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伸手揉着眉心,声音有些疲惫:“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冲动?”我真的觉得刚才老人那句不要冲动,应该送给萧煜。
他突然伸手,死死地把我抱在怀里,说:“我没有时间了,再过三天,阴门就无法开启,我想在这之前解决掉外面的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回阴门内?”
那我怎么办?不要我了?
我想到这里,登时红了眼睛。
他揉着我的头,无奈的说:“你想什么呢,是我们一起回去。”
“啊?”这大起大落,弄得我有点懵。
他耐心的说:“土子,你跟我一样,不属于外面。”
我抿唇,以前从来没想过要进阴门内,再也不出来。
“先不说这个,咱们先去地下佛殿,把驯龙人解决了再说。”萧煜说。
“那要是有陷阱怎么办?”我道。
他笑了,“你当你男人是傻的,不知道见招拆招么?”
我叹口气,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去,我只能舍命相陪了。
我边走边从包里摸出桃木印和桃木钉,拿出桃木剑。
老头待的地方离灯湖不远,走了十来分钟,我们就到了。
灯湖的水已经恢复原样,萧煜让小白留在上面看着我的身体,直接带着我离魂进入地下佛殿。
刚到佛殿前的台阶上,我就看家雨萱儿站在屋檐下,看着我。
我无声跟她对视,心里知道这不是雨萱儿,这是驯龙人才有的眼神。
驯龙人看了我的书包一眼,嗤笑道:“你们竟然信了李家那老头说的话,过来杀我。”
我冷着脸说:“错了,我们不信他的话,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太像杀你了。”
说着话,我往前走,质问道:“你拿走了姥姥的尸骨,放到了什么地方?”
他嘴角缓缓勾起,阴笑道:“烧了,挫骨扬灰。”
我咬牙道:“我杀了你。”
吼完,直接朝着他冲过去。
我打头阵,一方面是真的气极了,另一方面是想让萧煜缓一缓,他从上次受伤以来,就没好好恢复。
驯龙人看着很是淡定,在桃木剑都要刺入他身体的时候,他才微微侧身。
桃木剑擦着他的身体过去,他攥住我的手腕,说:“你不能杀我,天下间只有你不能杀我。”
我冷笑道:“为什么不能?你是驯龙人,不是我的主人。”
“驯龙人,阴龙,守龙将相生相克,你难道就没想过这条循环链为什么会出事么?”他盯着我的眼睛,地上道。
这话说的愣住了。
他借机挥开桃木剑,退到佛殿内。
萧煜提剑追上去,在佛殿内跟他缠打起来。
我脑子还在想着驯龙人那句话,为什么会出现?
是啊,是谁弄出了阴龙、驯龙人和守龙将这条线呢?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只听佛殿里一声哀嚎,我连忙看过去,就见萧煜的黑剑直接穿过驯龙人的脖子。
驯龙人瞪大着眼睛,摔在地上。
一缕黑烟从雨萱儿的脑门上飘出来,片刻后消失。
萧煜直接把雨萱儿抱起来,走到我身边,“跟我出去。”
我的反应慢了一秒,才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坦白讲,我现在有点懵。
一方面是驯龙人那句话彻底打乱了我,另一方面是我没想到杀他的事情会这么顺利。
我和萧煜从里面出来,将雨萱儿的尸体交给小白。
“怎么了?”萧煜皱眉问:“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把驯龙人的话跟他说了,“不知道为啥,我突然好慌。“
萧煜却没太当回事,“危言耸听。”
说着,他揽着我往回走,“咱们这就回阴门内,在那里面,没人能伤你。”
我点点头。
“小心!”
我们刚走了几步,就听小白突然大吼一声。
与此同时,萧煜猛地将我推开,一人快速的掠到他跟前,跟他打了起来。
那人脸上带着唱戏的武生面具,招式凌厉。
我后背一层的冷汗,心里越来越慌张。
突然,我脊背一僵,浑身发毛,总感觉黑暗中有人在看着我,那种感觉就跟我站在阴门内的林子前,被人盯着的感觉。
我缓缓转头,只看见两只泛着诡异红光的眼珠子由远及近。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后退,同时掏出铜钱剑,可我手上这铜钱剑还没打出去的时候,心口突然一阵剧痛。
“土子!”萧煜大喊。
我低头看,萧煜的黑剑刺入我的心口,直接扎了个对穿。
再往他那边看,他被人压得单膝跪地,双手被控制着,动弹不得。
这回是真要死了吧?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血往外流,浑身都开始疼,看着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而黑剑还插在的魂体上。
在我身体倒地的那一刻,压制着萧煜的人就松开他,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我回头去找刚才那两只眼睛,发现也找不到了。
萧煜扑到我身体旁,小心翼翼的抱起我。
我看着他红着眼睛,心里不好受,可心口插着他的剑,更难受。
“萧煜,你先把这剑拔出去好不?”我说。
萧煜愣了下,抹了把眼睛,伸手把剑从我的心口拔出去。
我蹲下,跟着他一块看我的身体。
“死透了么?”我扒拉了两下自己的眼睛,说:“我觉得或许可以救一下。”
其实,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没底气,心口一个对穿的大窟窿,血流了一地。
说着话,我催动咒语,想要重新回到身体里,却发现根本回不去。
萧煜把我的身体,跟我说:“跟我回阴门。”
“哦。”我跟在他身后,边走边看刚才那两只眼珠子消失的方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们是什么东西?
不是人,又感觉不到他们的鬼气。
而且,我搞不明白他们的目的,要是真想杀我,应该是连带着我的魂体也一块给解决了,可现在就毁掉了我的身体,更像是逼着我用魂体的形态存在。
小白在我身后幽幽道:“你还不像是刚死的人。”
我一脸深沉,“主要是死了太多次,比较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