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疤老头的话,秦战顿时只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仿佛那个受到刑法的人就是自己一般。
随后,疤老头接着说道。
“为了不让那个银袍战士意外而死,神女还特制了一种驱赶蚊虫的灵药,加入在水中,防止那个银袍战士的伤口受到感染,意外死去。
在水滴极其缓慢而轻柔的滴落下,银袍战士的头皮开始一块块脱离了天灵盖,露出白花花的颅骨。
他的身体健康,头脑清醒,毫无障碍地感知着这漫长的愈演愈烈的痛苦。这时候,天气已经变冷,为了防止银袍战士结冻,守卫忠实地守候在他的身边,把牢房用柴火烤的温暖舒适。
日复一日,银袍战士的头盖骨越来越薄,痛楚也越来越剧烈。他开始嚎叫,终日呻吟不止。
银袍战士忍不住发狂似的撕扯自己的衣服,捶打自己的胸膛,把胸口抓出一道道血痕。他拼命地抓挠头顶的木板,结果只是把自己的指甲全都掀翻。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自……”
说完,疤老头一脸坏笑地看着秦战,仿佛在嘲笑后者给自己准备了那么大的一个洗澡盆。
“那个,老头,哦不,师傅,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不是在欺骗我吧,小小的水滴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我还是不敢相信?”
秦战连奔涌的江水都不怕,怎么也想不到滴水能有如此大的威力,这有点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呢,那个银袍战士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那是因为神女用特殊的药物封印了他的灵力。通常情况下,人体一旦受了伤,灵力会对伤口进行一定程度的自我修复。那点水刑自然而然起不到那么大的作用。但是如果是普通人,那下场肯定会落得我刚才说的那般。”
“老头,你不会也要封印我的灵力吧,我告诉你啊,你可别瞎玩,会死人的……”
现在,秦战丝毫不怀疑疤老头所言,那种漫长痛苦的煎熬,实在是天下最绝的刑罚,亘古未有。
“你是我徒儿,我自然不会像神女对待银袍战士那般对待你。精神修炼主要是靠你自己的意识逼迫自己做自以为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我像关犯人那样束缚住你,只是增加了你的恐惧,并不会起到积极的效果,所以,这些算是靠你的自觉完成的。
为此我才专门选择了这个小黑屋,一会,开始点水刑之后,你要把每一滴滴落的水滴用精神力接住,然后重新将之放回到澡盆之中。二十天后修行正式结束,能不能将你的精神力彻底巩固下来,将看你此次的表现了。”
说完,疤老头便拔下水塞,关上铁门离开了。
刚开始的时候,秦战还没有反应的过来,一滴水滴直接砸在他的眉心处,激起一朵水花。那一刹那,秦战感觉那滴水的速度如同一把飞驰儿来的箭羽,速度极其地快,让他不得不时时集中注意力,感受水滴的落下。
其实,用精神力接住水滴对于秦战来说并不困难,以他目前精神力的力量,就算是从高空中坠落的人,他也能毫不费劲地接住。
然而难的是,秦战的精神力需要连绵不断地察觉着滴水何时落下,因为滴水距离他的额头也就一尺的距离,在滴水落下的那一刻秦战就要反应,然后动用精神力接住滴水,再送回洗澡盆中,这一整套动作的刚一结束,下一滴的滴水便如约而至。
所以,秦战任何时候都不能有一丁点的犹豫,因为只要他一不留神,滴水便砸到了自己的额头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眉心中了一箭一般,虽然滴水对秦战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但是那种感觉却让他很不舒服。
再加上整个小黑屋中没有一点光亮,漆黑一片,无边的黑暗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虽然一开始这种感觉极其微弱,但是时间一长,必定给人的心里造成巨大的压力。
“滴答…滴答…”
整个房间之中只有水滴滴落的声音,除此之外,安静的一根针掉落在地上激起的声音都能听到。
按照秦战的估算,一天下来,大约有八万滴水滴落下,而这整个过程秦战需要不断地动用精神力,虽然每次动用的精神力十分微弱,但是一整天下来,秦战也感到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了。
五天之后,秦战的大脑就开始微微做痛,虽然那不是滴水打落在额头形成的伤痛,但是却如同滴水打落神宫之上,日积月累造成的伤痛一般。这时,秦战每动用精神力接住滴水的那一刹那,他的头脑就会隐隐作痛。就如同用针尖扎在皮肤上,还未流血却隐隐作痛的那种感觉,周而复始。
十天后,秦战已经需要轻咬着自己的嘴辰来保持自己的清醒,脑海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已经如同针扎入手指头一般,疼痛难忍。只见秦战握紧双拳,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连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呼呼…呼呼…”
十五天后,秦战的额头已经青筋暴起,呼吸声也变得十分沉重,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他的额头上,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而流出的汗水还是未接住的水滴造成的。
秦战的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已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座椅扶手,手臂上青筋暴起。
二十天后,此时,秦战已经完全虚脱了,脑袋疼痛到已经麻木,任凭滴水打在他的额头上,将他的衣服已经完全淋湿。只见秦战脸色异常苍白,无力的眼神,空洞的瞳孔泛着灰色。发白的嘴唇微抿,额头和眼角上的皱纹更加明显,淡黑的头发一根根垂落,地上掉了不少。。
“咯吱…”
这时,铁门为轻轻打开,一道耀眼的光亮随即照射进来。随后,疤老头走了进来,看到秦战的模样,其心中也是有些不忍。