,原本光鲜亮丽的他,就这样被我强行拖入了泥潭之中。
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答应苏焕,去林家赴宴。
我正要起身时,越锦冥突然先一步站起来,本以为他要做什么不好的事,结果他却只是把我扶了起来,然后一点一点扶着我朝门外走。
我一瘸一拐地跟着他下了车,林伊泽正坐着轮椅停在那里,看见我们,眉心狠狠皱了起来,“你怎么了?”他说着就要起身,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腿动不了,眼底划过一丝自嘲。
“不小心扭到了……”我的心跟着疼了一下,他那种眼神,不是在伤他自己的心,而是我的心。逃避了这么久,我又一次如此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对他的亏欠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林伊泽无奈地劝道。说着,又看了一眼越锦冥,立刻改口说:“我忘记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人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好网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很不想听到他这种自我厌恶的语气。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如果你不喜欢在这个地方,我会告诉导演,接下来的戏份回剧场拍,我会提供一个更符合剧设的环境。”
“如果有更合适的地方,何必决定来这里呢?”我问。
他愣了一下。
“一个演员,绝不会惧怕拍摄中的任何困难,只要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我愿意留在这里,而且……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恐怖。”我可不能丢下叶寐的事独自离开,若真是那样,那我何必要费那么大心思救她呢?
“第一天就死了人,还不够恐怖吗?你到底要倔强到什么时候?”林伊泽激动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停住了。良久,他叹了口气,“琬琬,这不是儿戏,只要你说一句你不想,你不愿意,我可以马上告诉他,让你们回去。”
我看了看越锦冥,“你可以去浴室翻一下我昨天的衣服吗?帮我把里面的东西拿过来。”我请求地说。
他脸上露出不耐的表情,但很快便平复了,他像是猜到我说的东西是什么,扶着我靠在车旁,转身进去了。
“林伊泽,你怪我吗?”我问林伊泽。
“为什么这么问?”他不解。
“我害你变成了这样,你难道一点都不恨我吗?”
他轻声笑了,“我为什么要恨你?因为爱?琬琬,我自问对你的爱不比他少半分,错就错在我一开始就太着急,所以即使我再怎么做,也终究是赢不过他了。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我知道,无论那个人如何伤害你,你都还是一样会原谅他,就像无论你怎么拒绝我,我也不会生气一样。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即使我再有心,也不敢奢求你的爱了……”
他说到这里时,苦笑了一声,“还是那句话,无论过了多久,我这里的门始终为你敞开着。”一只手指向心口,敛去了眼底的苦涩,而我还是捕捉到那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咬着下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时候,越锦冥从里面出来了,他的手里拿着那张支票,塞给我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样讽刺。
我和林伊泽对视了良久,攥着支票的手轻轻地颤抖着,我的呼吸都停住了,直到很久后才意识到眼前有多么的晕眩。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我对越锦冥说,羞愧地把支票藏进口袋里。
我不敢再看他了,被越锦冥扶着回到了车子里,这才安心地喘了口气。
“为什么不给他?”他问。
我顿了顿,低下头叹了口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是羞辱。”
“可现在对于我来说,也是羞辱。”越锦冥严肃起来,缓缓地靠近我,“我女人的医药费,什么时候需要外人来付?”他冷声说着,再次下了车。
“你们……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向南坐在沙发上拿着瓜子袋,愣愣地盯着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