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妾身……妾身不活了。”
说着焦氏便要朝着府门撞去,穆伯爵爷心下一阵抽痛,上前一把将焦氏扯入怀中。
气急败坏看向穆氏与洛冰婧,言道:
“穆玉清你这是要做甚,难不成你要逼死老夫,当年之事世人皆知乃是你娘亲暴毙而亡,因着她老夫还失了异姓王的位置,没成想今时今日,你这个畜牲还要以此事逼迫老夫。”
此时穆府门前围了不少行人,穆伯爵爷故意将嗓门提高,以供在场之人听得真真切切,当下不少人便对穆氏与洛冰婧二人指指点点,毕竟京都城有关穆伯爵爷与异姓王失之交臂一事,现下还广为流传。
其中一人出声道:
“若是鄙人所记不错,这穆夫人乃是安定侯夫人,当日铲除安定侯府之时,穆夫人已是牺牲,这会怎地会出现在穆伯爵爷府门前,还敢这般大逆不道威胁穆伯爵爷。”
此人话语一出,众人皆是交头接耳不少人嘀咕出声。
“当日军机营之人封锁了安定侯府所在坊间,当日不仅安定侯夫人仙逝,军机营猛虎将军更是被杀,现下已死之人突然出现确实蹊跷。”
焦氏则是哭哭啼啼,十分胆怯穆氏母女一般,蜷缩在穆伯爵爷怀中。
穆伯爵爷则是一副受伤极力忍耐的模样。
洛冰婧见群情激愤,若是在这般下去,她与娘亲定会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当下洛冰婧便一声悲鸣,紧接着便是掩面抽泣起来,道:
“外祖父……娘亲刚刚经历生死大劫,此番前来只不过思念外祖父外祖母,当初若非是娘亲外祖父岂止是异姓王难保,怕是连命都要没了,现下娘亲只不过要入穆府缅怀一番外祖母,外祖父百般推辞是为何难不成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洛冰婧话语模凌两可,众人听得糊涂,可好似又知道了什么,越是这般众人越是各种猜疑。
不少人联想到当初乃是因着先穆伯爵爷夫人暴毙而亡,穆伯爵爷才失了异姓王的位置,不久穆氏便匆忙下嫁镇南侯,靳国公老夫人愤怒之下离京而去。
思及此处,众人不得不怀疑当初穆伯爵爷夫人死因定是有异,想当初穆伯爵爷夫人尸骨未寒,穆伯爵爷便要抬了姨娘为正室。
若非靳国公老夫人极力反对,怕是这姨娘便成了穆伯爵爷夫人。
细思极恐,加之穆氏下嫁镇南侯并不得宠,穆氏和离便嫁与安定侯,念及此二人数十年的恩情,众人好像明白了。
当初先穆伯爵爷夫人死因定是与穆伯爵爷有关,穆夫人下嫁给镇南侯乃是迫不得已,因着许多原因拯救了杀妻的穆伯爵爷,瞬间众人便恍然大悟。
穆伯爵爷宠妾灭妻,因着一个妾室将正妻给暗害了,嫡长女为救恶父不得不放弃心中挚爱,百般委屈与无奈下嫁给不喜之人。
不仅如此众人可是知晓,这镇南侯当初娶道虽是穆氏不假,可十分宠爱穆氏的庶妹。
加之前些时日京都城发生的种种,穆伯爵爷府不仅没成为穆氏的靠山,且成了穆氏万恶的来源。
小妾欺压乃是仗着夫家与父家的支持,若论起来最为可怜无辜的便是穆氏。
加之刚才穆伯爵爷对待穆氏的态度,众人皆是暗自怜惜穆氏的遭遇,鄙夷穆伯爵爷的所作所为。
其中一位妇人暗自催泪,打抱不平说道
“穆夫人为了穆伯爵爷甘愿忍受屈辱,可穆伯爵爷未免太过分了些,宠妾灭妻便罢,居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对待救他一命的女儿,实在可耻。”
由此妇人开头,众人纷纷指责穆伯爵爷的不是,其中更有些人仗着法不责众对着焦氏便是辱骂。
群情亢奋,洛冰婧见此便抽泣的更加厉害,穆氏见此不知是做戏还是心中对穆伯爵爷怀有怨念,居然失声痛哭起来。
众人见此更是怜惜穆氏母女,穆伯爵爷与焦氏则是傻了眼,但闻人群之中各种谩骂之语,焦氏最终忍受不住,一声怒吼:
“尔等贱民统统给老身闭嘴,若在胆敢辱骂伯爵爷府,便押入大牢。”
焦氏此言一出,洛冰婧险些失笑出声,这焦氏该是多愚蠢的一人居然在群情激愤之时,还敢以权压人莫不是被人给骂傻了。
穆氏显然没料到焦氏会蠢成一头猪,面容之上有着难以理解的错愕。
众人刚才还只是辱骂,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了热闹骂了嘴仗疏解生活中的压抑。
现下焦氏将矛头掉向了众人,一时间惹起众人心中的愤怒之情,场面险些失控,不少妇人手中挎着菜蓝。
本就厌恶自己男人三妻四妾,加之焦氏还正是那小妾,心中愤怒达到极点。
一妇人自蓝中挑选了一番,拿起一根白萝卜便朝着焦氏砸了过去。
一来这白萝卜便宜,二来吗这菜蓝子中唯有这白萝卜个头最大砸人最疼。
这厢有了领头之人,其她之人皆是纷纷效仿自篮中她人篮中,或随手拿起身旁之物朝着焦氏砸了过去。
一时间焦氏与穆伯爵爷成了众人的活靶子,一个不妨穆伯爵爷额头之上被砸了一个包,焦氏则比穆伯爵爷更是狼狈。
连连哀嚎,躲过飞来的箩卜却躲不过飞来的地瓜,一时间焦氏挨了不少疼痛。
洛冰婧早已在众人动手之际,便拉起娘亲躲入人群,瞧着穆伯爵爷与焦氏狼狈的模样,洛冰婧心中万分舒畅。
穆氏则是眼眸之中有着解恨,刚才她已得知了答案,娘亲的死乃是渣爹联合她人给活活害死的。
穆氏至今还记着娘亲终日闷闷不乐的脸面,她还记得小时候娘亲在她面前常常暗自抹泪,待她大些娘亲便有所避讳,只不过自她有记忆以来,她从未见过娘亲笑过。
想必娘亲与她一般乃是被迫嫁给渣爹的,或者娘亲是心仪渣爹的吧,因着娘亲时常站在院门眺望渣爹的院落,快些成了望夫石。
一开始娘亲还会询问嬷嬷,爹爹的行踪,到了后来娘亲便不在过问。
思及此处,穆氏更是恨穆伯爵爷,更是怜惜娘亲,不知娘亲被害之时该是如何的惊恐与悲痛。
穆伯爵爷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舍不得训斥焦氏,将这一切过错一股脑怪罪在穆氏与洛冰婧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