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名为冷月宫,名虽带有一个“冷”字,但并不冷,反而如春般温暖。
不知为何?
蛇星盯着“冷月宫”三字,感觉说不出的怪异,仿佛这白玉雕刻成的古篆三字,似有云雾笼罩,朦朦胧胧,似真似幻,恍惚间,这“冷月宫”三字似变为……可惜,他并没有看清。
怎么就看不清了呢?他也说不清。他再看这“冷月宫”三字,没有任何变化,很是清晰。
蛇星没有发现或是任何修者都没有发现,就在刚才,“冷月宫”这块白玉牌匾,被一股柔和法力遮掩住了。
法力为什么要遮掩牌匾呢?或是,不想让蛇星知道什么呢?
老道士和王寡妇见蛇星抬头呆立良久,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疑惑。
他们见蛇星眼睛转动,老道士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蛇星摇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王寡妇和老道士感到诧异。
老道士想了想,问道:“你盯了牌匾良久,发现了什么?”
老道士很久以前,第一次来“国安”总部,就感觉“冷月宫”很不一般,宫中的那只玉兔也很不一般,可这到底哪里不一般了?他也说不清,就是种感觉。
王寡妇笑了,笑着道:“蛇星弟弟或是想多了。我在这里很久了,很多修者也在这里很久了,都没发现这牌匾的异常。”
蛇星喃喃道:“也许吧。”
老道士道:“我们进去。”
王寡妇笑道:“蛇星弟弟,你可不要吃惊哦。”
蛇星不解,问道:“我吃惊什么?”
老道士也笑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他们从大门而入,还真让蛇星吃惊不已。
这里没有奇花异草,没有雕栏玉砌,只有一条白玉铺造成的不是很宽的路。白玉路蜿蜒曲折,连接着远处美轮美奂的宫殿。——这些不是让蛇星吃惊的原因。蛇星吃惊的是,白玉路两边的种植,种的全是胡萝卜,这就是一块绿油油的胡萝卜地。
这里灵气比外界浓郁了十倍不止,但只种了胡萝卜。
老道士道:“是不是感到很吃惊?道爷第一次来,也被惊到了。”
蛇星道:“这的确让我吃惊。”
王寡妇道:“你想想这里的主人,就该明白了。”
蛇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蛇星和老道士跟随着王寡妇,进了中间最大的宫殿。
宫殿内虽富丽堂皇,但不觉耀眼,有种内敛的美。
殿内没有多余的陈设,或是基本没有陈设,就只有一张不大的白玉圆床,显得异常空旷。
白玉床边站着穿着古白裙的七个美艳女子,就像七个仙女一样。她们看着很严肃,手中分别捧着水晶杯、碗、盆、碟、壶,及手机和白色手帕。
器皿中放着:胡萝卜条、胡萝卜片、胡萝卜丁、胡萝卜沙拉、冰镇胡萝卜汁,反正都是胡萝卜。
白玉床被上空垂下的白色帐幔笼罩。玉床上躺着一只慵懒的兔子。
这只兔子,煞是可爱:绒绒白毛如玉,莹莹红睛迷人,缺唇不失俏皮,粉鼻亦显可人;长耳时而微动,似是聆听万语。——她就是“国安”非常神秘的玉兔。
知道玉兔的修者,不知其修为,但肯定她修为高深莫测,见她之,都会莫名颤栗,莫名不敢抬起头。
知道玉兔的修者,都知道她不喜别人叫前辈,只让他人称玉兔。
知道玉兔的修者,都知道她很小气,也非常护短。
知道玉兔的修者,都知道她非常慵懒。这不,站在玉床边的七个如仙子般的美女,也都是筑基中期修为的美女,就是专门伺候她的。
蛇星他们走到玉床不远处,驻足站立,也不多言,等待玉兔先言。
他们没有其他修者般见到玉兔会颤栗——很显然玉兔对他们另眼相看。
玉兔张开了嘴,一女子连忙把一片胡萝卜喂到玉兔嘴里。玉兔吃了胡萝卜,一女子连忙用手帕为其擦擦嘴。
老道士很羡慕玉兔,心想:“这才是生活啊。”但他不敢多看,可知道这玉兔是个恐怖的存在。
玉兔看向蛇星他们,慵懒地说道:“你来了。”
她声音似二八少女,音如黄鹂,又如泉水叮咚,说不出的美妙。
老道士和王寡妇看向蛇星,很明显,这个“你”,指的是蛇星。
蛇星恭敬地说道:“前辈,我们来了。”
其余人心中一凛,知道坏事了——这玉兔可从来不让修者称她为前辈。
王寡妇连忙说道:“玉兔,都怪我之前没有和蛇星说明白。”
蛇星也看出其他人的紧张,甚是不解,问道:“我说错话了吗?”
王寡妇道:“玉兔不让别人称她为前辈。”
蛇星连忙歉意道:“望前……玉兔原谅,我不知这些。”
玉兔沉思着,这让其余人很紧张。她可不是个大方的主,不但不大方,而且很小气。
以前就有一个修者,一时忘记或口快,叫了她一声“前辈”,她施法:把那修者吊在外面空中,使其撅起屁股,脱去裤子,就像打针一样,然后就用石子砸。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只见一具白花花的屁股,被石子砸,这让此修者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后来,此修者再也没来过“国安”总部。
围观的众修者也有了心理阴影,也不敢来见玉兔了。
玉兔道:“我很老吗?”
蛇星虽不解,但连忙道:“您一点都不老。”
他不知道那么多,所以不害怕玉兔。
无知者无畏,说的就是蛇星现在的状况。
玉兔又张嘴,一女子连忙喂了她一勺冰镇胡萝卜汁。一女连忙上前,又给她擦擦嘴。
玉兔挪了挪身体,这女子就把她抱在床沿边上——她真的很懒。
玉兔道:“不要用‘您’,这个字也是老的表现。”
蛇星道:“我知道了。”
玉兔道:“你们都出去吧。”
王寡妇和老道士心中一惊,以为玉兔要开始惩罚蛇星了。
王寡妇道:“玉兔,蛇星真的不是有意的。”
老道士不敢多说。他现在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
玉兔道:“他很好,我不会惩罚他的。”
蛇星郁闷啊,又听到说自己“很好”,他能不郁闷吗?
老道士和王寡妇松了口气。
七女告退。老道士和王寡妇告退。
老道士将要出门,却听见玉兔道:“恋真,你好像很怕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