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接班人,是有条件的。
首先,那个人本身一定要具备有灵力。不管这是灵力是生前还是死后才苏醒过来,总之,得有这样的根基。
其实,那个人必须与怪谈店有缘。
缘分这种东西很奇怪,有时候需要很深的缘才可以,而有的时候,表面上看仅是一丝,但往后一拉,就像拔萝卜一样,才知道后面还藏着更深的缘。
第一个被未名看上的接班人,就是席文礼。
“为什么是席文礼?他可能是从异世界里过来的路易斯啊。”
徐亚镜很惊讶,为何是席文礼呢?
未名笑了笑,笑意莫测高深。
“就是因为是他,所以才要选他。如果是全无关系的人,又怎么能困住他呢?”
席文礼从异世来,隐藏在红星鞋厂底下,通过与女工的结合,获得了重获新生的机会。
虽然他是没有经过正常的怀胎十月生产的,但是他毕竟是从女工的子宫里爬出来的。
如此一来,他便有了“人道”,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他不再是一个灵。亦算是脱去了原本的身份。
如今的他,徐亚镜可不能再按照简单的规则去制裁他,除非他的“命运”自行走到了尽头,否则他就已经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不能插手任何人的“命数”,这是怪谈店的规则。
若是徐亚镜非得要做,那也只能勉强打开两界之间的缺口,再度把席文礼的灵魂送回原来的垃圾世界里去。
可是这么一来,席文礼的怨气必定会更深,与徐亚镜之间也会结下不好的因果。
再说了,何必要浪费这个这么好的“苦力”呢?与其辛苦的打开两界的缺口,冒那一份风险,出那一份苦力,还不如设计把他困在怪谈店里。
只要把他困住了,他不想做也得做,这可是由不得他的。
至于要怎么困住,那就又更有说头了。
“他当初来到这世界时,不是答应过你不会伤人性命吗?如今这里出现了好几个‘双生子’,加上鞋厂的人命,他早就坏了约定。”
“坏了约定的人,就必定要受到惩罚的。你与他的约定,便想当于是怪谈店与他的约定,犯了错误,就得要赎罪。”
前因后果都有了,现在就只差临门的一脚了。
“所以,现在就算我们已经猜穿了他的真实身份,也不能暴露。”
如果把他逼急了,恐他会隐藏得更深,或是在扰乱了这个世界之后,又窜到别的世界里去。
想要瓮中捉鳖,还需一个巧妙的方法,逐步实行。
……
韩驰看着自己的心脏,一张一缩,正在有力的跳动着。
他甚至已经能看到自己的小腹,丹田处结着一个青色的小果子。
红素说,那个小果子就是他的灵丹,等到这颗果子由青色转成金色的时候,便是他的金丹了。
这颗小果子很小,如同米粒一般,青得也不纯,其中带着一半的黑。
如今他已经彻底的成为了红素的玩物,就连政府的工作他也没法继续了,绿色阵营的人找以了他色结了红素的证据,据说是某个匿名的举报人给揭发的,所以他被绿色阵营的人除名了。
正在敏感的时期,红色阵营的人也不敢接收他。红素便命他等着,并安抚他一旦势头过了,一定让他接替了广由美,成为下一届市长的人选。
韩驰苦笑了一下。
就算他爬上了市长之位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仍旧是红素的一具玩物而已。
如今的他已经人不像人,空有着人的外表,但是就连体内都是虚空的。
他的灵丹哪怕结出一丝灵气来,也会立刻被红素发觉,然后红素就会迫不及待的把他叫过去,吸尽他所有的灵气。
因此,他现在是无时无刻,都处于一种体内虚空的情况。
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只要把水果刀插进心脏,就会死了吧,就可以结束了吧。
韩驰的手紧紧的握着水果刀,双眼凝视着自己有力跳动着的心脏,看着自己的血液被心脏不断传送到身体的各处,如果井然有序的工作着。而他,却要一刀毁掉它的功能。
刀尖插进了皮肤,划破了衣服,已经没入肉中了。
手不住的颤抖着。如果他看不见自己的心脏的话,或许他不会停下。可是现在,看着那刀尖在距离心脏还有零点零一毫米的地方时,他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力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受这种皮肉之苦。”
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畔响起。
韩驰一惊,一把抽出刀来,睁着大眼看着来者。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这可是他的家,他明明锁了门的。难道这个人又是红素的手下,是那群“超能力”者之一?
