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果说是夜晚,那这深夜未免也太过漫长了。
他们要找到的东西并非什么鬼魂都有,所以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搜索。
宁连城已经不知道走到了何处,他漫无目的的在这街道上走着,眼前什么都没有,但是如果有人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瞳孔之上倒映的那一个个人影,就仿佛另一个世界。
“鬼魂虽多,但是有能力突破里象来到表象的,似乎便是在这传说颇多的日本也并不多见啊!”
画家摇了摇头,他此时是站在一间女厕内,这厕所内如今内脏残肢溅的遍地都是,他走在其中都是一阵啪嗒声,有一个女鬼正趴在尸体旁啃食着血肉,似乎完全察觉不到画家的进入。
“啧啧啧,吃相真难看!”画家蹲在了女鬼的面前,他的右手上不知何时覆盖上了一层鲜血,他拍了拍女鬼的脑袋:“喂,吃饱了吗?”
他冷笑一声,这个时候女鬼才发现了他,但是为时已晚。
……
“他那边应该已经结束了吧!嗯?”
宁连城突然轻咦一声,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女人穿着大衣,带着口罩,披头散发。
她的目光看向宁连城,她将他当成了目标,然而殊不知……
“呵呵,你不能怪我!”他呢喃着向着她走去:“如果没有这一身被诅咒的血脉,现在你已经成功了。”
因为这一身血脉,因为这一身诅咒,人与鬼对宁连城而言已再没有殊途,甚至他连自己如今是人是鬼都已经分不清了。
……
金字塔,这里面的空间已经开始扭曲了,这深渊的下面就是一道道无尽的三角空间,空间层层叠叠,这里不存在出去的可能,即使现在回头也见不到来路,只能无尽的往着下方前进。
“喂,你真的有把握出去吗?”高腾心中还是有点不放心,如今的场面还只是这终极任务的冰山一角,目前只是困着他们出不去而已,真正有危险的还没有被惊醒,事实上他们也不敢将其惊醒。
“下不去了,这空间是无限的!就在这吧!”面具男叫停了他。
“就在这?你怎么做?你似乎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吧!”
“我当然没有!”面具男平淡道:“可是它有!”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有一缕黑气涌动,很显然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看到这……
“这……这你哪来的?!”高腾神色大变!便是他如今也是惊骇万分,他自然是知道这是什么,他想用这玩意?
“连城带给我的,”面具男语气依旧平淡,但是双眼却透露着疯狂:“你觉得这里的终极任务跟我们的那一次比,哪个厉害一点!”
说话间,他将这瓶子直接给捏碎。
“你你,呵呵!”高腾已经难以将心中想说的说出来了,这种事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疯子?这个词如今看来根本配不上这个男人!
轰隆隆,轰隆隆……
这整个空间开始震动起来,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红色气体从二人的下方涌了上来,而与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恐惧!
他们都是从旅馆中活着出去的人,他们会恐惧?在这世上,能让他们如此的,除了旅馆,也就只有这些玩意了!
“他妈的!要是早知如此我也不会陪你进来!”他突然怒吼一声,随后那粗大的藤蔓开始疯狂的向回收缩,高腾为人精明无比,这金字塔虽然恐怖,但他既然敢进来自然就有手段可以出去。
“别叫了,还是快点走吧!”面具男的眼中疯狂不减,底下的那团红气中虽然不明显,但他能够看到那其中有一缕黑气正在粘缠!
“你要找的那东西不会就是它吧!”
“是啊!”
“你个混蛋!”怒骂一声,高腾心中的惊骇再次升腾到了极点。
嘭嘭嘭嘭嘭……
又是一声声巨响,那环绕在金字塔墙壁边缘的那一间间密室石门突然猛的打开,而冲出的却并不是木乃伊,准确的说有木乃伊但是更多的还是别的什么,这里仿佛容纳了世间所有的鬼魂,你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这里都有。
“这里都是些什么?旅馆的鬼魂不会都是从这找的吧!”
“应该有一部分是!”点了点头,面具男道:“你记忆还没完全恢复,这里有些鬼魂我们以前就见过。”
“你都带我来了个什么地方啊!”
外界,金字塔的一面墙面突然泛起了如水的波纹随后有两个人从其中冲出。
“动手!”
“拼了!”高腾咬了咬牙,他双臂一抬,顿时整座金字塔周围的沙漠之下有一根根如水缸粗的青藤暴起,这些青藤顺着金字塔蔓延而上不一会儿便将这金色的建筑变为了绿色,而下一刻……
一根根的藤蔓上开始挤出一张张的脸,仿佛里面的鬼魂要冲出来……
“不,不行了!”高腾浑身的血肉都开始溃烂起来,腐烂的肉一块块的脱落下来。
“坚持住,还差一点!”
面具男眼中的疯狂已到了极点,终于,在藤蔓的缝隙中有一缕黑红交缠的气体飘出直至被面具男用一个玻璃瓶装起。
“走!”
“好!”
藤蔓失去控制,那些鬼魂冲出但却无法找到目标于是只能全部返回,这金字塔也慢慢的安静下来,而在原本二人站立的位置……
唰唰……
一张白纸突然从沙漠中飘出,有两个人从其中显现出来。
“好险啊!”高腾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刚才若非画家的画他们现在已经死了,现在也是在庆幸好在画家那家伙没有老死,不过如今他离死也不远了,肉身腐烂不堪,其内有一根根的藤蔓蠕动支撑着他的身躯。
“这肉身不能用了,这次回去看样子又得重新找一个宿主了,你须得给我找一个好的!”
说罢,高腾身上的烂肉脱尽,他直接化为了一颗碧绿色的种子弹到面具男的手上。
“这是自然!”
转身上车,车轮卷起一阵阵沙尘,留下深深的辙痕,但这很快会被风沙淹没,这里,仿佛从未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