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修。)
东大陆,大兴朝帝都,雒阳。
当年楚王朝崩,时事混乱,吕家趁势而起,在吕高卓的帮助下,顺利地夺得了天下,定都雒阳,国号大正。
现今大兴朝已经到了第二任皇帝,时历为永和十三年。
这一刻已然是到了酉时三刻,将近傍晚六点的时候,太阳西下,昏黄的阳光穿过云霞,照耀在大地上,将世界染成黄色。
帝都雒阳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口,川流如织,耳边叫卖声不绝于耳,而大街两旁的店铺也生意繁忙,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一副盛世的场景。
这一刻,天边浮现一点灰影,迅速向四周蔓延了过去。
朱雀大街上一头戴冠巾,手持羽扇的学子恰好看了一眼,顿时就被这扩散的灰影惊住,身体不由得停了下来。
这学子身旁还伴着一名简装打扮的武者,他看到学子停下了脚步,于是也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问道:“王兄,你怎么了?”
学子身体哆哆嗦嗦,手指着灰影的方向,语气颤抖,口音含糊不清:“张…张……灰…灰……过……过来了!”
武者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抬头向着学子手指的方向看去。
正待这时,极遥远处的灰影已经扩散到了这里,将一切染上灰色,然后一掠而过,向其他地界扩散而去。
武者也是一惊,他发现眼前一切都似乎被染上了灰色,心中也是震动,明白了学子震惊的原因。
这时,学子镇定了些许,语气极速地说了起来:“张兄,灰色过来了!灰色过来了!”
武者木然地点了点头,说道:“灰色过来了。”
在这灰影蔓延过来的一瞬间,喧闹的朱雀大街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人们都为眼前的剧变震惊。
几息过后,震耳的喧闹声冲天而起,将天空中的云朵全部震散,剧烈的声响直让人感觉天摇地晃,辨不清东西南北。
武者回过神来,抓住了学子的手,快步向前跑去,说道:“快走,先回府里再说。”
……
皇宫,秘殿。
吕高卓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虚室生白,幽暗的殿堂立时宛如白昼,被照彻通透。
他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心中震动不断,连忙起身,脚下缩地成寸,走到秘殿外,抬头看向天空。
吕高卓看到晚霞映得天地一片昏黄,看到山清水秀鲜花繁盛,心中平静下来,但又为自己的感知而疑惑。
但紧紧只是十多息的时间,天际一片灰影扩散开来,还不待他多想,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阴影就将他笼罩,然后继续向远处蔓延。
“这……这是怎么回事?”吕高卓看着眼前两重色彩但又明晰非常的世界,震惊无比。
花朵是红色,是黄色,是紫色,是蓝色,但感官中却又是灰色。红色和灰色、黄色和灰色并行不勃,毫无杂乱,同时映入他的眼帘。
吕高卓心中一紧,体内法力快速运转,周身显出一层雷光气罩——但,护体法力也被染上了灰色。
他手持剑指,向前一划,数十道惊雷剑气呼啸而出,在大地上斩出百余米长的巨大剑痕。
剑痕纵横交错,凌厉的剑气充斥其中,雷光闪烁,雷电如蛇,蜿蜒攀爬,绞碎土石,灭杀生机。
顷刻间,花园美景就成了废墟石堆。
“法力虽然没有受到限制,但也被染上了一层灰色!这到底怎么了?”吕高卓紧皱着眉头,这意外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有一点防备。
在吕高卓皱眉思索的时候,远处花园的一个门户处出现了一名中年男子。
这男子看到一片废墟的景象,脚步顿了顿,继而缓缓向吕高卓走来,不过虽是缓缓,但也一步一丈,只是眨眼之间,就到了吕高卓近前,显出了深厚的武道修为。
男子在离吕高卓十步远的地方时,停了下来,整了整衣襟,深深一礼:“见过初祖。”
吕高卓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彦昌,你是为这灰影来的吧。”
“是的,初祖。这情况到底是何回事?”吕彦昌勉强平定了下自己的心绪,开口问道。
吕高卓叹息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到底是何情况,我也是不知道。不知道这灰影源起何处,不知道这灰影范围如何……”
吕彦昌眼中带着忧色,看着周围蒙上了灰影的废墟,心情沉重,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尖细的呼唤声:“陛下!陛下!等等老奴啊!”
紧接着,在花园入口处出现了三四名太监宫女服侍的人。
却原来吕彦昌就是大兴王朝二代皇帝,方刚发生大变,灰影笼罩一切,他心中大震,直接就撇下太监宫女,极速向吕家支柱吕高卓所在地赶了过来。
吕彦昌被呼唤声打扰了思绪,精神一提,看着候立在三百多米远处的太监,叹了口气,说道:“从此天下多事了!”
吕高卓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从此天下多事了!”
二人说得是一句话,指的却是不同。
吕彦昌担忧的是吕家基业,大兴王朝;吕高卓关心的却是造成这番影响的存在。
二人一时无语,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吕高卓看了这周围的废墟一眼,说道:“看来我心性修为还是不够,区区一件小事就一惊一乍,还有待磨练。”
虽说是小事,但从他仍未平定的心绪就能看出事实并非如此:“我找几个老朋友去了解了解情况,然后再去柳山一趟,估计就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了。”
如今距柳青创造新武已经将近二百年,除柳木门之外,天下共有五尊天人武者。
吕家吕高卓、快剑门张默言、泰山剑宗尹宗、纯阳宗李阳一、神羿门司红叶。
在大兴王朝中,再无以往的七大派之说,只有天人武者镇压的势力才是第一等的势力。
吕高卓脚下一点,凌空飞起,御风而行。
吕彦昌抬头看着吕高卓离开,收起了忧色,将随身太监唤来,一脸正容地对其吩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