徐亚镜站在靠窗边,与韩驰保持了屋内最远的距离。
她淡淡的道:“我叫徐亚镜,路过这里,看到这里阴气冲天,便想着这里面是不是闹鬼了,没想进来一看,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倒叫我难办了。”
韩驰听了一惊:“你是法师?”
“我不是法师。”
“那你是?”
“哦,我只是个开商店的。”
“你耍我啊?”
韩驰气怒的扔了刀。可是因为生气,他胸口处的伤口血飚得更厉害了,痛得他不禁捂住了伤口。
虽然刀尖没有插破心脏,却也还是让他受了点皮肉之苦。
“我要是你,我就先处理好这个伤口。虽然不至于死人,也要避免感染啊。”
徐亚镜还是淡淡的说道。
“你,你……我不管你是什么,我不让人看戏的,你快给我出去。”
她这种围观的态度,让韩驰更有些恼羞成怒了。
徐亚镜捋了捋额边的头发。
她想把红素干掉,就需要有人许这个愿望。经过观察,在红素的身边,希望红素死的人有俩,一是韩驰,一是广由美。
但是广由美本身也是邪恶之徒,与这种人做交易无异是助纣为虐。
韩驰就不同了。
瞧他挺可怜的,被红素当成“人肉提灵机”一遍遍的把他榨干,实在是太可怜了。
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你还没有问我卖的是什么呢。”
徐亚镜说。眼看韩驰没有再继续听下去的愿望是,她赶紧道:“我是卖心愿的哦。”
“哦不,其实我是卖古董的。”
“啊,更准确的说,我是卖杀人工具的。”
韩驰眼中的神色从不屑,到不信,到鄙视,一次次的变化着。
卖心愿?那么烂的台词。
卖古董?看她就不像。
卖杀人工具?她以为她这是在骗小孩子吗?
在徐亚镜自我介绍之后,韩驰还是说:“你给我滚出去!”
“啧,啧,啧,先生,请注意一下你的风度。不要杯弓蛇影,对所有的女士都抱持着敌对的态度。”
韩驰的声音还未落,便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的家中出现。
他猛然回头一看,一个长相清俊气质儒雅的陌生男人竟然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连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明明就算是隔着两条街,他也能听到别人的闺中密语,可是现在,这人都来到他家,来到他身旁的,他竟然还是没有发现?
“你又是谁?”他猛然醒悟过来了,这两人,恐怕都不简单。
“我只是路过的。”未名耸了耸肩,说道。
“你可以不用管我,只需要跟前面那位美丽的姑娘说话就可以了。不过我提醒你,要注意语气,不然的话,小心你的心脏会自己爆掉。”
未名伸手指了指韩驰的心脏。
韩驰便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伸进胸膛里抓住了似的,整个人都无法呼吸。
这种感觉太痛苦了,真正的求死也不能。
这种感觉太痛苦了,真正的求死也不能。
不过这种痛苦只是一瞬,未名就放开了。
韩驰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大口的吸着氧气,现在他觉得胸口上的那一点点皮肉伤一点都不痛了。
“你,你们……到我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只能屈服,只能无力的问道。
虽然本也不想活了,可是就算想死,他也打算要等这两个人都走了,再百度一下最舒服的死法才行。
不能被这两人弄死,太疼了。
“不是我们想要什么,而是你想要什么才对。”
徐亚镜也没想到未名会出手这么狠,看来他是迫切的想要甩掉她手头上的杂事之后,带着她隐退了。
心底里有一丝丝小小的喜悦,徐亚镜小心的不表露出来。
“我?”韩驰愣了一愣。
“对啊,我不是说过了,我是……算了,你别管我卖什么,总之,我能替你实现你最想实现的一个心愿,或者,满足你最想满足的一个需求。当然,需要支付相应的代价。”
徐亚镜走近了韩驰。
“你有这方面的需求吗?”
要说需求,又怎么会没有呢?这真是打瞌睡时就有人送上了枕头。只是她当真能做到吗?
韩驰苦笑了一下。“我希望一切能回到从前,希望红素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可能吗?”
他本以为这是奢望,谁知徐亚镜却高兴的鼓起掌来。
“好,就这个,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