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成一个移动的火圈,快速朝那个黑影跑去。
等近了!我才发觉这个黑黝黝的东西竟然是一个非常大的齿轮!而齿轮的中间连接着一根青铜制成的轴。
这个青铜轴直接深入地上的一口竖井中!
井口不是很大,可已经够一个人下去了。
莫小琪将手中的火丢了下去。一路照亮着青铜轴,最后消失在了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深。
但火光的突然熄灭,至少能说明下面是有底的。
他又试着转动了一下齿轮,立刻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青铜轴也也颇为牢固。
李忆奇见此,道:“我先下去!”
莫小琪白了他一眼,道:“把枪拿给我!你这个瘸子,如果在下面遇到了什么危险,你确定能应付过来?”
“你……”李忆奇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哼了一声,还是将手枪递给了莫小琪。
莫小琪将手枪叼在嘴里,双手抓住青铜轴,直接滑了下去!
头上的电光越来越弱。
“可以下来了!”终于,里面传来了他空旷的声音。
李忆奇挥舞着手中的衣服,将那些触须逼退,道:“叔,你先下去!”
“别废话!下去!你个瘸子!”老安并不领情,挥舞着手中的衣服,头也不回。
李忆奇的脸再度绿了一绿。只能咬咬牙,跳了下去。
之后是钱欣瑜。
莫依缘将手中的苗刀舞成一面光墙,吼道:“小于,你先下去!我老头子来断后!”
“不行!你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来断后。”
“别废话!”他吼道,“你确定你被那毒蛇咬后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可是……终究要比你好些。”
“别废话,没时间了!”他吼道。
我只能咬咬呀,将手中的衣服丢向他后面,防止他腹背受敌。
这才一跃身,抓住青铜轴,滑了下去。
老安跟着滑下。
莫依缘却在这当口将所有的衣服全部拾起。
火焰立刻将他的头发眉毛全部烧去。
他跃入井口。双腿夹住青铜轴,用一种快到无法的速度将衣服绑在青铜轴上。
火焰立刻封住了这一个洞口,而衣服中的汽油也顺着青铜轴淌了下来,瞬间将莫依缘的裤子点燃。
他来不及拍打,手一松,整个身体直接滑下。
燃烧的汽油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可渐渐的还是被他甩了开去。
他落在地上的时候,火舌已经窜到了腰上。
还真是不要命啊!
心中对他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老爸!这里有条地下河!”莫小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臭小子,不早说!想烧死你老爸啊!”莫依缘听到声音,风一样卷了过去,“噗通”一声落在水中。
随即就是大骂:“臭小子,这水怎么这么浅?你老爸的脚都快被闪断了!”
莫小琪捎梢头,很无辜地道:“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看见这里有水光……其他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莫依缘一拐一拐地走上岸。很明显也成了瘸子。
只不过火已经被熄灭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手中装饮用水的水壶收好。头顶的火舌还在青铜轴上蔓延。
莫依缘坐在地上,对莫小琪道:“拿伤药来。”
莫小琪不敢多说话,连忙从背包中取出药盒。
在递给莫依缘的一瞬间,莫依缘一把拉住他满是水泡的手,骂道:“臭小子,你也被烧伤呢?”
莫小琪憨憨地笑道:“老爸,没你严重。小伤而已。你先把你的弄好。”
“嘿嘿!这样老爸就不客气了!”他撕开他那条被烧得全是洞的裤子。大腿内侧基本被烧伤了。
他像没事人一样撒上药粉,缠上绷带。
我们几个人中,除了钱欣瑜之外,或多或少都被烧伤了。
和汽油打交道。要是还能体无完肤,那就真的奇了。
我只是小臂上被烧伤了几块,也没什么大碍。涂上药就好了。手心也被青铜轴擦伤了不少。我害怕被感染,也用消毒水处理了一下。
刚受伤的时候是不会觉得很痛的,等过一会儿之后才能知道厉害。
眼见着头顶的火光渐渐暗淡了下去。我想我得重新寻找出路了。
我的肌肤能感觉到这里有空气的流动。
这是触觉。
失明的那段时间里,我也会用这种方式来判断我的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抬头看向那个青铜轴,它连接地面的地方竟然也有一个非常庞大的齿轮。
而这个齿轮旁边,竟然还有一个竖着的齿轮!
这是将横向转动变成竖向转动的结构!
我顺着竖着的齿轮看过去。那里竟然有一个水坝!不是很高,就十来米。
水坝下面,是一个非常大的木制水车。已经散架了,只留下一些碎片在那里。
在这个水车还能工作的时候,这条河的径流应该很大。只不过现在嘛……已经接近于干枯。
钱欣瑜也抬头看着这个庞大的动力装置,问道:“这就是那些机关的动力源?”
“应该是了!”我点了点头。
心想这些机关如果不是因为岁月的腐蚀的话,我们绝对进不来这里。
一个有动力的机关,可要比一个没有动力的机关难对付得多。
我看着已经散架的水轮。倘若它也是青铜制成的,那我们现在只怕也得浑身是伤。
就算一些比较精密的机关现在已经不能使用,可那些比较粗笨的机关应该还能运转。
现在水轮坏掉了,也就没了动力,一些都是白搭。
我又试着感应了一下风的方向,道:“这个暗河和外界的大气是接通的。而出口就在河的下游。”扭头看着莫依缘,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先去踩踩路。”
钱欣瑜立刻跳了过来,道:“我和你一起去。”
我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尽管这一会儿我和她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可这并不代表这她的心里另有所想。
也许她和出去走走也好……我就有更多的机会确认她此行的目的。
重新将苗刀背在背上,用水洗了洗脸上,手上黏糊糊的液体,起身道:“走吧!”
我的触觉现在也是异常的敏感。
说一句夸张的话。如果大气的温度适合的话,在两米的范围内,我是能察觉我周围的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